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张浩然躺在床上,打量着捏在食指与拇指之间的一枚小巧的戒指。戒指通体呈银色,并不显眼,单就外观来看,也没有什么精巧的雕纹。如果不细看的话,这比外面精品店里面十块钱的铁戒指也不如。
如果这枚戒指仅仅如此的话,张浩然也不会这么仔细的端详它了。这枚戒指是今天傍晚时分在回来的路上捡到的,说是捡到的并不确切,应该说这枚戒指一直跟着他。你没看错,确实是一直跟着张浩然。
“通体温热,柔软。好像根本不是金属做成的。”张浩然嘀咕着,不知道为什么,他心中就是觉着这个戒指不凡。
“吃饭了没?这么早就躺在床上?”一个男生走进寝室,将书包放在桌上,赶紧给自己的倒了一杯水。
这人是张浩然的室友,叫李斌。
“课上完了?”张浩然坐将起来,随手将戒指戴在自己的无名指上。
“我哪是去上课啊,那老毒物的课就是折磨。我是去玩猎杀原形去了。”李斌坐在椅子上,咕咚咕咚的罐起水来。
“一起去吃饭吧。”张浩然想了想,从床上翻了下来。
“哎,寝室就剩下我们两只牲口了,都大四了,连头母牲口都没有。要这么大的家伙干嘛使得呀。”李斌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裤裆。
不要怀疑,李斌这个家伙虽然长的文质彬彬,名字之中也有一个斌字,但是确实是一头活着的禽兽。
用张浩然的话来说,这家伙还是头闷骚型的禽兽。
张浩然麻利的穿上衣服,拿起剃须刀,刮起胡子,另外一只手上已经拿着一支已经挤好了牙膏的牙刷,步伐利落的走到盥洗室,将头伸到水龙头下,接了一口水,之后一边刷牙一边剃须。
李斌看着张浩然这一系列的动作,似乎已经习以为常。口中只是嘟嚷道:“记得以前去接新生,总是有学弟学妹说我是禽兽,那时候我只想说,我们寝室还有三头比我更强的禽兽。”
李斌说的没错,他平时只是言语上禽兽了一些,但是也是一挺帅挺爱学习的人。和他寝室的其他三位比起来,禽兽级数确实要差一点。
风逸,一听这个名字就知道这个家伙的相貌。而事实上风逸的爹妈也确实争气,如果说李斌勉强还算是一帅哥的话,风逸的长相就只能用妖孽来形容。这个家伙最高纪录是一晚上把到了七个漂亮的妹妹。于是开学伊始,李斌寝室这四人还曾一起出去鬼混,到了后来,李斌每次去酒吧把妹妹,都得事先打听好风逸去了哪里。只要有风逸在场,其他男生泡妹妹的几率就是零。
不但如此,这人长得帅还则罢了,风逸还有一张极为妖孽的歌喉。蓝大唯一一只达到职业乐队标准——蓝天乐队的主唱。如果说王力宏是全亚洲的天王巨星的话,风逸就是蓝大当之无愧的天王巨星。粉丝,尤其是女性粉丝,实在是太多了。
张浩然,如果把风逸比成是战列舰的话,张浩然就是宙斯盾级别战列舰。一学期只去上过一次课的记录放眼整个蓝大,至今也没有人能够打破。所有新进的学弟学妹们耳闻目见张浩然的英雄事迹,都立刻心生敬仰,高山仰止。
单就是如此,并不能说明张浩然这厮是多么的禽兽。而最最令人不解的是,即便他从不去上课,可每年的国家励志奖学金却非他莫属。
蓝大与其他大学不同,所谓国家励志奖学金根本不用评选,而是一系一名。奖金高达两万,全系成绩第一的那个人自然就是国家励志奖学金的得主。而提起蓝大的期末考试,则更是令许许多多蓝大学生不得不为之痛哭流涕。
很多人都十分奇怪张浩然这个家伙平时到底是怎么学习的。因为奖学金很高,一个系五六百人眼红这个奖金的人也极多,学习努力的人也在少数。很多人自负聪明,但自从遇到了张浩然,就彻底无语,大学四年,张浩然也就结结实实的拿了四年国家励志奖学金。
这让许多人不解,这个家伙的脑袋是什么做的?
不仅男生千方百计的打听,许多女生甚至不惜牺牲一点点色相,也要知道这其中的奥秘。
然而他们却失望了,张浩然每天做的事情极为简单,简单到只能用三个字来描述——打游戏。
要说这样一个人,天天旷课打游戏,然后走一条挂科退学的道路,想来不会有多少人去关心,但蓝大却偏偏出现了张浩然这么个怪才。
如果有人要问李斌:你们寝室的张浩然师兄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平时都在寝室干什么?
李斌会这样回答:他是一个禽兽,他每天做的就是不停的打飞机(星际争霸)、打坦克、打怪兽、打…………
这样的事情在以前每天都会出现,而李斌不说回答了上千次,也有好几百次了。而称呼从张浩然师弟变成了张浩然同学,再到张浩然学长张浩然师兄,然而不管他们怎么问,也找不出答案。因为这个答案连李斌也不知道,李斌不止一次问过张浩然,我从没看到你看过书,甚至你所有的课本都是全新的,你怎么可能每年都考得那么好?
每当被李斌问起,张浩然却只是笑而不答。
而外界对于张浩然,也就只能认为他聪明的非人类了。
可是相比较这寝室中最后一位禽兽,前面介绍的三个都可以算小虾米了。
萧狂,这个人真正当的起名字中的这个狂字!开学第二天,李斌等人听到一个消息,校长的儿子被人打断了一只手,而下手之人正是萧狂。如此劲爆的新闻自然立刻就传遍了全校。
第二天下午,校长带着自己断了手的儿子出现在张浩然的寝室门口。干什么呢?来请罪……
萧狂的名头一下子火了,全校师生数万人,人尽皆知……
而关于萧狂的资料没过几天,就在校园里面流传开来了。
萧狂:
具体身份不详,个人资产近亿,名下有两辆名车:保时捷和法拉利
出入有八个身手高强的黑衣保镖随行……
按说这样一个人怎么也不可能入住学校宿舍,然而他却就那样存在着……
学校中有许多人将萧狂认为是混黑
社会的,对他敬畏三分,甚至有本地的黑社会主动来找他,但随后那个帮会就消失无踪。
而不管萧狂如何作为,他已经被贴上了二世祖的标签。
可是寝室中的另外三人都十分清楚,这个外表有些书生气的家伙绝对不是什么二世祖。就张浩然所知,萧狂精通马术,巴西柔术,田氏摔跤,桥牌,曲棍球,……
似乎那些所谓上流社会能玩的勾当,他全部通晓……
“去哪吃?”李斌看着张浩然忙活完了,问了一句。
“天香居,好久没去那里吃蒸菜了。”张浩然囫囵的应了一句。
“又去吃大餐?你付钱?”李斌瞪大了眼睛看着张浩然。
张浩然转过身来,看都没看李斌:“当然是我出钱了,还指望你这个葛朗台舍出金币么?”
“哎。”李斌摇了摇头,有八分懊恼,两分伤心的叹了口气。
“又怎么了?”张浩然不解的问。
“看看我们四个,萧狂就不必说了,有的是钱;风逸那家伙家境也不错,况且就他那张脸,就算是穷的叮当响,去卖个身啥的,又变富翁了;虽然你老头子是个酒鬼,也是个混蛋,上了大学从来没给过你一分钱,但是你太聪明,四年八万块,学校又免了你的学费,生活早就奔小康了。只有我,家境不好,想拿奖学金又没本事,每个月吃着家里的,和你们比比,真是觉得罪恶。平时连顿饭都请不起,真是丢人。”李斌脸有渝色,双手抱在怀中,似乎有些六神无主。
张浩然回过神来,拍了拍李斌的肩膀道:“每个人生来就不一样,有些人长得帅,有些人家世好,有些人很聪明,可是这些都不是我们能够选择的。我们所能够做的仅仅只是按照这些不知道是哪个狗日的设定的故事背景,然后毫无悬念的走下去,过完我们的一生。有的时候我真的想变成你,至少你目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而且正为此而努力着,可我却不知该干些什么。”张浩然也叹看一口气,语气之中惆怅的情绪毫不掩盖的铺面而来。
“我想如果你考研的话,没有人能够干的过你。”李斌想了想说。
“有什么意义呢?”张浩然反问道:“就像一个人能够轻松捏死一只蚂蚁一样,他还会拼命的想着这个蚂蚁会以什么样的形式死亡吗?”
李斌摇了摇头,心中忽然有一股巨石压住的沉重感,自嘲道:“都是我不好,干嘛非提这个呢。”其实李斌不止一次想过,自己如果有张浩然那么聪明,或者有萧狂那么有钱就好了,可是从来没有想过张浩然这么聪明的人也会有这样的烦恼。
“有很多事情光靠想是想不明白的,吃饭去吧。”张浩然披上了一件外套,将灯关掉。
“等下,带烟了没?”李斌忽然问道。
“放心吧,你最喜欢的***,两包。”黑暗中张浩然伸手到口袋中取出一包烟,拆开了,给李斌递过去一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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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饭吃了两百七十块,李斌将桌子清出一块地方来,将烟放在上面,然后给自己点了一根。
张浩然脸上有些红晕,耳朵根子处也通红,正宗的普洱甘醇也就只有在这家天香居才能够喝的到。
“味道怎么样?”张浩然给自己点上一根烟,猛吸了一口。
“你总是说这个酒好,可我就是喝不出来味道。不过菜是真好吃,如果每天都能吃上一次,那该多好。”李斌有些意犹未尽的说道。
“这不稀奇,就像我不懂烟一样,你不懂酒。”
李斌瞅了一眼手腕上的表,叹气道:“得去上自习了,都已经八点多了,今晚又浪费了。”
李斌拎起早在出门时候就已经准备好的书包,看了看桌上的烟,将还剩下一包整烟丢还给张浩然,张浩然却又给丢了回来,李斌还没来得及说话,张浩然就道:“烟你留着吧,我不会抽,多少也是浪费。”
两人就此分道扬镳,李斌自然为了考研而不懈的奋斗,而张浩然则早早的回到了寝室。寝室原本四个人,可是到了大四,要想还是完完整整的四个人聚齐,那是不大可能了。况且今天又是令一个双休日的开始。
喝了烈酒,酒气有些熏人,脸有些烫,张浩然没有开灯,摸索着走到了盥洗室,拍了点冷水在脸上,又摸索着将电脑打开。
张浩然摇摇晃晃的坐在了电脑前,本想着玩些游戏,可或许是普洱甘醇劲儿太大,张浩然感觉头部一阵猛烈的摇晃,身体就已经有些控制不住。而就在这个时候一直不显的戒指上闪过一丝红光。
张浩然感觉自己要醉死,觉得有些不太正常,自己控制着饮酒量,按道理不应该醉死过去才对。但这个时候却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想别的,奋尽最后一丝余力将电脑合上,自己就已经直挺挺的倒在了床上,衣服都没来得及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