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冲他笑了笑,问他渔夫怎么样了?
不料,不等钱二爷开口,渔夫突然睁开了一只眼睛,拉耸着眼皮看着我道,“别忘了你这次行动的目的,为了一个女人死在这,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我没料到渔夫会突然开口说话,不免听的一愣,随即凑到他面前道,“是不是明智之举我不知道,我的原则是不放弃任何一名队员,也包括你和钱二爷。”
渔夫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满是血丝的眼睛盯着我看了几秒,随即闭上了眼睛,节奏轻缓的喘着气,嘴角不时渗出鲜红的血丝。
钱二爷叹了口气道,“渔夫的伤势不容乐观,从控制室里逃出来的时候,肺部的伤口又被撕裂,这次内出血比较严重,怕是挺不了多长时间。”
说完,便用布料擦拭渔夫嘴角的鲜血,不大的布片上沾满了血丝和内脏碎末,即使是这样,渔夫自始至终也没有哼唧一声,脸色平静的异常。
我不禁皱起了眉头,不忍再看下去,随即问钱二爷升降机那边有没有什么线索?
钱二爷转头瞥了一眼升降机旁边的指示灯,面色凝重的道,“升降机确实可以工作,而且我敢肯定,在我们来这之前,有人乘坐过这部升降机。
只是控制升降机的开关有点问题,那边只有一个没有任何标识的按钮,无论怎么使用,都无法启用升降机。”
我听的一震,顺着钱二爷的视线抬眼看去,绿色的圆形指示灯仍在不停的变化闪烁,只是升降机的大门迟迟不见打开。见着这幅情形,一时不免有些心灰意冷,这升降机是早不坏晚不坏,偏偏在这个时候掉了链子,难不成“泰戈尔的劫难”才刚刚开始?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太可能,如果真有人乘坐过这部升降机,不可能下一秒升降机就巧合的出现故障,除非乘坐升降机的那个人蓄意损毁了升降程序。
但这里有一点解释不通,他既然设计了连环陷阱将我们困死在机电室,又怎么会料到我们一定会逃出来并且乘坐这部升降机?
一个人再怎么小心谨慎,恐怕也无法将每一步都预料的精准无异,况且这部升降机是通往地下的唯一工具,不到万不得已,根本没有损毁的必要。
想到这,便问钱二爷知不知晓这部升降机具体的工作原理?
钱二爷先是摇了摇头,随即又点了点头道,“升降机的原理跟现在的电梯基本类似,只是过去条件比较落后,升降机的控制远没有现在这么精准智能,性能也时常得不到保障,安装的难度和经费也非常庞大,其真实效力并不比楼梯强多少,那个年代很少有工程会安装这种吃力不讨好的设备。”
我点了点头,随即问道,“您的意思是,过去的程控技术非常简单,基本都是机械式或者是简单的电控式,每个开关只对应单一的指令,只要有电力供给,开关便能触发指令?”
钱二爷瞥了我一眼,又打量了一眼四周,沉着脸道,“可以这么理解,但只要是机器,就有发生故障的可能,看来是天意如此!”
我不以为意的冷哼了一声,压低了声音道,“您好歹也是军人出身,怎么还信命理那一套,这机器就跟枪械一样,结构越是简单,它的易用性和耐用性也就越强,也就越不容易发生故障。
这部电梯可能并没有咱们想的那么简单,您想想看,这里是内层空间防卫最为森严的地方,那么不仅仅是安保,就连安保和撤离设施也应该是最为精密的设计,会不会是咱们启动的方式不对,或者这个按钮本身就是一个幌子,真正启动这部升降机的按钮被人为的隐藏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