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的那一晚,上官毅回来的很晚,不久后大家就都知上官姝凝失忆了。
这的确是她表现怪异的最好解释,太后的赐进府内的东西很多,太医来了一批又一批,然言辞含糊,道不出个所以然来。
夜幕又沉沉的垂下了。
云落打了个哈欠,将碗中的药悄悄倒掉,便躺在床上睡着了。
夜半,一个身影闪了进来,来人快速点了床上之人的睡穴,解开她的衣服,将她左肩上的衣服撩起,细细的观察了一遍,掏出锋利的小刀在她手上的划了一道小口子,没多久系好衣服飞快的消失了踪影。
昏黄的书房内,魁梧的身影给了屋内增添了一丝肃穆与萧寂。烛焰晃了几下,他修长的身影也随之晃动起来。
一个人影轻巧的闪了进来,便恭敬地跪了下来,“奴婢已查过……”。
他依旧负手而立,背在身后的拳骤然紧了一下。
这一细微的变化未逃出她的双眼。
“真的?”他声音沉沉的敲在来人的心上。
他希望是真的。
“回王爷,胎记并未做手脚。”
他捏紧的拳缓缓松开,道:“拿碗吧。”声音有了一丝轻快。
水中一滴鲜红的血浮着,他低了一滴进去,屋内顿时一片沉寂。
三人顿时屏息,眼睛盯着碗内的血一瞬也不瞬。
两滴血最终缓缓的缓缓地融在了一起。
最终,上官鸿轻吐出口气。脸上浮起一丝欢愉与释然,看得出来上官毅嘴角微微浮起一个弧度。
“下去吧。”
那女子颔首退了出去。
“哈哈哈…”上官毅发出爽朗的笑声,上官鸿有些迷惑了。
上官毅道:“你那癫狂师公一世狂傲,竟也有出错之时,他曾在你妹妹出生之日讨要她,我与你母亲不舍,他便说‘此女命中早夭,活不过十七,生日必是忌日’,当时我年少轻狂,脾气甚是倔强,最后师徒二人因此不欢而散,隔阂多年……当我听闻凝儿死讯,深悔没有听从师傅之言,你妹妹得以重生实在蹊跷,怎敢不心生提防……今日心中的大石算是放下了……”
上官鸿一笑道:“如此,凝儿算是过了一劫,只盼今后不要再出什么意外才好。”
上官毅听后,眉轻皱,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翌日早上,云落迷糊的穿戴好后,又去早上的“任务”了。
一路上,躬身行礼的人似乎很是积极,总觉得和以前有些不同。
刚踏进屋内,便傻眼了,接着两眼冒着灿灿的光芒,鸡腿?红油耳丝?烧汁鳜鱼?薏仁粥?今天不对呀!她揉了揉眼,确定自己没看错后,直勾勾的盯着桌上的菜,喃喃道:“爹早,大家早……大家早。”
忠王觉得一群乌鸦飞过,嘴角抽了抽。
“今天早上有客人?”云落好奇的问道。
“没有。”忠王语气淡淡中带丝温情。温情?
不对劲,不对劲呀!
看着一脸纠结的云落上官鸿哑然失笑。
“还不快吃。”忠王忠王轻斥的声音里明显带了丝亲昵宠爱。
云落虽不知怎回事但两眼放光,道:“我要吃鸡腿。”
忠王勾起一抹淡淡的笑,笑中分明带着温情,加了一个鸡腿放到她碗里,云落毫不客气的大块朵颐,一个月了呀!嘴都快淡死了,好歹也是个王爷要不要这么寒酸,抠门!!
云落夹菜时,手微顿,眉轻蹙着,似做无意的瞟了瞟手,随即又一副欢畅的样子吃了起来。
这顿饭上官父子吃的很是欢心。
回到房中云落轻轻摩挲着指尖上细小的伤口,这伤口被处理过了,但疼痛感绝不是过了两三天的伤,她在这方面算得上精通。
呵,忠王果然是谨慎之至,他与上官姝凝这么多年未见,如今心存怀疑,只能说明宫中有他的人……冰清应也……算的上一个。
自宴会后的这些天,她思考了一些问题,觉得上官姝凝的死似乎不似冰清说的那么简单,而四王妃落水之事,就宴会上她露出的杀意,足以说明此事蹊跷。
不过这上官府中的日子会好过一些,有此已然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