第二天张明杰再醒来时看表已经十一点多了。马上爬起来去齐睿的房间,他没在。当然不会在,都十一点多了,早就上班去了。没有心情做任何事,又走回房间,把自己扔在床上,就像泄了气的皮球,浑身没有一点力气。管他呢,压抑这些天终于释放了,死也好,活也罢,我通通不管,我要的只有一个结果,舍我其谁。哎,这个词用在这好像有点不对,用非我莫属最贴切,除了我你不会再有第二个选择。疯了,真是要疯了,满脑子都是这个。
张明杰开始在床上不停的来回翻滚,偶然看见门上贴着一张便条,赶紧起身下床,伸手揭下便条:我先走了,自己别忘了吃饭,晚上什么时候回来我会告诉你,如果不回来也别找我。如果不回来也别找我是什么意思,躲我吗?不回来,好,你不回来我就不吃饭,看我们谁能熬过谁。
晚上,在外面住了一夜的齐睿,实在不放心张明杰一个人在家,决定先回家看看。
自己拿出钥匙,打开房门,以前都是按门铃让张明杰开门的,今天不想打扰他,自己轻轻的打开门,脱下鞋,把包放到沙发上。家里很安静,让他觉得很奇怪,张明杰的鞋还在,人没出去,可怎么没动静呢。
悄悄走到自己的房间,房门开着,张明杰躺在上面,齐睿在心里嘀咕又偷睡我床。转身去厨房,打算看看张明杰这两天都吃了什么,走到餐桌前他愣住了,桌上的牛奶和三明治好像是昨天早上他做的,自己没胃口就只给张明杰做了一份。现在杯里的牛奶已经散发出一股臭臭的味道,三明治上也开始长出了绿毛,夏天就这一点好,什么都东西都会迅速生长。这个傻瓜这两天恐怕是什么都没吃,连水都没喝过。三明治扔到垃圾筒,牛奶倒入水池里,盘子和杯子用水洗干净,擦干放到柜子里,然后拿出炖汤锅,放入二杯米,接上水,用手反复的搓洗干净,又用清水淘洗了两遍,又接了大半锅的水,这么多的水应该可以煮的比较稀的粥。把锅放到灶上打着火,然后就站在灶台边看着锅里的粥。
过了五分钟水开了,齐睿拿出勺子,轻轻的搅动,慢慢的顺着一个方向。慢慢的,他发现好像有东西落进锅里,抬头看看,房顶很干净啊,又低下头,开始搅动粥。偶尔他又发现有东西落入锅里,这次他看清了,是一滴晶莹的水珠,来自他的眼里。他全然不在意,伸手擦了擦眼角和鼻翼两边的残留,接着熬粥。粥终于熬好了,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碗和勺子,盛了一碗。又倒了一杯水,端着进了自己的房间。
齐睿轻轻的走进自己的房间,把碗和水杯放在桌头柜上,弯下腰摸了摸张明杰的额头,还好不热。因为有人碰触张明杰立刻睁开了眼睛,好像有些不确认眼前的情形,愣了几秒钟。
“醒了,来先喝点水点。”
“哦。”张明杰起身,倚着枕头靠在床头,接过齐睿递过来的水杯,张明杰喝了几口,然后又递给齐睿。齐睿把水杯放下,拿起粥碗。“喝粥吧。”把粥递给张明杰。
接过粥碗,张明杰没有马上吃,“今天晚上还走吗?”
“一会儿再说,先把粥吃了吧。你要把粥喝了今天晚上我就不走了。”
“真的。”张明杰咧嘴笑了笑。
“嗯。”齐睿点点头。
张明杰吃了一勺,接着问:“那我说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先把粥吃完我们再说吧。”
“再说是什么意思?”
齐睿没有马上接话,看着张明杰沉默了几秒钟,“我还在考虑。”
“需要多少时间?”
“还没想好,可能需要一些时间。”
“需要时间,多长?一年、二年、一辈子?”
“张明杰。”已经被张明杰逼得没有任何退路了,齐睿的心里满是火气,无处发泄。
都这个时候了,已经做好最坏打算的张明杰才不管齐睿发不发脾气呢,“那你考虑吧。”把粥放回桌上,“等你考虑好了我再吃饭。”翻身趟下不理他了。
“不吃是吧,那我走了。”
“随便你,走吧。”
过了一会儿,张明杰听见开门和关门的声音。走就走,我就不信你能丢下我不管。这些天天天补,饿个几天我还挺得住,躺在床上开始生闷气。又过了一个多小时,张明杰听见了开门声。张明杰确定,他胜利了。
齐睿回到厨房,将刚买的东西一一放入冰箱,又把锅里的粥热了一下。拿出另一只锅,把刚买的鸡洗干净放入锅里添满水,打着火开始炖汤。重新盛了两碗粥放到餐桌上,又放上了几样咸菜。
然后走回自己的房间。“起来吧,我们到餐桌上吃饭。”
张明杰转身看着他,“让我吃饭是什么意思?”这样的事情坚决不能含糊,否则这小子会耍赖的。
“我们先试着相处,其他的以后再说行吗?”
“不行,我要确定关系。”
“什么关系?”
“恋人、情人、爱人三选一。”
气得齐睿差一点晕倒,“都这时候了还开玩笑。快起来吃饭吧。”
“谁开玩笑了,我要的就是一个名份,必须给我一个说法。”
“你别逼我了。”齐睿几乎开始抓狂。
“行行,我不逼你,我选,就先恋人吧。”张明杰也怕把齐睿逼急了,齐睿会翻脸,见好就收。
“随你,快起来吃饭。”
“哦。”起身的迅速快了点,有些头晕,身子晃晃了。吓得齐睿连忙扶住,“这么着急干什么嘛。”伸手摸了摸张明杰的头,“怎么样,头晕吗?”
“没事,睡的太多了。”张明杰做起身,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