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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七阶武者

黑虎拳算不得高明,仅为人阶下品,与方岳脑海中的上百种武技相比,只算是三流货色。

不过它能成为真衍武馆三大基础炼体拳术之一,自然有几分独到之处。黑虎拳做为攻击技法,或许的确不够精巧,不过在淬炼肉身、凝练真气和稳定境界方面,确实有几分特色。方岳刚刚突破至后天五阶,现在借助黑虎拳淬炼肉身、凝练真气、稳定境界的效果,对他来说最适合不过。

黑虎拳一共六式,招式简单,变化也不复杂,主要练的是气势和意境。在一拳拳打出的过程当中,方岳刚突破还有些虚浮的真气,逐渐凝练起来,身上逐渐凝练出一股淡淡的气势。方岳打出的拳越多,真气就越凝练,蕴含在每一拳中的气势就越强,凝聚出来的拳意也就越发凌厉!

就在方岳沉浸入拳法的意境,几乎快要化身为虎时,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从院门口传了过来,紧接着,响起了父亲方远山的声音,“岳儿!”

在方远山声音的干扰下,方岳手中的动作微微一凝,身上凝聚的凌厉拳意,也瞬间消散,不到一秒钟的时间,他已经彻底的完成了锋芒毕露到普通少年的转变!方岳倒不是有意想要隐藏自己身上的变化,只不过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实在太不可思议了。不说也就罢了,说了还真是不好解释清楚。

方岳连忙走到方远山面前,笑道:“爹,你怎么来了。”

“你看看现在什么时辰了,起床了也不过来吃饭!都把你娘给急坏了。”

从中午睡醒到现在,方岳心情一直都剧烈起伏着,特别是刚才还突破了修为,还真没有感觉到饥饿。现在听父亲一说,顿时觉得腹饥难耐。

“这不是睡太久了,脑袋有点迷糊,来活动活动筋骨么!”

方远山看见方岳灿烂的笑脸,面色略微一愕。自从受伤的一年来,方岳脸上都是黯淡无光,哪里有过现在这样青春活力的笑容。

“走吧,别让你娘等久了,为了等你起来,她把饭菜都热了好几次。”方远山脸上神色不变,心中微暖同时却是暗暗决定,一定要帮儿子恢复伤势。

说罢,转过身往东院走去。

方家只是龙州府中不起眼的一家二流势力,家中依旧有着万亩良田,数千农户,府城中也有着数家商号。因为方家是新晋势力,宗家人口不多,所以家族的核心成员都能够享受不错的待遇。在方家核心成员之中,每个独当一面的族人都拥有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房产。方远山实力虽然只算平常,不过做为三代嫡系,自然有资格获得一处位置不差的房产。

方岳是家中独子,住在西面的院落,父母二人住在东院,中间只隔着一个院落。

随着父亲走进东院偏厅,就看见偏厅中间的饭桌上摆满了可口的各式菜肴。饭桌旁边,一个女子正静坐等待。这女子衣着素雅,年龄看上去三十五岁左右,正是方岳的母亲,李素妍。

“娘…”望着那道身影,方岳赶忙走上前。

“岳儿,你醒了?”李素妍听到叫声转过头来,见到方岳,就拉着他的手问道,“快来坐下,饿坏了吧!你看看都什么时辰了,现在才过来?”

方岳感受着母亲的关切,心中一酸,若不是经历过梦中太多事情,情绪控制远超昨日,几乎当场就要落下泪来。不过说起来也是,虽然在父母眼里仅是一夜未见,在他心中却是生死二隔,数十年不得相见。

方岳心情激荡之下,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接话,现在说话又怕露了异样情绪引得母亲担忧。所以也不说话,只是笑着听母亲的絮絮叨叨,低头静静吃起饭菜来。

待得心情平静,方岳才接上父母的对话,与父母聊起家常来。

……

“远山,你看起来心情不是很好?”李素妍见到丈夫眉头微皱,就猜到方远山有心事。

“四房的方纪勇前些天进阶成七阶武者了。”

李素妍听到丈夫所说,也是心中一惊。七阶武者,方家全家上下,也没有几个。方纪勇在二十岁能够成为高阶武者,可谓是天资过人了。

对于一般人来说,只要足够勤奋修炼,或者不是没有一点儿的天赋,那么就都可以修炼到二阶的地步。但是三阶,却是一道坎,拦下来绝大多数的武者,真正能够从二阶晋升到三阶的,十个修炼者中甚至不足一个!龙州府辖下二百多万居民,达到七阶以上的武者,更是不足千分之一。能在二十岁之前进阶成高阶武者,龙州府除了姜、徐、欧阳这三个大家族重点培养的宗室弟子,其他还真没有几个。

“这次家族小比,我们六房又要出丑了。”说到一半,方远山看了眼方岳,叹了口气,道:“若不是岳儿去年受伤,现在怎么会如此为难……”

方家的基业是由方岳的曾祖父方正业一手打拼出来的。曾祖父方正业生有七子,方岳的祖父方伟明排行第六。自从曾祖父方正业故去,方家的势力就隐隐分为七份,各房弟子互相攀比、明争暗斗、争权夺势。而方岳所在的六房因为祖父方伟明过世,父亲和几个叔叔实力不强,话语权比其他六房弱上许多,时常遭人轻视。

方岳从小天资聪颖,学文习武一点就通,本是六房崛起的希望,不过经去年受伤一事,这个希望就基本破灭了。

“爹,你别担心。我身为六房长孙,自然不会给六房抹黑。我好歹也是上次族比第一!这次族比,不说第一,我至少也能进前三!”方岳知道振兴六房是父亲的愿望,现在看见父亲情绪低落,也顾不得隐瞒什么。

七阶武者对于昨天的方岳来说,的确是一个遥不可及的高度,但现在差别就没有那么大了。他方才打通了身上六十四个穴道,突破至后天五阶。更因为转修了高品阶的功法,他真气品质和平常的后天六阶武者也相差无几,加上他梦中得来丰富无比的打斗经验,即便是面对七阶以上的高阶武者,也有一拼之力。

闻言,方远山先是一喜,旋即低落下来,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族比前三,可不容易进,你有这个心就好了。”

这次家族小比,方家这一代的小辈中,有好几位天赋不错,方岳想要进入前三,难度太大了。如果方岳没有因为伤势拖累,以方岳的武技功底,倒还有几分希望。可是现在…根本就是异想天开。

“好了,好了,你们父子俩别瞎聊了,赶紧吃饭吧!饭菜刚才我热了三回,不能让我再去热菜吧!”李素妍怕方岳听了不开心,连忙移开话题。

方岳笑了笑也不解释什么,只是添了碗饭,大口大口将饭菜吞下肚中。

方岳很清楚父亲现在的心理,正所谓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父亲不知道他现在的实力,有那样的想法也是难免。现在说太多也是白费口舌,过二天到家族小比时,一切就见分晓。

到时候,就当作给父亲一个惊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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