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终于,一个星期之后,经过医生的细心观察,才准许邱圣进到病房里面。
打开病房的门,邱圣迈着微颤的步伐,仿佛在做梦般地一步一步走进苏洁的病床边,看着苏洁躺在床上,很安静很安静,仿若没有一丝气息一样。
邱圣将苏洁的手握在手心里,另外一只手抚摸着苏洁的脸蛋。
“洁!我是圣!我是圣啊!”轻轻地呼唤着苏洁的名字,泪水早已从邱圣的眼中夺眶而出,一个星期的时间里,没有洗过脸,没有刮过胡子,已经和一个星期前的自己判若两人。
欧正、李雪、周亮、徐小雅四个人站在邱圣的身后,当听到邱圣呼唤着苏洁名字的时候,李雪和徐小雅两个人已经忍不住地捂着自己的嘴,拼命的压制着自己不能哭出声音来,满脸愁容的欧正和周亮,拳头紧紧地握着。
“亮亮、阿正,你们先出去吧,我想单独陪陪她。”
邱圣擦了一下眼眶,转过身对着欧正他们说道。
“好!”周亮轻轻地说了一声,便转过身推着欧正他们往外走。
关上病房的门,欧正忍不住地想说出自己内心的担心,“亮亮,要是苏洁……”
“没有要是!”周亮没有转头地回答着欧正。
“但是,这是完全有可能的啊。”
“不会的,她不会这样丢下圣的,他们那么相爱,我坚信苏洁会醒过来的。”
“可是……”
“阿正,别可是了,现在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给圣加油,为苏洁祈祷。”
“好吧!”
欧正不再说话,坐在门口的长椅上,转过头看着李雪站在玻璃窗前的身影,突如其来的不禁使自己打了一个冷战,甩了甩头,不愿意去想这些事情,索性,欧正站起身,走向厕所,靠在厕所的墙壁上,点着一支香烟,狠狠地抽了起来。
待欧正他们走出病房,邱圣将苏洁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轻轻地摩擦着。
“洁,我是邱圣啊,你睁开眼睛看看我,你看看我,要是你不醒过来的话,我会很生气很生气的,我知道,你是最不愿意看到我生气的,对不对?”
“洁,你醒醒啊,醒醒好不好?如果你不醒来的话,我真的不知道以后的路我该怎么走,没有你陪着我说话,我该怎么办?你要我怎么生活下去?”
一边说着,邱圣的眼中,已经接近干涸的泪水再次夺眶而出,而苏洁依然无动于衷一样,唯一存在的只是她静静的呼吸。
工作中邱圣已经不再去考虑那么多,他向陈总请了一个很久很久地假期,每天陪在苏洁的身边,给她洗脸,给她擦手,给她按摩,给她讲着许许多多他们曾经的故事。
一个月的时间很快过去了,苏洁依然静静地躺在床上,任邱圣说什么,都跟没有听到一样,欧正和李雪他们每天都会过来陪着邱圣一会儿,看到邱圣的样子,已经完全没有了当初的那份坚定自信的外面,更多的是憔悴的面容,欧正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但也不知道怎样可以让邱圣打起精神来。
这天,周亮带着徐小雅,欧正带着李雪出现在邱圣的身边,简单的聊了几句,周亮坐在病房的沙发上,抬起头看着邱圣,眼神中充满着无奈,“圣,苏洁还没有任何反应嘛?”
“恩,没有!”
“你打算一直这样下去?”
“不知道!”
“都一个月了,苏洁她还会醒过来吗?”
“会!”
“你那么肯定?”
“是!”
2
“如果她一直醒不过来呐?”
说这句话的时候,周亮明显地提高了声音的分贝。
“没有如果!”邱圣不假思索地说道。
“你……”
“亮亮,我知道你是好心,但请你相信我,她会醒过来的,你们要是来劝我什么的话,我想就不必了,我不会听的,你们要是来给我加油的话,我会很高兴。”说完,邱圣扭过头,仍然眼睛不眨一下的盯着苏洁的脸蛋。
“那你打算怎么办?”
邱圣将求婚戒拿在手里,眼神中充满着幸福,牵起苏洁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里,“刚好,今天你们都来了,给我做个证婚人吧,我要让苏洁嫁给我,不管她醒过来还是醒不过来,我都决定了。”
邱圣的这句话一说出口,在场的人全都傻了眼地看着邱圣,
“圣!你不会吧?为了一个植物人,你至于这样吗?啊?”欧正怒火一下窜了出来。
“她不是植物人,她是苏洁,我老婆。”
一边说着,一边将戒指戴在苏洁的无名指上。
“从今以后,她就是我老婆了,呵呵”
邱圣双眼柔情的看着苏洁,看着她漂亮的脸蛋微笑,笑的是那样的幸福。
“你醒醒好不好?”欧正一步窜到邱圣的身边,双手摇晃着邱圣,想借此让邱圣清醒过来。
“没用的,阿正,我已经走火入魔了,你不要管我。”
“混蛋!”
欧正忍不住一拳打在邱圣的脸上,嘴里不停的说着。
鲜血从邱圣的嘴角溢出,强忍着剧痛,邱圣从地上爬了起来,嘴角却挂着一丝微笑,“阿正,你知道吗?如果没有了苏洁,我真的不知道我以后的生活该怎么走,我知道,你们想让我清醒,想告诉我,这个世界上女人有很多,会有很多对我好,但你知道吗?苏洁只有一个,就像现在的你一样,你离不开李雪,李雪离不开你一样。”
说完邱圣踉跄地坐在苏洁的床边,微笑地看着苏洁,“洁,你放心吧,我是不会抛弃你,不会扔下你一个人不管的。”
看着邱圣的样子,欧正真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做,说也不行,打也不行,邱圣仿佛中了邪一样,死守着苏洁,叹了口气看向坐在沙发上的周亮他们。
“圣,你陪着她吧,我们走了,希望明天可以有好消息,加油吧!”周亮看着方才的一幕,站起身,冲着邱圣说道。
“恩,你们先回去吧,这里有我就可以了。”
说着,周亮和欧正便走出了病房,关上病房门的那一刻,欧正看了一眼李雪、周亮和徐小雅,“你们觉得这样有效果吗?”
“应该会有吧,我相信,苏洁一定听得到,只不过醒不过来而已,我们这样多刺激刺激她应该就会醒过来了。”周亮眯着双眼,抖动了下嘴角说道。
“恩,我觉得这种办法还是可行的。”李雪在一边随声附和着。
“你觉得呐?嫂子。”
“我觉得我们这么做,不让圣知道不太好吧?”
“不这样,怎么能逼真啊。”欧正反驳道。
“不过,你那一拳用的力气可真够大的。”周亮无语地拍了拍欧正的肩膀说道。
“呵呵,我也觉得用的力稍微大了点。”
“恩,希望这样可以起到效果吧,也算是帮到圣了。”
“恩!”
3
夜幕渐渐地降临,已经渐进夏末的天气没有了那种炎热的感觉,傍晚时分,会多几分清爽感觉,邱圣依然静静地陪着苏洁的身边,跟她说话,甚至不间断地拿出手机放着他们喜欢的音乐,就连常常来检查病房的医生都被邱圣的行为感动了,有时候,会多停留在苏洁的病房里和邱圣说几句话。
又到了查房的时间,苏洁的主治医生,李医生刚走进房门,就看到邱圣微红的双眼,看到医生来,邱圣强压着内心的凄凉,露出一丝笑容地看着李医生,“李医生,你来了!”
“恩!今天怎么样?有反应嘛?”
“没有!”
李医生走到苏洁的病床边,检查着苏洁的身体,检查完,摘下听诊器,坐在病床边,看着邱圣。
“邱圣,又哭了?”
“呵呵!”
“可以跟我说说你们的事情吗?我很好奇,为什么你要这么的不离不弃?这么的爱她,甘愿为她这么付出。”
“李医生,谢谢你,不是我不离不弃,是她的不离不弃,才让我学会了不离不弃。”
“是吗?”
“恩,是的,三年前,我毕业,一年多以前我认识了她,苏洁,那时候的她很漂亮很漂亮,第一次看到她,我就喜欢上了她,想跟她在一起。”
“这么说你们是一见钟情了?”
“恩,可以这么说吧,我是一个外地人,家庭条件也不是特别好,在这里无亲无故的,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我知道,那时候我什么都没有,不会有女孩子愿意跟我在一起,可我没想到的是,她对我那么好,从来不嫌弃我,从来没有抱怨过我一句话,虽然平时我们也会小吵小闹,但那都不能影响到我们的感情,从她的眼神中,我看得到,她很爱我,很爱我,所以那个时候,我就拼了命的努力,拼了命地想给她幸福,让她做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可是……可是我没想到,没想到就在我可以,我能够向她求婚的时候,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好恨我自己,为什么没有早一点跟她说,非要等到那个时候……”
一边说着,邱圣的泪水已经滑落脸庞,看着依然闭着双眼的苏洁,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办才好。
“放心吧,我相信,她会听得到的,你也要好好休息,别等到她醒过来的时候,你垮下了。”李医生拍了拍邱圣的肩膀安慰道。
“我会的,李医生,谢谢!”
说完,李医生便拿着资料走出了病房,独留下邱圣一个人坐在苏洁的病床前,双眼中的渴望只有自己能够体会的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