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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属于少女的领域[下]

“那……那个……爱丽丝!不管怎么说,先冷静下来好么……好么……”

我伸出双手在空中渐渐压低示意着爱丽丝——一副故作淡定却难掩心中之惊的样子。

此时我口腔中的口水由于过度紧张硬是咽不下去,或者说,我的心思一丝没有用在处理这种身体琐碎上,而是配合周围气氛的窒息而忐忑着,诸如思想,情绪,动作,言语,几乎是一触即发的期待着爱丽丝的回答……

像这种突发事件,对我而言不紧张才是最大的笑话,尤其是我对于爱丽丝还不是很了解的情况下,但是……但是啊——我绝对绝对肯定,爱丽丝现在比我更紧张,更需要我的帮助!所以我一定要尽其所能的,完好无损的,把她从自卑胆怯的悲惨中拯救出来,而现在,正是我所面临的第一道关卡,如果从现在开始我就心存胆怯的话,那么连我自己都会唾弃这一卑鄙心态的!

现在!正是最佳时机!

想到这里,我决心高涨,把目光重新聚焦在爱丽丝脸上,认真的,诚恳的注视着她的眼睛——她蔚蓝清澈的眼珠子不断跳动逃避的颤抖道:“已……已经晚了……”

晚了……是啊……不明所以的晚,甚至是不知从何而来的晚!

对于被修饰的神秘且又可怕的迷雾——就由我用无知的勇敢扫清!

“没有晚!一点都没有晚!虽然爱丽丝你对于所作所为感到紧张,但那只是你的主观想法而已!现在,我在这里,我虽然没有引以为傲的实力,但我拥有的是你所欠缺的敢于洞察事情本质的内心!”

当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我全身上下突然充沛着一股神秘的力量——一鼓作气!我猛然把双手拍在爱丽丝肩膀上——这突如其来的单薄感更让我坚定了拯救爱丽丝的这一想法……她纵使有落魄的身世,但丝毫阻止不了她内心对于尊严的渴求,现在,我是她梦想成真的翅膀——纵使我手无缚鸡之力,但是!这也同样阻止不了我对于脆弱的怜悯及堕落的挽救!

“啊!”爱丽丝被我这突然的举动惊异的尖叫一声,身体向后猛退了两步……

——可是,我的手,并没有她所期待般的滑落,而是紧跟了上去——无比肯定的紧跟了上去!

此时,爱丽丝的眼睛瞥向了我身后,瞳孔瞬间被名为焦急的烈火所吞噬!

“你……你快逃!她……来了!”

这俨然已是恳求般的催促令我好奇的向身后瞄了一眼……

沙粒……沙粒在动!

这不得吸引我的眼球了……

我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后转,面对着那片在动的土地。

爱丽丝所画的图画旁的沙粒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聚集在一起,形成类似于雪人样的沙堆……而那沙堆,根本不留喘息时间的,就开始了诡异的组建——仿佛每颗沙粒都是经过精密计算似的,我亲眼目睹着沙粒逐渐化为四肢……化为头部……化为一个人外表上大致的一切……紧接着,某些部位开始凹陷,某些部位开始褶皱……大脑与眼球的赛跑结束了……毫无疑问,大脑输得一败涂地……

我无法接受这尊在我眼皮子底下形成的小型雕像——是一尊十分精致的少女雕像。

就在这时,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尊雕像突然出人意料的动了起来!

她抬起了由沙粒组成表面却惊人光润的手臂——动作意外的流畅,可以说跟常人一模一样……

“哗哗哗……”

雕像周围的沙粒犹如铁砂般被像磁铁的手掌所吸引着……

高高悬起,而又组合在一起,形成一把外表看起来非常粗糙的沙剑……

就算我计算能力如同LV.0般的渣,但我还是以仅有的闲暇判定眼前这把沙剑的锋利等级为削铁如泥……

“她……叫埃及人形……”

爱丽丝颤抖的说。

埃及人形?啊?

我认真的看着眼前细致入微到巧夺天工的雕像……

……莫非……莫非……我背后这位性格懦弱的少女是——爱丽丝?

嗯,没错,她确实是爱丽丝,可是我要说的是爱丽丝·玛格特罗依德!

以我现有的宅识来看,爱丽丝·玛格特罗依德是有操纵人偶能力的……那么我就大致的确认爱丽丝就是爱丽丝·玛格特罗依德了!可是……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艾泽拉斯?不是应该在幻想乡的吗?

还有个疑问,爱丽丝好像很畏惧她所创造的人偶……难道是受?不不不……咳咳……

我是说,难道她现有的能力不足以完全控制人偶吗?

“你是谁?不要妨碍我们!”

这时,埃及人形突然抬起了沙剑,指向我的脖子,她的声音如同外表,不可否认的萝莉……喂!这样可不好吧,丝毫不知情对方的来路就准备攻击啦?

身后的爱丽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那个……我……我找爱丽丝有些事情……”“什么事情?快说!”埃及人形手中的沙剑不知不觉的紧贴上了我的脖子——细小的沙粒折磨的我浑身发痒。

喂喂喂!这样可不好吧!难道人偶的性格跟名字有关?怎么跟那些中东领导人一个德行?我又不是犹太人你也不用那么凶残啊——喂!就算我是犹太人你也不能这样啊!

“唔……这是很隐私的问题……抱歉,我无法回答!”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来干嘛的,就这样走着走着,然后,啊啊啊啊啊啊啊!!!

——就这样……

“嗯?似乎很可疑啊!”“可疑……倒算不上,恕我直言……”

我紧张的咽下了久久酝酿的口水——再这样僵持下去只会被砍死啊!爱丽丝一直在围观的说。

“说!”

“啊……你是来干嘛的?”

“我?当然是来谈判的啊!”

“谈判?和爱丽丝谈的吗?谈什么?”

“是一些关于分离的事情——喂!你不要多问啊!小心砍了你!”

埃及人形突然暴躁起来——啊……脖子有种被锋利的刀刃逼迫的感觉……

“好好好……我不问了还不行吗……你先来,先来……”

我半躬下腰,后退留给爱丽丝和人偶能直接交流的空旷地带。

好在埃及人形并没有对我的举动作出什么反应……还好,只要不是很靠近她,我就可以旁听啦!

我小鸟依人的抱着一颗高挑的树木,摸着粗糙的树皮,我有一种很踏实的感觉,果然像树这种万物长者都是厚德载物的,啊!树神啊,请赐给我自然的力量让我用中二战胜眼前这天真的人偶吧!不知不觉中,我的双腿紧紧的夹住了树干,如同盘旋而上的藤蔓,与周围夜色紧紧交融在一起……

咳咳……好吧……就当我不存在好了……

“唔……我知道,用这么强硬的方法是不好的,但是,但是你也要学着自己改变自己啊……不然不但是他们,就是我,也会嫌你很累赘的……”

埃及人形娇小的身躯边叹气便道。

噢噢噢,开始了开始了!

“可是……我不敢那样做……”

爱丽丝,那可是你的人偶哦,不用这么胆怯的。

“如此下来,你会越来越堕落下去的……你难道已经习惯于整天低着头做人了吗?你的力量远比你想的强大的多,你甚至只需要动一下五指,就可以轻易击碎那些普通人的普世观念。”

“我只想普普通通的活下去……”“哼……你现在可是有够普通的!普通到只能用生存下去来形容你了……”

“这是我唯一的恳求了……拜托你……”

“我是不会接受的,你这样只会招来麻烦,比如说,就在不久前,你因为饥饿而偷了别人家的面包,然后被砍断了一根指头,这样合适吗?”

“…………”

爱丽丝深深的低下了头,仿佛做错了重要的事情——不,在埃及人形看来,她确实满是错误啊!

“我也恳求你一下,勇敢的释放出自己的力量,哪怕是稍微的,我们都会很满意的……因为我们看到了一个有号召力,有影响力,有威望的爱丽丝·玛格特罗伊德!”

!!!果真是爱丽丝·玛格特罗伊德!“那……我……唔……尽力吧……”

爱丽丝故意压低了声音,可是在寂静的夜晚我还是听的那么清楚……

“这样便好多了,你马上就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这是我们都希望看到的,也是为了你好……那么,我没什么事了……”

埃及人形说完,犹豫的四处望了下,却刚好看到以及其畸形的姿势缠绵着树干的我……

“切!”

她啧了一下嘴,目光瞬间瞥向别处,不高兴的说:“如果你没有按照你所承诺的做的话,我不介意号召大家与你背驰而行——毕竟,我们也是有我们的利益的……”

“哗……”

说完,埃及人形像水一样突然全身散在地上……化为普普通通的沙粒……

“我……我好累……啊~”

爱丽丝说完,一下子跪在了地上,抬头用明亮而又湿润的眸子注视着闪烁着星光的夜空……

“那个……爱丽丝?”

被埃及人形十足厌恶的我显然不会再摆出那种姿势了,我换了种鲁智深倒拔垂杨柳的姿势——你们可不要把我当成麻婆了……我真不是在X树……

这下依偎感十足了……

“什么……”

爱丽丝有气无力的说着,仿佛刚才犹豫不绝后所做出的承诺对于她心灵上的压力非常大。

“那个……我……与埃及人形的看法基本相同。”

“啊?你现在……说这个……”

爱丽丝头也不回,就一直抬头望天,仿佛在向天苦诉自己的无奈……

人生苦短啊……沧桑啊……之类的……

“恕我直言,不管怎么说……我也是,想努力的,企图帮助你改变自己……”

“你们……根本不了解我……我的内心……”

“不管你是否认同,我觉得吧,孤独,是你胆怯的本源……所以,你需要的是朋友……”

“啊……那又怎样?朋友吗……我不知道朋友为何物……”

朋友为何物啊……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啦,大概……就是那种能够在困难的时候互相帮忙的人吧?

按我这一理解,如果我帮助爱丽丝找回自己的勇敢,是不是也成为她的朋友了?

哇啊啊,好激动啊,能够成为魔法使的朋友,就算我本身没有魔力也可以在春节晚会上斗胆与刘谦斗法了!——我怀着卑微的想法,对爱丽丝进行了最后一番盘问……

“既然你并不了解朋友的含义,那么你也不必对此抱有过多的怀疑……我弱弱的问一句……我——可以当你的朋友吗?”

“…………”

“放心……我可以教你,教你朋友到底为何物……不仅是我,大家也会这样做的……我可以当你的朋友吗?”

“…………”

慈祥的皎月洒下给人以安详的光芒,被名为万物的存在享受着……有人望月怀情,有人望月赏景,无一不是在接受着夜晚至高者的恩惠,至高者也是多情的……她无数年来目睹了悲欢离合,也流过泪,其本身至高者的位置,更是平添一分孤独……孤独的背后,是对自己光芒的不自信,她何尝不曾想过,自己这份担忧是多愁善感的,但是……她需要这份多愁善感,正因为对自己的不自信,才能发现自己的不足,而对于不足,万物都是可以挽救的,唯独那些骄纵轻狂之辈,身已千疮百孔却还高调逞强,最后只落得粉身碎骨……

我双手不知不觉的垂落下来,以旁观者的身份,目睹爱丽丝……

晶莹剔透的眼泪默默的滑过雪白的脸颊,在无暇的下巴处,不舍着……

如今晚的月一样,美丽的让人多愁善感……

现在,我可以很自豪的说——我,能以局内人的身份,做我至死不渝所要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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