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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此时的姜浩不知道书上讲的是什么,现在的他正在迷惑、正在想、正在思考,为什么班主任总是针对他。姜浩胡乱的翻着书,心里愈加感到气愤。为什么他要针对我,是因为我学习不好,还是我的家庭条件不好,姜浩百思不得其解。姜浩在班里算是老实孩子,不惹事,不打架,也很少顶撞老师,只是他希望的东西,老师不喜欢。一个人向往自由,那是他心中的希望,但总是有些人不同意。

“铃铃铃……”铃声响起,早自习结束,也预示着上午课的正式开始,在姜浩的班从来是早自习和上午第一节课连着的,中间没有休息时间,用班主任的话就是‘让你们有更多的学习时间’。铃声打断了姜浩的思绪,他现在觉得烦闷,觉得学习没有意思。别班的同学都下课了(别的班在早自习和第一节课之间有休息时间),走廊里传出同学们的欢笑声。姜浩一只手托着腮,一只手拿着课本,因为他不能让班主任看见他没有学习。在姜浩看来,走廊里传出的声音是那么悦耳,是那么动听,他向往着,他希望自己是他们中的一分子,可以和他们一起大声的说笑,一起谈论自己喜欢的事情。但那些都不属于他,他的班特殊,他只能去分享别人的欢笑,但不属于他。有时候姜浩感到很委屈,但他都是埋在心里,从不让人知道自己想什么。更多的时候姜浩都是在心里默默地问自己,“我哪里讨人厌,为什么总针对我,为什么把我分在这个班,为什么她是我班主任”,一连串的疑问,没有答案,只是深深的埋在脑子里。

“铃铃铃……”急促的铃声,覆盖了走廊里的笑声,笑声慢慢的消失了,同学们陆续的回了教室。快乐的时光总是那么短暂。姜浩收起拖着腮的手,轻轻叹了口气,双手捧着课本,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课本,在他看来,纸上只是密密麻麻的字,没有内容。现在的教学楼很安静,一点的声音都能听得见。

“哒哒哒……”远处传来有节奏的皮鞋声,在此时的教学楼中显得异常的清晰。不用看人,这一定是姜浩的数学老师,因为整个楼层的老师只有她的皮鞋发出声音。姜浩合上书,看了看封皮,不是数学课本,收起课本,拿出数学,静静地等待着上课。

一上午很快就过去了,没什么新鲜事,也没什么高兴的事。课间休息的时候姜浩草草的吃了一个凉透的烧饼,毕竟昨天晚上就感到饿,而且早饭也没吃上,至于上午的课,姜浩一句也没听进去,脑中一片空白。

边城一中的生活可以说是三点一线---教室、餐厅、宿舍,平淡无奇,但有时也会发生一些小插曲。

放学了,该吃中午饭了,王星叫着姜浩去吃饭,但姜浩拒绝,因为没胃口。“不是吧。走走走,去吃饭,我都快饿瘪了”,姜浩还想拒绝,但王星已经把他拉出了教室,也就只好和他一块去了。餐厅好像永远都是那么多人,每次来总是人山人海,姜浩随便找了张桌子坐下,现在的他对任何事都没有兴趣。没多大功夫,王星就买饭回来了,不知他是怎样挤进去的,这么快就买回来了。一份菜、四个馒头,中午不变的定理,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人就吃一份菜了,因为价格太高,最起码对姜浩和王星来说,生活费不允许一人一份。

王星吃的津津有味,而姜浩却味同嚼蜡。王星看出来了,敲了敲饭盒,“别啊,兄弟,赶紧吃啊。没有你和我抢着吃,我吃着也没劲。”是的,平常两人总是抢着吃,即使再不好的东西,也吃得特别香,但今天王星却吃不出那个味道。姜浩淡然一笑,重重的吃了几口,王星咧嘴笑了。

正当两人吃完快要走的时候,突然一声巨响,让原本噪杂的餐厅瞬间变得安静下来,接着是一个人破口大骂,打破了宁静,“你算什么东西,敢踩我的脚,信不信我打死你。”

“哼,你也配,有本事就来啊,看谁打死谁。”一个长头发的学生说道。两人红着眼,谁也不服谁,扭打在一起。两人打得有声有色,你给我一拳,我回你一脚,互不相让。不一会儿,人群中又出来三个人,对着长头发就是一顿拳脚,本来的一打一,变成了现在的四打一,长头发没有了还手之机,只能抱头蜷缩在地上。又是一顿拳脚,长头发的头上已经流血了。站在前面的几个女生抱头发出尖叫声,伴随着尖叫声的响起,很多男生都站到了餐桌上,伸长脖子看热闹。

“这是干什么,不要打了。”几名餐厅的员工叫喊着跑了出来,“都是同学,打什么打,快停下。”员工挤进人群,把打架的拉到一边,长头发被员工搀扶着站在一边,现在他的头上又多了个大包。

“都去吃饭吧,别在这站着了。”说话的是一位老人,他是餐厅的一名老员工,为人和蔼,很多同学喜欢他,都喜欢到他的窗口去买饭,他的话还是很有作用的,同学们都散开了。

“小子,你等着。”几个人对着长头发喊道,气愤的离开了餐厅,此时的长头发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底气,揉着大包,愤怒的看着几个人,但没有说话。

“小伙子,快去医务室看看吧,以后不要打架了。”老人拍了拍长头发的肩膀,长头发感激的看了眼老人,离开了。那几个人走的西门,长头发走的北门。餐厅里又恢复了以往的噪杂,但嘴里都多了一个话题---这几个人打架---都在猜测这几人为什么打架。当然姜浩和王星也不例外,只是姜浩没有王星那么大的热情。“真刺激,打的真爽。”王星兴奋的说道,姜浩白了他一眼,可是王星并没有看见,还在热情的评论着,“有什么大不了的,至于打架吗,都是同学。”“还能因为什么,无非就是踩脚或者不小心把饭菜溅到身上。”姜浩带有蔑视的说道,姜浩猜的没错,确实是不小心把饭菜溅到了对方身上,发生口角,打起来。姜浩很看不起这样的人,一点小摩擦就能引发一场战争,更何况还是同学,这样的人招人烦,也不会成就什么事。在他看来这样的人都是傻子,同学情是最纯洁的,也是最真诚的,不知道珍惜的人都是傻子。

很快午餐结束,同学们都陆续的离开餐厅,向宿舍走去,但话题并没结束,枯燥的学习生活能有一点,同学们是不会轻易放手的,尽管这不是同学们希望的。一路上,凡是知道这件事的,都在有声有色的谈论着,但大都是露出可耻的表情。

回到宿舍,舍友们也正谈的热火朝天。“哎,你俩见那打架的吗,真是刺激。”见姜浩和王星回来,高飞首先说道。

“见了,见了,打的真够狠的,头上又是血又是包。”王星接过话,加入了讨论的队伍。姜浩走到自己床铺,躺在上面,静静地听同学们的讨论。

“能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啊,打的那么狠,真不知他们是怎样想的,脑子进水了吧。”说话的是舍长--李俊涵。李俊涵是典型的好学生,老师的话惟命是从,从来都是这样,他一向鄙视那些同学关系不好的人,这一点他和姜浩很像。

“什么脑子进水啊,有些时候该打就得打,不打过不去。”说话的是王军,不要看他现在说话这样,其实他也不想有人打架,只是嘴上说而已。

“死胖子,你就会说,那你说什么时候该打,什么时候不该打啊。”说话的是个长的很精神的小伙子,叫李忠奇,和姜浩的床铺对着,两人经常是对头而眠。

“那得认什么人,什么地点,什么时候,你让我咋说啊。”王军笑嘻嘻的说道。

“那怎么不把小说三要素搬出来,还有什么情节。”说话的是个瘦瘦的男生,叫刘斌斌,很幽默。听了他的话,都忍不住哈哈笑起来,姜浩也忍不住笑了,就连王军也笑了。

“哈哈哈……”同学们哈哈的笑声,震耳欲聋。

“斌斌,你真有才,这你也想得到,哈哈…”高飞捂着肚子,边笑边说道。

“过奖,过奖,这没有什么嘛。”刘斌斌双手抱拳,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搞笑的表情又是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哈哈,斌斌,你真是个活宝。”李俊涵笑着说道。

舍友们热情的讨论,姜浩静静地听着,只是偶尔说两句,或是哈哈笑两声。现在的他没有热情,这不是他喜欢的话题,在这就是他还在郁闷今天早晨的事,毕竟平白无故的被教训一顿,任谁也不会这么快过去的。姜浩嘴角挂着浅浅的微笑,他在听舍友讨论,自己也想着事情。打架,在学生中是最平常的,但同是同学,有什么事值得我们非得拳脚相加,姜浩想不明白。和平相处不是更好吗?为什么要那样,为什么不能好好相处?姜浩心中的疑问很多,但他解不开。如果同学们都能好好地在一起,那该多好啊;如果老师能够和蔼一些,不再是一副至高无上的样子,那该多好啊;如果能和老师做朋友该多好啊;如果……姜浩心中期望的很多,但那只是他向往的,遥不可及。

“铃铃铃……”刺耳的铃声,催促着学生去休息。

“这么快就到午休啦,这铃声真是烦人,都别睡觉啊,一会儿咱接着聊。”王星先是埋怨道,接着又是兴奋地说道。

“行啊,都别睡啊。”高飞附和道。

“聊什么聊啊,都快睡觉,晚上再聊。”李俊涵首先反对道,话还没说完,外面跑进一人,“老师来了。”人还没站稳,就喊开了,其他人一听,都一骨碌爬上了床,这人还拿着脸盆,里面是刚洗好的衣服,随手扔在空床上,爬上了床。只是瞬间的功夫,热闹的宿舍变得安静下来,随之整幢宿舍楼也安静下来。

“都别说话了啊,快睡觉。”楼道里传来老师的大嗓门,声音在楼道中回荡,从这边荡到那边,不绝于耳。中午的宿舍是让老师放心的,因为中午炎热、让人感到烦躁,很多同学是沾到枕头就睡着了。老师也不会像晚上那样有精神,象征的在宿舍楼呆一会儿,就离开了,他们也想回去睡个小觉,不想呆在这受罪,这么热的天,无论待在哪,汗水都不住的往下淌。老师很快就离开了,楼里也传出了呼噜声,“呼呼…”,匀称的呼噜,让安静的宿舍楼变得不在安静,只是声音不是噪杂的,很有节奏。不管多长时间,入眠时,总是短暂的。一个小时的午休时间很快就结束了,睡觉前的“誓言”、“保证”当然伴随着睡梦也消失了。学生的生活是枯燥的,住校生的生活更是枯燥的,上课、吃饭、休息,几乎是没有别的事情了。起床,着急火燎的跑去教室,上课。平常的一个下午,没有值得兴奋的事情发生,只是机械性的听课,做作业。

晚上还是与作业打交道,与它论的不是心眼,而是速度,只要你够快就胜利了,不然你只能加班对付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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