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知道灵魂是什么?”老太爷有点惊讶的看着满身大汗,几近崩溃的站在面前的小勿楠。小勿楠一大早就来看望老太爷了,这也是无奈之举。因为关于灵魂的问题已经困扰了他半年了。
其实困扰他的问题还有很多,包括一些关于药方里提到的专门术语,虽然这关系到他是否能更好的利用爸爸拿回的草药给妈妈治病。但半年前从书中第一次看到“灵魂”这个词的时候,他就如中雷击,一时间天旋地转,仿佛自己置身一处无边的黑暗之中,只有远处闪着一点微弱的蓝光,那蓝光应该就是灵魂,他想去捉住,但是无论如何努力都无法移动,黑暗犹如实质般包围着他。
等他重新回到现实中,发现自己已经满身大汗,所有的体力都流失的涓滴不剩,几乎不能抬一下眼皮。随后的半年里每当想到“灵魂”时虽然再不会有第一次那样的感觉,但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的他无法入睡,他隐约的感觉到自己是残缺的,只有弄清了“灵魂”是什么,他才能完整。
这个愿望越来越强烈的无法压抑。他忍不住问妈妈,妈妈想了很久告诉他:灵魂是梦想、是信念、是你的使命,如果你善良、勇敢、坚强、诚实,经常帮助别人那么你就有了一个强大的灵魂。
小勿楠想了很久,模糊地理解了妈妈的意思,但这不是他想要的答案。万般无奈,他才抱着必死的决心来请教老太爷。
不出所料,老头这些年被五婶压抑的狠了,难得有人自己送上门,便像过年一样兴奋,还特别泡了一壶山里难得一见的绿茶。根本没给小勿楠开口询问的机会,直接进入主题。从盘古讲起直讲到今年收成,从日出讲到日落,过足了口水瘾,小勿楠好不容易在他喝茶暗爽的时候找到机会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灵魂是什么,也只有老夫能给你解释啦,哈哈。若论学问,你妈妈也算不错,不过这个问题太高深了一点,想必她也不懂。老夫走过的桥可是比她走过的路还多,想当初盘古开天辟地……。”小勿楠听到他又从远古说起,一时急火攻心,失去了知觉。“咦?你怎么倒了?”看到小勿楠一头栽倒在地,老太爷才慌了手脚,一顿掐人中、抚后背,小勿楠才慢慢回过神来。
“老太爷,我明天再听你的故事好吗?天都快黑了,妈妈在家等我回去煮饭呢,您先告诉我什么是灵魂吧。”小勿楠哀求道
“这孩子,就是这么性急,好吧,你且坐好,这灵魂本是两物,灵为引、魂为本。说来简单,也不简单,待我细细解释给你听……”
见老太爷终于说到正题,小勿楠忙坐起来,仔细听着,生怕漏掉一个字。
“想要明白灵魂,要从头说起,想当初盘古开天辟地……。咦,你怎么又倒了?”
小勿楠眼前一黑,又一次晕了过去。
昏迷中他模糊的感到又回到哪个黑暗的空间,只是这次代表灵魂的蓝光多了一个,多出来的蓝光异常明亮,但光线又无比柔和,周围浓浓的黑暗被光线一照似乎都变淡了很多。
同时,一个声音穿透黑暗,直接在小勿楠的脑海中响起,沧桑、洪亮,给人更多的感觉是柔和,让小勿楠感觉平静和安详,让他昏昏欲睡,朦胧间,听那声音说道:
“世间万物,魂魄为本,灵为用。魂魄无形,以灵引之。其魂有三,主天、主地、主命,其魄有七,天冲魄主思、灵慧魄主智、气魄主气、力魄主力、精魄主血脉五脏、英魄主肌肤骨骼、中枢为七魄之首,调运五行,显示万象。世间真气外力,皆源于魂魄,唯有灵者方可修魂魄之力,以为己用。”
声音停顿,小勿楠四处张望希望能找到声音的来源,但周围依然是漆黑一片,片刻后,声音又响起,道:
“人有命运,魂魄即命,运在虚空。命弱于运则魂魄相克,受制于天。命强于运则魂魄相合,尽在掌握。你可愿修炼强魂健魄之法吗?”
小勿楠听的懵懵懂懂,不能完全理解声音所说的话,但是直觉中这些都是至关重要的。起码听完之后,心里空荡荡的感觉减弱了很多,只是对于魂魄的渴望更加强烈了。下意识的大喊出来:“我愿意!”
声音又再响起:“修我强魂健魄之法需吃得世间万般痛苦,尝遍人情冷暖,忍受无穷寂寞。你可愿意?”
“是不是我练了就可以变强壮,可以帮爸爸采药,帮妈妈治病?”小勿楠问道
声音似乎发出一声笑,答道:“这些自然可以。”
得到肯定的答复,小勿楠鼓起勇气,对着黑暗坚定喊道:“我愿意学!”
话音刚落,从那团较亮的蓝光中射出一条光线,照在小勿楠身上,伴随而来的还有各种各样的姿势、动作、口诀等等信息,一股脑的涌进小勿楠的脑袋,如同一枚枚钢针不停刺入,无法形容的疼痛瞬间传遍全身,小勿楠浑身颤抖,张大了嘴但无法发出任何声音,痛感让他呼吸都无法进行。片刻以后小勿楠成功的在昏迷中再次昏迷。昏迷之前,最后听到的是:“此法名为《归宿》,但愿你不会后悔今天的选择,日后…………”
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是妈妈含泪的目光,和周围村民们关切的脸。
“好啦,好啦,可总算醒了,把我们都急坏了。”五婶的声音一直是最大的。
周围的村民也跟着安慰道:“没事了,醒了就好,怎么会忽然晕倒呢?一定是听那老太爷讲故事给憋的,听不下去就跑嘛,这孩子也太老实了。等会五婶一定要去抄了那老鬼的家,给孩子出气。”
看清楚自己是在家中,小勿楠这才放松下来。头还是一阵阵的疼痛,看到妈妈流泪抓着自己的手不放,一声到嘴边的呻吟硬生生又咽了回去。笑着对周围的村民说:“谢谢各位大叔、大婶,我没事了,刚才有点头晕,现在都好了。”
周围的村民又是一阵关心,过了一会看到真的没事,才三三两两的散去。
本来打算再安慰一下妈妈,但妈妈不让他多说话,只叫他躺在床上休息。过了一会儿,五婶又从家里端来一大碗鸡汤,逼着小勿楠喝掉,然后一才杀气腾腾的奔老太爷家去了。村子不大,老太爷住的也不远。一会功夫整个村子都听到老太爷家里一阵鸡飞狗跳,并伴随着声声惨叫。
小勿楠和妈妈相视一笑,妈妈抚摸着小勿楠的额头问道:“你身体一直很好的,怎么会晕倒的呢?”
小勿楠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不要隐瞒,于是一五一十的把最近发生的事都慢慢的讲给妈妈听。妈妈听完以后,出神了半天,才长长的叹了口气,说道:“那些姿势和动作你都记住了吗?”
小勿楠点了点头。
妈妈温柔的盯着小勿楠说:“那你以后练的时候一定要注意一点,如果感觉不对,就马上停下来,千万别伤到自己,知道吗?”
说完便不再开口,只是怔怔的出神。过了一会小勿楠隐约的听到妈妈喃喃自语道:“灵魂……锻炼灵魂……,你错了吗?归宿,灵魂会有归宿吗?如果有归宿,我们会在那里相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