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总算可以好好地看个够,越看越觉得与百灵相像,脸面清澈,没有丝毫俗气,心中欢喜,轻轻道:“像圣女就好了,这样大家都会喜欢的,圣女知道了也定会很开心。”
说着,又想伸手去摸摸灵子的脸颊,却发觉左臂竟抬不起来,这才想到自己也受了伤。用右手小心地卸低领衣,见左肩上有很大一块的淤青,而且颜色发黑,看来是积了不少的淤血,料想定是方才被玉林风打的,心中好不气恨,暗想:“若用内力逼出来,定费力,得寻个尖利的东西划开皮肤将淤血挤出来……”
正寻思间,突见几步外的地方有一把精致地小刀,心中一喜马上将小刀捡起细细看了看,见上面刻了“蜀妃”两个小字,忍不住赞道:“好一把精致的小刀。”
拔出刀刃,白光刺眼,只轻轻在伤处一划,黑色的淤血就流了出来,再用清凉的泉水清洗,包扎好后就坐到一边闭目歇息。
大概过了三四个时辰,灵子突然动了起来,嘴里也在微微说话,黄英以为他醒了,可就近一瞧,却发现他嘴虽动,眼未睁,竟是在说着梦话,时而呜咽,时而哭唤着:“娘……不要,……放开我……,我怕……”之类的话。
黄英轻声安慰道:“别怕,娘就在这里看着灵子,灵子要乖,好好睡觉……”
边说着边用手轻拍他的身子,他果然就慢慢静了下来,这时,天色向晚,黄英便决定先在此处住上一晚。
大概又过了一个时辰,夜幕便袭来,灵子突然坐起身子,见到了昏暗中黄英的身影,心里一激动,就扑进她怀里大哭,又哭着道:“娘,灵子想你……”
原来他是将黄英当成了百蓝。
黄英听他哭得伤心,也不忍心坏了他的想望,便搂他入怀,什么话也不说,只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慢慢摇着,就如母亲般地哄着他睡觉,待他又静下来,便召出十道赤芒小刃分散到四下,以防有人偷袭,随后也安心地睡了。
第二日,天刚亮,林中晨鸟也只是飞,突然“啊”的一声惊叫将黄英惊醒,原来是灵子触碰到了她的赤芒小刃。
黄英急过去问道:“伤到哪没有?让我瞧瞧。”见他手臂渗出殷红鲜血,心跳立时加速,拿出昨天的那把小刀割开他的衣袖检查伤,见伤口不深,庆幸道:“谢天谢地,只擦破点皮。”掏出手巾给他包好,又道:“别乱动,过一会就不痛了。”
灵子点点头,顺手将地上的小刀收入怀中,问道:“我娘呢?”
黄英假装没瞧见,答道:“你娘不在这儿。”
灵子又道:“我昨晚看到她了呀,她去哪了?”
黄英道:“你昨晚是做梦了,你不记得了么?”
“我作梦了?”灵子自问,又想了想道:“我真的作梦了么?”
“对,你昨晚在梦里喊你娘呢。”黄英见他一副失望的表情,又安慰道:“别当心,我带你去找她好不好?”
灵子点头答应,于是,简单梳洗后,黄英就抱着他飞出了小山,到得平路时就拉着他的小手慢慢步行。
四周一片大好,晴朗的清晨总会把清爽舒心放到天底下的每个角落,于是四下空气清新,晨鸟飞鸣,如果细看,定也会发觉绿珠粘住叶尖儿就是不肯掉下来或者夏日的小野花正期待着第一缕阳光的精彩。
黄英突然问道:“你娘有没有有跟你说起过一位叫百灵的女子啊?”
“咦?”灵子好奇一声,又问道:“怎么你也知道“百灵”啊?”
黄英道:“这么说,你娘跟你说起过了,她是怎么跟你说的?”
灵子答道:“我娘说她叫百蓝,我叫灵子,我们名字第一个字和在一起,就是“百灵”了。”
黄英想想了,又问道:“还说了其它的么?”
“没有了。”灵子摇头,又问道:“你怎么知道,是不是我娘跟你说的呀?”
黄英随口应道:“对对,你娘跟我很好的,她说她不在的时候就让我好好照顾你。”
灵子点点头,只当她真会对自己很好,开心地左看右看,过了好一会儿,问道:“还有多远,怎么还没见到我娘呢?”
黄英见他一脸急切期待的样,心想:“看来他对百蓝依赖甚深,若知道我骗他去了天山,不知会不会记恨于我。”想到这里,心里有些发愁,但又转念一想:“圣女既是他亲生母亲,我说带他去找他娘,也是没骗他的,更何况他还小,时间久了定会慢慢淡忘,大不了以后多多疼他便是。”想罢,心中大是欢喜,说道:“先别急,等黑天鹄来找我们,我们就可以马上去找你娘啦。”
灵子奇道:“黑天鹄?”
黄英解释道:“就是那只很大很大的黑鸟。”
灵子“哦”了一声,这才明白,只是心里还恨着黑天鹄,因为它杀了雪雕,心想:“等找到我娘,我就不理它是了。”
不过,直到到中午黑天鹄还没有来,这时,黄英也有些担心了:“该不会出什么意外。”往远处望去,见到了屡屡炊烟,便问灵子道:“饿了么?我们去要些吃得来,好不好?”
灵子点头道:“恩。”
两人慢慢走近,在村外就被一位老大伯瞧见,那人笑声相邀,又唤来数人将黄英迎入村,说是要是要好好款待。黄英觉得奇怪,暗下寻思:“他们为何对我如此热情呢,难道知我是练家子,有事相求么?”见他们忙乎不停,在一宽院摆开宴席,尽上些好酒好菜,又暗道:“管它什么,先吃了再说。”
小村之地,虽是些家常便菜,但黄英见灵子吃得有味,心下甚喜,只待吃得差不多了,就问道:“你们有什么事尽管说吧,我若能办到一定帮忙。”
一老头走向前来恭敬地说道:“没什么事,只要姑娘肯闪光,在此处住上一两日便可,我们一定会好好招待的。”
黄英一愣,本以为他们遇到什么难事,却只是要她住上一两日,当真奇怪,当下没有马上答话,突见得村前升起了狼烟,便问道:“那边出什么事了,怎么有那么大狼烟呢?”
老头道:“没事,姑娘先在这歇息,待会我再让人上些茶水。”说完就退下。
黄英虽疑惑,但这午后刚过,阳光还烈,便决定多歇一会,反正也要等黑天鹄来找她,便问灵子道:“吃饱了么?”
灵子还没答话,一妇人就端着两杯茶水上到黄英身前,边端着茶杯边低声说道:“姑娘,还是快点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