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有孩子经过们口总是对小江斌指指点点,张广一伙更是嚣张至极,他们叫嚣着好一阵“呆子”,“结巴”后才扬长而去。她设法让江麟少受到这样的挖苦,时常驱走那些路过的孩子,或者带着江麟在湖畔边静静地休憩远离着些烦恼。一想到在学堂江麟可能受到的嘲讽,挖苦,花离眼睛红了一圈。
揽过花离,江龙说道:“他是江家的孩子,就算先天不足,总不能永远藏在你的羽翼下,有些事他总要面对。”“可是,可是他还小……”说完呜呜地哭出声来。门外小江麟贴着墙静静听着父亲母亲的话语,双眸更生腾起一股执拗。
花离为江麟准备了厚实的衣服,摸了摸他的小脸“麟儿要乖,念不惯就回来啊。”
“别说了,再说就赶不上早课了”听了妻子花离嘀咕了一整个清晨,江龙有些头大。
花离又走到江龙身前,理了理他的衣裳“你也多注意点身体,再见了。”在花离目送下,江龙握着儿子的手,向着学堂进发。一老一少的身影愈行愈远,直至不见。
花离依旧站立于风中滚滚落泪“别了我的夫,别了我的儿风吹拂起她乌黑的秀发,别样的凄美我道再相见却不知相见为几许,”回到家中写下了一封书信,又把墨绿色的发簪取下压在信上,“如若再得相逢日…”哽咽了,猛的一回头,踏出了门外,再不回头。
江龙对此一无所知,他此刻面对夫子又是另一番场景。夫子极为头疼,这个呆呆的学生的确是把他难住了,江麟对学堂的规矩一无所知,无意中已多次违反规矩,比如直接闯进学堂里,不会对夫子行礼,更令夫子气急的是他让小江麟找个位子到外边坐,小家伙竟然直接坐到了自己用来抽测学生时用的座椅上,满脸写着木讷和无知。
江龙看着小江麟的举动嘴角隐隐抽搐,怒意滋生,“别乱动!”小江麟又站回了父亲身后,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众学生看到这场景都忍不住发笑,张广更是向着周边些学生张扬道:“就一扶不墙的蠢货,还想念书。”又是一阵哄笑。
哄笑声中江麟陷入了迷茫“我…我真的扶不上墙吗?”
“到底在干什么?”耳边响起父亲低沉的话语将小江麟拉回了现实,“我…我,我只是想离的先生近一些”说完低下了头。
江龙心中一震,他多打量了儿子两眼,总觉得儿子有什么不一样了,可又说不出个具体差异在哪。夫子看了一眼这对父子,“要不你们还是明天来吧?”对于这个破坏课堂规矩的问题学生夫子心中也是不满,你也多和他说说,让他习惯一下纪律。
正还想说些什么时,江龙仿佛想起什么,脸色骤变,大喊一声“糟了”,扯着小江麟就向着家里的方向跑,一向呆呆的江麟也似乎嗅到了一丝不寻常,他奋力地跑着,小脸涨的通红。
父亲踹门而入没有一秒的犹豫,随后江麟赶到他身旁,只见平日高大的父亲顿萎了一般,江龙目光涣散喃喃自语:“我早就该知道的,我早该知道的…”
屋子里静得可怕,过了好一阵子江龙回过头看着江麟道“我也要走了,以后你就和李叔一起生活,也许我还会回来的。”江麟听后呆住了。
他接受不了,他就觉得一切都很荒谬,在极度压抑中他跑了出去,在不知不觉下,他居然又跑到了那棵曾经来过的大树下。
不知是心力交瘁还是实在是跑累了,他停在古树下大声的喘息着,泪水不住的从他的脸颊滑落。突然感觉到胸口一热,好像是那截树枝放置的位置,江麟连忙把树枝从胸口取出,灼热感顿时消失,这才松了口气。可目光转到树枝是,又忍不住抽了口气。当时黝黑的树枝变成了光滑的小木人竟然还隐隐散发着黄色的光晕。
“就是你唤醒了我伟大的树精之魂?”小树人昂扬起脑袋瓜,一副唯我独尊的样子。
“呃,呃…”江麟一阵错愕,以他的认知实在弄不清发生了什么。看到江麟错愕的表情小木头人摇了摇头“唉,说吧,怎么谢我?”
听到这一句话江麟更是摸不着头脑“为…为什么要谢你?”
“为什么?要不是我你还是个呆子!哼”
“恩?我本来就不是呆子。”
“哼!算我倒霉,怎么遇见你这么一个白眼狼,我可是花了好大的力气才帮你灵根弥补过来的。”小木头人忿忿道,看着江麟一脸的茫然又说道:“是我家主人让我来帮你的。你用精血滋养了我家主人,我家主人可不想欠你人情,就叫我呆在你身边帮你弥补灵根喽,是不感觉自己聪明了?”
“以前我感觉很多事想不通。”
“那现在呢?”
“还有好多事想不通。”
听完小木头人直挺挺的倒了下去。“你哪来这么多事想?”
才干了的眼眶又盈满了眼泪“母亲为什么要走,父亲为什么不要我?我想不通我想不通!”话说到后来几乎是吼出来的。
大大咧咧的木头人也沉默了:“总有很多事人是明白不了的,即使是神也难免。”
擦了下脸“你主人呢?我想和他聊聊。”
小木头人面朝着古树说:“这就是我主人,她还在静休,她才接受你的精血滋养还要一段时间才能完全吸收。”
江麟转向古树:“谢谢你让我聪明古树爷爷。”古树一阵颤抖,“主人是女的”小木人尴尬道。
“那谢谢你了古树奶奶”欢音刚落古树颤抖的更凶了,一截不大不小的树枝直直的砸在了小江麟头上。细细观察下能够发现古树陈旧的树表上多了一层新树皮,原本易折的枝丫也坚韧多了,古树整体有一种新生的感觉,不禁那些经常来往的人啧啧称奇。
小江麟带着小木头人,也不顾它反对又揣回胸口,回到家中,看到一个身影,不是父亲,而是李斌。
“你父亲走了,以后你就跟着我吧。”
走的这么快?江龙心中难过至极,可出乎意料的没流一滴眼泪,“我要坚强,坚强。”他心里默念着。
李斌看着江麟,这个十一岁的孩子没有了之前的木讷,原本呆滞的眼睛多了几分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深邃。没人会知道,就在刚刚的古树下,小木头人又为江麟进行了灵根的全方位休补,现在江麟思考更灵活了,更重要的是脑与身体的协调度更高了。顿萎的小木头人被揣进胸口之后无休止地埋怨着“过河拆桥啊!天道不公啊…”
父母都离他而去,屋子土地也要被收,自己只能带着包袱到李斌家,看着这些熟悉的东西,江麟满是不舍,收好母亲给他的一个玉配,和织给他的衣服正要出门时,想起一颗石头,石头是自己在小山涧中捡到的,从床底下掏出了石头,看着石头的闪亮耳边又回响起母亲的声音:“麟儿可要收好了,这石头很少见呢!”母亲还把他制成了一个掉坠,轻轻摸了摸石头上串着的红线,一股酸涩的感觉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