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防止有人跟踪,我让司机不断的更换线路,排查后边的可疑车辆。
确定没有尾巴跟上来之后,又在中途随机换乘了两辆车,到达机场正好是下午4点20分,比预定的接机时间早了40分钟。
由于跟陈可心素未谋面,对于之前跟她打的赌并没有什么把握,我只能尽快赶到国内航班的出口提前做好准备。
前来接机的人很多,熙熙攘攘的挤在栅栏之外,别说是找人了,就连看里面的一个人影都非常困难。
我见航站楼的底楼有人兜售题字板,便买了一个,用中英文写上她父亲陈国华的名字,这样就算她想跟我玩游戏,出于人的本能,她会朝自己熟悉的东西看上两眼。
不相干的人可能会一扫而过,而对此特别关注的人,看见题字板的眼神会有所集中。从北京飞往武汉的航班并没有晚点,在接近五点的时候,降落到了天河机场。
我在出口处找了一个位子,看着骚动的人群拼命的挤成一团,好在对此习以为常,我只是冷笑了一声,并不想参与其中。有时候热情的过于急切,将会使脆弱的文明制度变成一纸空文。
我随意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耐心等待即将从这里匆匆走过的人流。就在这时,我从头顶的实时监控画面里注意到后面坐着两个人。
这两人一高一矮,穿着普通,高个子在玩手机,矮的则在低头看着杂志,不偏不倚的坐在最后一排。我看不清他们的脸,但跟其他焦急的接机人员对比起来,这两人安静的有些异常。
要是最近没发生这么多事,我也不会太在意这两人的行为,顶多觉得他们作为接机人员不够上心,但那种被监视的强烈恐慌感,让我对周围的环境有一种近乎本能的警觉性。
此时,下机的旅客已经从出口陆续走出。
我也不敢大意,将写好的题字板举了起来,视线的目标锁定在20-30岁的年轻女性身上。
大多数的旅客还未走出来就被接机的亲眷朋友认出,其他的,都是匆匆从我面前路过,也有年轻貌美的挑逗性的扫了题字板一眼,和着一股浓烈的异性气息扑面而来,我甚至都不用看,就对这些目标一一排除。
直到人群渐渐散去,只有零星的几位旅客神色焦急的在出口徘徊,似乎是没找到接机的亲属。
我抬头看了看头顶的监控画面,后排那两个人依然没什么动静,如两尊石像一样冷冷的坐在那里。
我不由得疑心骤起,悄然向后看了一眼,谁知那高个子也正好抬头,视线跟我来一个毫无花哨的对撞,他脸色很平静,跟我对视了两秒之后,淡然的继续玩起了手机。
我冲他笑了笑,转身的时候脸立刻沉了下来,这两人有问题!
没等我细想,转身的瞬间突然发现前面站了一个人,准确的说是个女人。
由于毫无思想准备,当时的脸色非常难看,抬眼看时,发现是个约摸二十来岁的混血美女。
没等我开口,那带着几分亚裔模样的女人用流利的汉语道:“怎么,不欢迎吗?”
我虽然在脑子里描绘过她的样子,但实在没想到眼前这个身高超过170CM,有着一头漂亮黑发,全身透着一股英气的混血女竟然是陈可心。
我愣了一下,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断断续续的道:“欢...欢迎?!你是陈可心小姐?”
她笑了笑,带着俏皮的语气道:“是不是跟你想象中有所不同,等等,好像是你输了!”
我尴尬的点了点头,“怎么说呢,amazing!比我想象中漂亮。”随后起身按照电视中的国际惯例,给她来了一个拥抱,在她耳边小声道:“欢迎回来,我被人跟踪了。”
没想到陈可心并不诧异,紧紧的抱住我道:“我看到了,后面那两个人有问题。”
我听的一震,随即松手退了回来,猛然发现周围的人都盯着我和陈可心在看。(写到这里想笑,到现在才知道,这是所谓的美女效应,当时的我应该被无数嫉妒的眼神扫射的不行了。)
这种感觉让我全身冒起了鸡皮疙瘩,脸不自觉的红了一下,随后才感觉到刚才的行为在公共场合有些失礼。
我和陈可心对视了一眼,彼此心领神会,觉得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便拿起她的行李箱,准备离开机场。
路过机场巡警的时候,我将其中一位拦了下来,跟他指了指准备起身的那两个人,低声道:“我来接这位小姐的时候,被那两个人跟踪,他们对这幅字画想图谋不轨,这可是从英国带回来的八大山人真迹,是准备捐给政府的珍贵文物,麻烦你们调查一下。”
陈可心义正言辞的用纯正的英文道:“尊敬的警察先生,我对中国充满热情,发生这样的事很遗憾!”
那位巡警一听是国际友人捐给政府的重要文物,哪顾得上分析我逻辑上的口误,极为客气的让我们先去警务室做个笔录,随即召集了其他巡警,不紧不慢的朝那两人靠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