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遇惜坐在飞机大厅里,没有太多表情的看着大屏幕。
何钟寒坐在深蓝姐的旁边,记者们的问题像射箭般的一支一支向他射来,深蓝姐如盾牌般完美的挡回。
“何董,听说爱乐的前总监李珂自动放弃了一切就为了和你合作是这样吗?”
“何董,请问同与小姐会签到你的旗下吗?”
“何董,既然你的公司都成立,那接下来你有没有和同与小姐结婚的想法呢?”
“何董,看您今天是开着劳斯莱斯来的,是有什么特殊的意义的吗?”
.......
若遇惜的嘴角上扬,可是眼睛里的光芒太复杂,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何董,在她听来有那么些刺耳。
给她讲劳斯莱斯飞天女神故事的他,那个笑起来,眼睛闪闪发亮的他,那个喊着自己若遇惜的他,那个在她面前完全与屏幕上不一样的他,现在,被称为何董。他在多久前就给自己判了死刑。
若遇惜,你别太天真了,也不要误会了。你要知道,我是大明星,你是我的fans,我肯定要对你好。我要是没有了fans,在这个残酷的世界里我要怎么存活。
她天真的以为,他有那么一点喜欢她。可是,都是假的,对,他是大明星,她,什么都不是了现在。
那何钟寒我告诉你从今天起你永远的失去了一个fan。
她撕心裂肺的绝望。可是,绝望之后,她发现,依旧爱的痛彻心扉。
她必须要离开。这是最好的选择。
何钟寒站在机场时,有一架飞机从头顶飞过。
何钟寒背后的劳斯莱斯的飞天女神跟着飞机的方向。
他的心里某个地方,随着飞机起飞一点一点的失落,失落,然后毫无防备的瞬间坍塌。
他失落的坐进车里,看着飞机一点一点消失在天边,系上安全带,猛地拉动刹车,启动,车飞奔在高速路上,速度越来越快,像是在追逐。任风出刮头发,吹乱他眼里的痛楚。
若遇惜正要进安检时,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转过头,那张王子般的脸上的笑容像秋日的阳光。可是,他们谁都没有迈动步子。
“丫头,到哪儿照顾好自己。叔,有空去看你。”
若遇惜满脸嘴角上扬的狠狠的点点头。然后转过身,扬了扬手。
可是她还是没忍住泪流满面,谁说分别的时候不痛。
背后的男人,眼里的表情,她能想象的到。汽车站,火车站,飞机场。他每次都站在她的背后,她只要微微一回头,就能看到他脸上那隐藏的那么深的孤独。可是,她不敢,她害怕她贪恋那丝温暖,就再也无法往前走。
她想重新开始,这个重新的启程是他给的。
再见。所有的一切,再见。
秦陆峰站在机场大厅外,看着飞机飞过头顶,舒了一口气,或许,这样真的就好了吧,自己就可以安心工作了。再也没有谁可以威胁到他了。
他按下了通话键。
林逸,把尚信带到公司来。
深蓝在公司里快急疯了。晚上还有一场宴会,可是何钟寒却不见了。打他的电话,始终无法接通。
深蓝真正担心的不是宴会,而是何钟寒。她怎能不知道他的心情。
小惜今天要出发的日子,她怎能不知道。季海深,半个月前就跟她请假,说要送小惜。她那时才知道小惜要出国。
她试着问了钟寒,从他的冰冷中,看来他是知道的。她问他,要不要把公司发布会提前,或推迟,他没有答应。
可是,今天发布会一结束,他开着车就走了。开着他开玩笑时说他结婚时才会开的车。她怎么能不懂他呢。
她真的有些生气,明明两个相爱的人,为什么都不敢伸出触角,去碰一碰呢。
现在,其中一个已经选择转身离开了。另一个只能独自留在原地独自悲伤。这到底算什么。
直到晚宴结束,何钟寒还是没有出现。深蓝硬着头皮跟大家解释,何钟寒身体不舒服,实在出席不了,可是也还是得罪了不少人。秦陆峰倒也是了然于心,也帮着深蓝解释,不少人看在秦陆峰的面子上才表面平息。
“哼,今天开记者招待会,不还好好的吗,突然病了,这明摆者看不起我们么。”
“对,就是,以为大明星就了不起啊,这样耍大牌,我们有的是办法治治他的毛病。”
深蓝在洗手间里听到听到两个女人的谈话时,心里狠狠的一沉,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钟寒今天真的得罪了不少人,看来看来以后的路真的不好走啊。她有些失望的走出洗手间,一转身就看到季海深,站在不远处,来回踱步。
季海深看着她,有些害羞,但却还是硬着头皮走上前来。
“怎么还没回家呀,都结束了?”深蓝看着他那双幽黑闪亮的眸子。
“哦,我...深蓝,时间不早了,你要回家吗?”
“恩,我得先回公司一趟。有点事还没办完。”
哦,季海深一摸裤兜,“啊。糟糕,我把家里的钥匙忘在公司了。”
“那我们一起吧。”季海深等着就是这句话。
深蓝和季海深走在大街上,有一句每一句的聊着。季海深走在深蓝的右手边,两人走着走着无意之间碰到了肩膀,两人均是一抖,相视一笑。之后,又找话语聊起来,聊得高兴之时,深蓝一低头看到了季海深拿在手上把玩的钥匙,不由得嘴角上扬。
天上星光一片,两个人的背影在昏黄的路灯下拉长。
秦陆峰找到何钟寒时,何钟寒已经烂醉成一滩躺在车库里,车库的门半开着,遍地的啤酒罐。秦陆峰走进去,看着满车库的车,爱不释手,“大明星的日子过得不错啊”。走过去懒洋洋的推了两下何钟寒,没什么反应。
“你真的有这么在乎她么?”秦陆峰看着颓废成一滩的何钟寒,眼神和嘴角突然变得冷厉。可是何钟寒还是没有反应。秦陆峰一泄气,“好吧,明天找你算账。”他一拉何钟寒就把他扯在背上,从车库走了出来。走到房间时,废了一番周折他的兜里撤出钥匙。
“大明星你的警惕性还很不错,酒醉了都知道保护自己的财产呢,我掏个钥匙就像要你的命啊。”
可是秦陆峰打开房间门时,就再次惊呆在原地。
偌大一个房间,只有一个沙发可怜的蹲在在屋子中间,靠墙的地方还有一个衣柜,和饮水机。
“大明星,这真的是你家么,该不是刚刚大门开着被什么人打劫了吧”秦陆峰使劲的扛了扛背上的人,结果,不知道何钟寒哼了句什么。
“先把你放下了,我再报警。”秦陆峰还是小心的走进了屋子,把何钟寒放在沙发上。他想去看看卧室有没有被动过。
可是何钟寒拽着他的衣角,不让他走。
他回头,就看到何钟寒皱着眉头。
“嘿,你还不让我去看卧室吗,我是帮你确认你到底被盗成什么样子了。”
说完他又要走,可是,何钟寒拽着他的衣服反而更紧了。
“嗨,是不是你卧室藏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了,我还看定了。”秦陆峰这次是真的想去看看了,他使劲想摆脱何钟寒的手,反而,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他倒是帮了何钟寒一把,自己送进了他怀里。
接着整个空荡荡的公寓里着回荡着秦陆峰杀猪般的嚎叫声。
他真没有想到,真的没有想到。他现在算是明白何钟寒为什么拽他了。
看着他身上,恶心的东西,他忍不住干呕。
再看向何钟寒,他吐完竟然安安稳稳的睡的更香了。
秦陆峰受不了,三两步就跑到洗手间,酒气熏天,秦陆峰还是吐出来了。
他从里到外把自己冲了三遍。
洗完澡出来,何钟寒依旧睡得不知死活。他光着身子,把何钟寒扛到卧室,一看卧室的惨状他更加确定想要报警的想法。只是这大半夜报警,又是两个大男人独自在家,想想还是明早起来报警。
何钟寒早晨醒来,头疼的剧烈。还有左边胳膊,疼的厉害。
昨天梦里,若遇惜又躺在他的旁边,他们看着月光,静静的不说话。
回忆在何钟寒的眼里积攒了太多痛楚。秦陆峰从他旁边坐起来,他都没有注意到。
突然一双手,搂在他的腰上。
“亲爱的,你在想我吗?昨晚睡得好舒服啊。”那声音恶心的难听。
何钟寒像是撞上鬼的转过身,就看到一张王子高贵的脸却笑的恶心不说,他还光着上半身。他甩开了他的手,连忙从床上跳起来。
“大明星,你说我们已经同床共枕两次了,你是不是要对我负责呢”秦陆峰脸上的笑更加恶心的放肆。
“负责你个头啊”何钟寒从拾起一个掉在地上的枕头,砸了过去。
“唉,你看你,你都不知道昨晚多激烈....”秦陆峰边说还边啧着嘴,一脸的陶醉样。
何钟寒直接无视他,去了洗手间。
何钟寒去洗手间,就闻到一股浓烈的酒味。再看过去,一套西装仍在垃圾框里。他明白了为什么秦陆峰光着身子。看来昨天确实也够激烈的,禁不住笑了出来。
“大明星,你还好意思笑,你家都被掏空了,你还笑的出来”秦陆峰靠在洗手间的门上,并不像开玩笑的说道。
“我家就只有这么点东西,最值钱的呢你已经见过了。”
“没看出来啊,大明星生活还真独特呢,这么大的房子,空着多可惜啊”
“没办法,我宁愿整个房子空着,也不愿意在这里塞一些连自己都看不下去的东西。”
何钟寒洗漱结束出来就看着秦陆峰穿着自己的西装坐在沙发上翻着报纸。
秦陆峰眉毛一挑,“这不像大明星的作风啊,再怎么看同与都像是被乱塞进某人世界的东西啊”
何钟寒却没回答。转身进了卧室。
“呵呵,怎么说中大明星的心事了。”
何钟寒出来表情冷酷,凌厉,“我的事,你管不着。”
“可是,我不管怎么行呢,谁让我们俩同时看上了一件艺术品呢?”秦陆峰走过去把手搭在了何钟寒的肩上,轻轻在他耳边说。
何钟寒的眼里射出了寒光。“唰”的把他的手扫了下去。
“大明星,我很愿意跟你一对一竞争呢,可惜,你手上有一件赝品啊,这可麻烦了。等你把赝品处理掉了,我们光明正大的竞争吧。”秦陆峰手插在裤兜里,一副胜利者的姿态,他准备往门外走。
何钟寒一拳打在沙发上,可是秦陆峰却又倒了回来。扔给他一本文件。
“你生什么气呢,我把正事都忘了。呵呵,用这份资料换你这套西装。这西装挺不错呢,穿着挺舒服啊,就是有点紧。“秦陆峰自言自语的又走了,何钟寒的脸都快变色了,心情阴郁到了极点。
那可是自己出道时穿的第一套西装,自那一次后,一直没舍得穿,想留作纪念,这家伙竟然能从衣柜里翻出来,还一声不吭的穿走了。这倒是什么破东西啊。
何钟寒一脸不爽的拿起那文件随手翻了起来。他整个人都怔住了,半天缓不过来。慢慢的拿起手机,
“告诉我,这人在哪里。”
秦陆峰站在他楼下,预料之内,他会给自己打这个电话。
何钟寒走下来时,秦陆峰一笑。
“他叫尚信,跟丫头是一个学校的,学播音主持,毕业一年,一直没法出人头地。不知道什么时候拍到这些照片,一时鬼迷心窍准备拿这些照片去赌自己的未来,偏偏找到了我公司。我仔细研究了这些照片,看来去年去丫头学校拍戏的时候,你还挺开心的吗?”秦陆峰拿起钥匙准备上车。他没有注意到何钟寒变化的表情。他一句一个丫头,真的刺激到了某人。
“带我去见他。”何钟寒拿起了钥匙,随便按了一辆车,是保时捷。是载过若遇惜的保时捷。他决定以后,就开着一辆车,直到某人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