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因为夏末的最后一股炙热令得人们都浮躁了起来吧,这阵子似乎人人的爱情都是不顺的,小美相亲无果出游邂逅去了,工作中我也是一连接了好几担离婚或者与离婚有关的案子。虽然理论上是婚姻自由包括结婚自由和离婚亦自由,但面对如此高之离婚率,和稀奇古怪的离婚理由,以及五花八门的财产分割请求,我对婚姻的认识是越来越悲观,对爱情这个所谓婚姻的基础越来越冷漠,我原本冰封的心这下封得更加严实了,任这夏末最顽强最执着的阳光也照射不进来。
说回现在手上的这担抚养费的案子,当初他们的离婚案子也是老板做的,当时老板代理的是女方,案情比较悲凄,大陆女与香港男应人介绍相识后一拍即合,他看她就知道她好生养,她看他就明白他是金主。于是乎二人闪婚,然后果然闪育。香港男激动地牵着大陆女的手唱,亲爱的老婆啊,你是我的爱人你是我的花你是我一辈子最珍爱的那朵玫瑰花,还一直将大陆女牵去了香港安胎……十个月后大陆女产下一小女娃,香港男的脸色和眼神变化得异常精彩,震惊!不相信!失望!嫌恶!然后香港男开始借口这些那些种种理由,将还在月子中的大陆女和小女娃送回了花城,从此除了快递过来的奶粉和尿不湿以外,香港男几乎没了人影。一年后,大陆女收到了C城法院寄来的离婚传票。伤心失望加愤怒的大陆女来到了民圣事务所求援,老板听闻缘由亲自接下了这个案子。在老板同情兼义愤填膺的激情下,大陆女和小女娃争取到了最大的财产分配和抚养费支持,但由于香港男在结婚之前就作好了财产规避,所以大陆女最后所得的财产仍然是有限的。案子结束,老板扔下一句结案点评——婚姻的基础谁说一定就是爱情?谁说婚姻就不可以是一投资?投资了大的,目的在于收益小的,没有得到预期的收益,赶紧撤回了还能赶得上新一轮的投资。这场婚姻投资中,男人损失的是什么,无外乎有预谋的财产分配和一些廉价的精子。女人呢?老板没有继续说下文。我想估计是哀其不幸,怒其不自珍之类的话吧。
果然,女人不甘了,大陆女现今又提起了新的抚养费给付诉讼,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她没有再找回老板代理,难道是对老板上次为她争取到的权益不满意?反倒是香港男经过上一次离婚诉讼,他为老板的专业精神和犀利言辞所臣服,不惜请托老板的熟人说情,坚持聘请老板为他的代理律师。基于对法律的忠诚和对二人的责任,老板再次代理了他们的案子,只不过换了个位,这次代理的是香港男。一番苦口婆心的调解不成,老板怒了,将全案交给了我处理。末了老板嫌恶地扔下一句——能搅进这种投资的,都不是好东西!
我一边为老板在如此年龄还能保持如此激愤的心态小小感叹了一番,一边再次论证了我对爱情和婚姻的观点——能圆满的爱情都是奇葩!我的这些感慨和内心世界都直接反应在我的BLOG空间里,里边的文字写得越来越冷,越来越偏激,播客里的音乐也放得越来越颓废,越来越消沉。接连几个晚上我都在播客上作阿桑专辑的有声播文,每一首歌都配了一个忧伤的故事。我越来越喜欢阿桑的音乐了,她和她们仿佛就是为这个秋天而出现的,秋,本应该是忧伤的。水哥口中所说的希望的收获的秋,那真的不是我的秋。
一直以来,我都将BLOG和播客作为洗涤灵魂的地方,我会将内心的真实都反应在里边,不管开心还是悲伤还是其他什么样的情绪,文字和音乐是我最爱的二种表达方式,通过她们,我将自己分离出一个本我驻住在空间里,在这里我是完全赤裸的,真实地,也是绝对自由的。不过我还是忽略了这里有一批热心的看客和听众,他们都关注着我,接连的忧伤故事引得各位看官听者纷纷提出异议大叫HOLD不住了,其中反应最大的就是思宇和水哥。
思宇直接通过电话表达了对我的担忧,接下来几乎每天都拨一通电话给我,内容无非是一些工作和生活中的值得开心的事,哪怕是一些细碎小事,在他嘴里也变得闪亮起来,这个世界被他一说,处处都是明亮的美丽的,人人都是幸福的积极的。我知道他在担心我,却又不直接点破我的脆弱,多么温和的人啊,思宇就像一只温和的苏牧,坚韧、积极、温和,整个一自信的化身,和谐的代言人。他把我当作一只小羊温柔地呵护着,可惜我顶多只是一只蜗牛,我虽然一直跟随着他的节奏,尽管我跟得有些免强,不过我仍然很努力地让自己跟上他,我喜欢他身上的温暖,能让我感觉到这个世界还存在着光亮,但是我始终在自己身上套着一座防护罩,就像蜗牛时刻背在背上的房子一样,在里面,始终只有容一个人的空间。
思宇的电话终有结束的时候,就算是不心痛电话费,手机电池也是有极限的。空旷的屋子里空气又开始沉郁起来,所有的灯都亮着我仍然觉得昏暗,窗外偶然飘过的消防车的尖锐声让我有些受惊,屋子里实在是太静了,我得制造点声音才行。我躺在沙发上抱着杜宝公仔说话,我告诉他刚才有个苏牧哥哥说过什么什么,可惜苏牧哥哥不及他杜皮爸爸幽默睿智,然后我会学着杜宝的声音假扮着回答。一会儿后,我觉得这个游戏实在是弱智兼无聊。我有些盼望着小美能早些回来,哪怕她继续用那些相亲游戏折磨得我失去人形,我也会比现在这样自己和自己说话显得要正常点吧。
我差点忘了还有网络,这段时间水哥和我聊得很频繁,估计是发现了我透露在BLOG里的糟糕情绪,水哥在聊天中也显然地多了些哲理性的话语,他用他的冷幽默开导着我,真是个很用心的人。我觉得此时的他不再是只会摇头晃脑讨人欢心的蝴蝶犬了,他的说话透着淡定,不带明显的感情色彩,却透着哲理和睿智,让你不自觉地想要去信服他,有点杜皮爸爸的感觉了。尽管他的开导也没有完全开解我,找到一只能和我说话的沙皮狗,而且还有杜皮爸爸的风格,这似乎也算是一个很大的进步。
打开BLOG,我想在上面写个关于杜皮爸爸和杜宝弟弟的故事,可惜思维堵住了,草草写了几笔,删了,我重新将双手搭在键盘上,指头想要再敲下去,却茫然地找不到落指的地方,我有些想念水哥了,他有类似杜比爸爸的幽默,或许能给我一些灵感吧,看看时间还未到我们平时聊天的时候,我仍然想试一试,但愿他这个时候也在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