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亦然第一个建筑工程是在骄阳似火的HN岛。
这个在古代被发配从军的贬黜之地,现在是开发的热点。
这个在一夜之间可以使乞丐变成富人的地方,吸引着大量的淘金者。
丁亦然是在老甘的建议下去HN的。
老甘说,现在南方那儿是机遇,你要发展就必须试水。
丁亦然的试水是一座大型的发电厂的配套建设。
丁亦然的项目部设在一个当地据说是“老大”单门独户的院内。
“丁经理,你在我这里有什么摆不平,你跟我说,好啦!,我帮你摆平它。”老大说。
丁亦然以为是老大的客气话。
因为,租着老大的房子,老大是房东,为融洽关系,当然要说一些客套话。
其实,不然。
丁亦然的项目进行到一半时,由于项目在处理与当地居民的补偿问题上,发生纠纷,迟迟没有谈妥,老头老太到项目现场静坐。
丁亦然叫现场施工停下来。
另外一方面,工期相当的紧张,这令丁亦然相当的担心。
丁亦然估算如果工期再耽误,就可能面临着被甲方巨额罚款的危险。
“丁经理啊,遇到难处了?”房东问。
“有点难处,现在老百姓不让干活。”丁亦然说。
“丁经理,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情?”房东问。
“要钱吧?你给他们多少钱都不行,你今天给了,明天这些人还要来。你有多少钱给?”房东见丁亦然没有回答又问。
“你这事我来办。你不要出面了。”房东说。
“不要出现什么事情?”丁亦然问。
“怕什么,这事与你没关系,我们这里的规矩你不懂!”房东说。
丁亦然疑惑地看着房东。
项目现场,丁亦然安排人员给静坐的老头老太们送去矿泉水。
炎炎的夏日,砂土地上,散发出灼人的烫。
老头老太们在骄阳下肯定是吃不消的。
所以,丁亦然要现场管理人员注意不能让老头老太们中暑。
这里原本是一片沙地,现在新建一座电厂,一座这个岛上最大的电厂。
丁亦然一边安排人同甲方联系,询问政策性处理的事情,一面安排人手把不愿回家的老人转移到阴凉处休息。
一连三天,这帮人还是,坐在现场,他们也是早出晚归。
像正常的上下班的员工一样。
丁亦然终于担心项目的进度。
甲方的土地赔偿基本早已到位,这些经静坐的人属于无理取闹。
“不让我处理,你看都耽误几天的时间,浪费金钱啊!”房东说。
“这件事情,你不要管了”房东又说。
丁亦然没有语言。
第四天,现场静坐的人走了。
“怎么样?我一出面,人都吓跑了?”房东问。
“还真看不出来,你还真有一套?”丁亦然问。
“当然啦,我们在一起,我挺和气的,跟他们就不客气了。”房东说。
“你是怎么使他们回家的?”丁亦然问。
丁亦然很好奇。因为,这里做事情,都有些土方法。
丁亦然就是想知道这是什么土方法。
“简单啦!叫他们回家啦,这是政府搞的电厂建设,对我们老百姓有利益,我们要支持。”房东说。
“对那些调皮捣蛋的,我们的人,把他们抬往海里扔”房东说。
“扔海里?”丁亦然惊讶地问。
“怕什么?真扔啊?只是吓唬他们的。后来都跑了。”房东说。
“你跟她们讲什么道理?大道理小道理,谁不懂?没有用的。”房东说。
电厂的设备是从国外进口来的,运输是丁亦然到码头拉的集装箱的。
货拉回来后,一清点,多了近十集装箱。
丁亦然驱车赶往码头,海边上,已经没有人影。
码头早没有影子了,全撤了,没有留下一丝痕迹,只有海浪在拍打沙滩。
丁亦然不知道,这里的所谓码头都是临时性的,涨潮时,来货了,临时选一个地点,作为下货点,货一下结束,散伙,码头撤掉了。
所以,丁亦然再赶到码头时,见到是空荡荡的海滩。
“你退给谁啊?现在谁还要啊?”房东奇怪地问。
“我来处理。”房东说。
“你们北方是靠山的,我们这里靠海吃海,以前,做点海上的生意,现在难了!”
“你以后,这些事情,就直接交给我办好了?”房东笑着说。
“这是很赚钱的生意。你看我,大房,二房还有三房,三个老婆,就是靠这些养活的。”房东说。
“你娶三个?”丁亦然问。
丁亦然只是从《天涯记事》这本书中看到有这样的记叙:天涯某地,仍承绪着婚姻之旧俗。
“一个是明媒正娶,另外是暗中进行。这里风俗就这样子的。你家里穷得只吃粥的,也要有个小老婆。”房东说。
“穷要面子活受罪!”丁亦然笑着说。
“身份还有面子的需要吗?丁经理”房东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说。
丁亦然接到项目部施工队来电话说,一个工程队的出纳员,刚从银行提的五十万现金,在回施工队的路上,被人抢了。
“人怎么样?”丁亦然首先关心人有没有受伤。
出纳员是一个小伙子,一见歹徒把枪顶在自己的脑袋上,就把钱给了歹徒。
“你要枪吗?”房东问。
“我要!”丁亦然很气愤地说。
“我帮你搞,很便宜的?”房东问。
“你们这里能搞到枪?”丁亦然很是惊讶。
“我们基本上家家都有枪啊,这有什么稀奇的?”房东问。
“从祖上传下来就这个样子的,我们的枪是防海盗的。我们这里海盗很猖獗的。不过现在好了很多。”房东解释着。
海关还是来查那多余的货物的下落,房东应付过去了。
“怎么样,没关系吧?不是你去叫他们来拿货,他们才懒得来,你看他们来了,还是白来,一下子就打发了。”房东说。
“他们为什么不把货拿走?”丁亦然问。
“他们不会操那份闲心的,只要自己得点好处就行了!”房东说。
一天夜里大雨滂沱,项目部的一个材料仓库来电话说,现在正有一帮人开了几部货车,在材料库里抢材料。
丁亦然准备报警,后来一想,如果报了警,警察赶了去,抢材料的人早跑了。
不仅抢材料的人跑了,很可能材料也找不回来。
权衡利弊,丁亦然准备叫房东商量一下,看他有什么想法,处理好这件棘手的事情。
“这事,交给我好了,我保证你材料一根都不会少!”房东度着步子出来说。
这个院子有两栋连体的六层楼组成,丁亦然的项目部租东部一栋,西部是房东自己住的。
房东是经常和丁亦然在一起的。
房东听到丁亦然在电话中说的材料被抢的事情,他出来帮忙解决。
“丁经理,你等一下,我打个电话安排一下。”房东打完电话后,睡觉去了。
十分不到的时候,现场来电话说,被抢走的材料,全部又被送了回来。
第二天早晨,丁亦然问房东:“这是怎么回事?”
“丁经理,你这件事做得对,你没有报警,你如果报警了,你这几车材料是要不回来了。”房东说。
“为什么这么说?”丁亦然是想尽快熟悉这里的风土人情。
“那么偏的地方,等警察赶过去,抢材料的车,早跑了。等追查到材料被抢的下落,材料早被卖掉了。材料怎么能追回来?”房东问。
丁亦然早这么想的,所以才找房东,叫房东出面处理。
天涯这地方,不久的将来,会发展的,丁亦然是从自己目前施工的电厂项目中得到的启示。
丁亦然,每天从现场回项目部的路上,都会看到路两旁零零星星的小规模的平整土地,也有小规模的建房子。
丁亦然有一种预感,这里将出现一次大规模的造房运动。
丁亦然提出来请房东给他搞一片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