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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CHAPTER XI 谜团的开始

话说雷德一行三人,从薰衣草的花田走出来后,已经是繁星满天。

空荡荡的旷野上没有一个人。

这荒野的确也够大的,连着地平线地方都没有一座山,还可以看见天边的微光。

说起来,雷德还对这地方有些印象呢——这分明就是零塔利亚,高丽亚省的“大荒原”嘛!

“我来过这个地方。”雷德说。

雷德几年前逃亡的时候,被追得到处乱窜,慌不择路,竟逃入了大荒原。

说来也怪,那些追兵们追到大荒原里也就不追了。本来雷德三兄弟还在庆幸,有如神助把他们从绞刑架的命运中拉了出来。但当他们走了三天三夜看不到一个人,看不到一丝炊烟的时候,那才是陷入了绝望。他们开始意识到来到荒原,就是恶魔的诅咒。最后差不多就是在他们放弃了希望,坐在一个浅浅的水坑里等死的时候,几个路过的猎人发现了他们。

“咦,你什么时候来过?你不是苍牙帝国的人吗?”伊雪问。

雷德没有理睬伊雪,问穿黑袍的涅伊萨。

“那个谁?穿黑袍的人,你知道怎么走出去吗?”雷德问。

“不知道。”涅伊萨倒是答得很干脆。

“你这个人很没礼貌啊,我哥哥他的名字叫涅伊萨。涅伊萨。记住了吗?”伊雪插嘴说。

“啊,小丫头你也很没礼貌。我叫雷德,雷德。记住了吗?他什么时候又成了你哥哥了?”雷德说。

“很久前就是了啊,雷德!”伊雪说。

“那个谁?聂医生?那你知道我们现在在哪吗?”

“我不是聂医生,是阿尔法-拖-莫雷-涅伊萨。我并没有来过大荒原,所以不知道我们在哪。”涅伊萨说。

“但是,我知道左手方向有一户人家。恩,还生着火。”涅伊萨站定了一会,说。

“你是用魔法探测到的吗?真厉害。”伊雪赞叹着。

“应该是用的鼻子吧。你没闻到木炭灰烬的味道?顺风的耶。”雷德说,率先向生着火的小屋走去。

“喂,有人吗?”雷德问。一行人来到一座小屋前。

这座屋子不大,看来是为猎人打猎提供临时驻地的地方。木制的小门虚掩着,温暖的火光从木头缝隙里透出来。雷德和涅伊萨站在门口犹豫着,而伊雪则一步跨上前去,拉开了门。

“喂……奇怪,没人。”伊雪走进了房间。

里面的墙壁上和角落里堆满了猎人的常用装备,弓矢斧头短刀皮袄靴子什么的杂物,还有一些衣服堆在床上。房间中央是一把椅子和一个桌子。椅子面对着火炉。桌子上还有一个水壶,一杯茶。

房间里火还在烧着,还有一把待烧的柴放在一旁。伊雪摸了一下旧迹斑斑的木桌子,发现上面还是干净的。但桌子上的杯子已经凉了。“看来这里的人走了一阵了,但好像走得有些匆忙。”伊雪说。

“吁,茶都倒好了?”雷德拿起茶杯一饮而尽。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希望你中毒了才好。”伊雪说。

雷德一下弯下身,捂住肚子,表情痛苦地举着杯子摇摇晃晃地说:“毒,毒……”

“你真的中毒了吗?”涅伊萨问。

“这点小毒怎奈我何!”雷德说完又笑了起来。

但他很快平息了笑脸,挡在两人面前说:“虽然这没有毒。不过,如果我们要继续走下去,定有万分凶险——甚于毒药百倍。所以,不如我们就趁早撤了吧。反正,也找不到路。”

伊雪白了他一眼,说:“要逃你自己逃,胆小鬼!”

“话可不是这样说的,是你哥哥拜托我来照看你的耶。你也要跟着走才行。”

“想都别想!”伊雪瞪着眼说。

“没事就和我们一起来把屋子收拾一下吧。伊雪睡床上,我们两个睡地上。”一直没啃声的涅伊萨说。

伊雪随手就把一件床上的脏衣服丢进了火堆。

“喂,你这个人,万一主人要回来了,不怕他也顺手用杀野猪的斧子一刀把你劈了!”雷德一边说,一边赶忙把那件衣服从火堆里勾出来。

这时涅伊萨像是想起什么来一样,转身就把门关上了,说道:“这样就不用担心那个人半夜回来了。”

同时伊雪干净利索地把一包裹起来的衣服,丢到了柴堆里。

“你们……这怕是在抢人家的房子吧。”

“呼呼,终于把这些破烂整好了,睡了!”伊雪坐在床上宣布后,一头就栽倒下去。

涅伊萨还是穿着他的黑袍,斜坐在椅子,一只手支着头,也睡了。

“毕竟还是小孩子啊!一晚上的战斗无论对身体还是心灵都巨大的消耗。”雷德心里想着,“可是和这些人在一起,我怎么也变得像曾经的少年了呢!”

往事慢慢地划过雷德的脑海。可是,雷德记得最清楚的不是那些痛苦的时光,那些惊险的时光,反而是那些欢笑的日子,那些平凡的日子。

雷德想着这,就没能一下睡得着了。相反,雷德心里很多事都很乱。但他现在,有几个最重要的问题想问。

第一个问题,没有发现敌人的法师或是什么的,那下一步往哪里去?

本来就是以为去和敌人拼命来着,但这里人影都没有。如果走不出去的话,还是搭上命。憋屈。下一步无论如何首先要走出去。但没有猎人带路,怎么走得出去?头痛。

第二个问题,在这个大荒原里,为什么会遇到这个空荡荡的猎人小屋?

现在不是狩猎季节啊!怎么会有人在里面打猎!但这个房间分明有人才动过。难不成,有鬼?

那可真没办法了。所以,一定还是有其他原因的为好。

第三个问题,自己是怎么来的?

对了,这是一个关键的问题。

按理说,它是苍牙的帝国的主宰,那个法师肯定是从它那里来的,他就应该从苍牙帝国来啊。为什么他来到的竟是零塔利亚的地方?不是应该从哪里来到哪里去吗?怎么来到了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无解啊!”雷德心里经过了长长的纠结,终于有一个声音爆发了,在他的脑袋里炸开。

这样就更睡不着了,索性睁开眼睛,望着屋顶的天窗。窗外是灿烂的星辰。

“你睡不着吗,雷德?”涅伊萨小声问。

“你原来没睡啊!”雷德从毯子上坐了起来,低声说。

涅伊萨蹲下来,靠近雷德,用更小的声音说:“小声点,别把她吵醒了。”

“行,那个,阿萨,是吧?你名字太不好记了。”

“我也想问你呢,你怎么来过大荒原?我们高丽亚省本地人都没几个来这里的。”

“唔,我做生意,运货的时候走错了路。后来是给几个猎人给救出去的。”

“但现在不是狩猎季节,没有人会来啊。”

“恩,你也意识到这点了!”雷德点点头,“所以我想不通这里为什么会有生火。”

“会不会是有路人经过,顺手点的火呢?然后,就有急事走了。”

“诶……阿萨?谁会无聊到吃饱后在荒野上闲逛啊!如果是旅行者的话,应该不会急着晚上赶路的。”

“诶,不知道怎么回事。”涅伊萨也躺倒在地,数着天窗里的星星。

“阿萨,另外我想问,那个法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其实我也不清楚。因为那个人的法力远在我之上,我感觉不到他的法力波动,这种人一般都可以把自己的法力隐藏得很好。你能不能想象要有多强的力量,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扭转一个时空门的位置?我也想不到。但这个人做了,还做了两次,我认为是这样的,先扭转了时空门到零塔利亚地宫的位置,杀死了我的主教后,再一次把位置转到了这里。”

“涅伊萨,你说的话,有很多我不明白的地方啊!但我听出了一件事,就是那个人很强。为什么他不直接攻过来,把我们全部干掉?或者是他何必要调转时空门的方向呢,对吧,就把我们引入他的老巢不是更好?”

涅伊萨愣住了,叹了口气说:“可笑啊,你唯一的疑问恰恰是我无法解释的。因为那也是我的疑问。”

“算了,问你一点轻松的,她,为什么跟着你?还叫你哥哥,她哥哥不是伊风吗?”

“这个问题其实也并不轻松,我所能说的是,我就是和她一起在城里学习过几年。本来她也是见习的魔法生,只是她不喜欢看枯燥的魔法原理书,迷上了什么小说。结果她就没有当成魔法师。在学校的时候,而老师对我的魔法评价是最高的,也就让我一毕业就当上了主教大人的助手,所以伊雪呢,就经常来找我帮她一些小忙。用魔法烧水,修房子,做作业这些。经常‘哥哥,哥哥’的叫。日子一长,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就缠上我了。想不到,她也成了主教大人的随从,又跟上我了。”

“阿萨,我想和你谈一谈,这个小丫头……”雷德低声地说。

“先听我说,雷德。”涅伊萨的声音更低了,“你把她带回去吧。”

“伊雪,她会同意么?”雷德问。

“欸,这个事……”涅伊萨叹息着。他心里知道赶她走的话,会是怎样一个结果。

“伊雪那小丫头,也很是令我头疼啊!”雷德不自觉地声音大了起来。

“你两个吵死了,不让人睡觉了!”伊雪也突然坐了起来,“怎么扯上我了?”

“反正我也没睡着,我倒要听听你们到底谈些什么。”她接着说。

“没什么啊!”雷德改口道,“我说,你这个小时候,是什么样的?”

“哼哼,你都不告诉我你原来是干什么,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呢?”

“那是因为我过去没什么可说的咯!四个字来说,贫乏无奇嘛。不然我怎么会在乌龙镇那个地方稀里糊涂地生活?”

“那好,我也告诉你四个字,无可奉告!阿萨,睡觉了,别和那个苍牙帝国的间谍说话。”

“阿萨,这个名字叫着顺口。”伊雪想,“不过,怎么像是给狗狗取的名字?”

虽然,现在还是乱得一团糟,但总感觉线索逐渐拼凑到了一起。

或许睡一觉醒来就好了。不管怎么说,觉得人身上不再像在无聊地坐在店里时的无力。又有些活力了吧!

雷德想着想着,终于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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