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教授本就受了不小的刺激,此时听闻陈可心怀疑严峰的推论,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颤声对陈可心道,
“这简直就是法西斯性质的兽行,不,比法西斯更加泯灭人性,严峰是上边派下来的科研人员,背景清白的很,人既年轻又聪明,他犯了什么错,有人会这般残害他。
我就不该组织这次考察,我辜负了组织,辜负了大家的信任,你要是怀疑严峰,那干脆也怀疑我,怀疑洁然,怀疑政府,我们都是普普通通搞科研的,特权都使不上,哪里有什么特殊身份!”
我见俞教授越说越激动,便赶紧给陈可心使了个眼色,让她注意说话的方式,随即劝解俞教授道,
“教授,您先别生气,可心不是那个意思,她的意思是严峰是中科院下派的研究员,知识非常渊博,您也见识到了,他对这里的地质构造情况非常了解,说不定是严峰发现了这里的一些秘密,有人盯上了他,这才下此毒手。”
陈可心自知刚才所言太过直接,这时接过话道,“教授,我不是怀疑严峰,而是怀疑严峰来这的动机。
我们与他失联的这段时间,是真相的空白期,谁也不知道他见过什么人,或者看见过什么东西,可以肯定的是,他出现在这里绝对不是巧合,我们应该为此提高警惕!”
就在两人说话的功夫,严峰突然毫无征兆的闭上了眼睛,由于事发突然,当注意到这一情况时,便急忙打断二人道,“咱们先别光顾着讨论这些似是而非的问题,严峰好像不行了!”
陈可心闻言立即扒开严峰的眼皮看了看,又将手指放在其颈动脉上试探了一番,脸色随即猛的沉了下来,“瞳孔有轻微的扩散,脉搏非常微弱,大家做好心理准备!”
俞教授听闻这句话,顿时两眼一黑,差点晕倒在地,一旁的沈洁然见状急忙将他扶住,边哭边帮俞教授抚胸顺气。
我这时也瞥过头去,不忍再看严峰临走前痛苦扭曲的样子。陈可心见严峰仅剩出来的气儿,便拍了拍我,冲我做了一个“清理”的手势,意思是帮严峰做一个了断,与其让他这么痛苦的煎熬着,不如送他一程。
我心里虽然很不是滋味,但想着这几个小时严峰所承受的痛苦,帮他提前做一个了断未尝不是一种解脱,想到这,便点头同意陈可心的建议。
正当陈可心准备拔掉严峰脖子上的引流针时,已经没有呼吸的严峰这时突然睁开了眼睛,一把抓住我的肩膀,将我拽了过去。
严峰使出的蛮力极大,指甲深深的没进了我肩部的皮肉,几乎要将我的肩胛骨捏碎。
由于毫无防备,再加上这股劲道非比寻常,我几乎没来得及反应便被生生拽了过去,上半身动弹不得。
众人都被这突发的一幕惊得一愣,一时不知作何反应,俞教授更是难以置信的看着严峰,喘着粗气问道,“严...严峰,你...你没事吧!”
而严峰此时根本不理会其他人,睁着一双毫无生气的眼睛,眼珠子几乎都要凸出来,张嘴便要咬向我的颈部。
陈可心这时立刻反应了过来,抬手便劈向严峰的颈部,只听得嘎吱一声脆响,严峰的颈椎骨被生生折断。
而严峰此时头一歪,重重的砸在了我的肩膀上,几不可闻的在我耳边吐出两个字,“电.梯!”
没等我反应过来,只听得钱二爷大喝了一声“危险”,我整个人被陈可心连拉带拽的滚倒在地,而与此同时,钱二爷将地上的俞教授和沈洁然一并拽住,拼了命的往大门方向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