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明,四人醒来时却发现已被安置在寝宫内,原来昨夜皇帝下令侍卫将他们四人好好安顿。
莫君竹身边睡着钱宝儿,钱逸风跟上官铭月在同张床上。
“宝儿..”莫君竹欲言又止,她真的不知如何开口,怎样解释。
宝儿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说了一句令她摸不着头脑的话:“你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吗?”
“身世?”听闻此言,上官铭月有些诧异的看了君竹一眼,不知是何身世?
莫君竹一脸迷茫,曾经听了宝儿离开时的那句话想过问爹,但爹说不是时候,难道自己真的有很重要的身份吗?
“这种事或许不适合有我们开口告诉你,你还是去问问你父亲吧!”钱逸风听了宝儿的一番话自然也明白了她就是自己此番来云梦要寻的人,不过不是听说那人是个男子吗,怎么会是...?或许妹妹清楚,稍后问一下她,钱逸风打定了主意。
“身世?”君竹喃喃道,呵,当真是可笑,原来自己活了20年,到头来连自己的身世都没弄清,20年来的女扮男装,如今却又有了一个谜一般的身世,想到这儿,莫君竹苦涩一笑。
“宝儿,你恨我吗?”到头来,千言万语只凝成这一句。
“恨?已无所谓恨不恨,或许我已经没了恨的资格,这一切都是我自找的,是我要深陷你的泥潭,你的温柔,你的宠溺。”宝儿似乎陷入了对往事的回忆中。
10岁那年,她带着侍卫初来云梦,从小的娇生惯养使她对一切都是那么好奇,那一年,她遇上俨然是一位小才子的君竹。
她摔了一跤,君竹买给她糖吃,还轻声细语的哄她:“乖,乖,小宝儿,笑一个,不要哭了。”
18岁那年,她第二次来云梦,她从莫显口中知道了原来她是自己的“表哥”,是她姑姑的“儿子”,她看着温文尔雅的君竹,芳心暗许。
今年20岁,前段日子还和“表哥”一起快乐,后来却迎来了如此沉重的打击,“表哥”竟然是表姐,多么的讽刺啊!在浠晨帝国,自己不乏才子王侯追求,但却只在乎“表哥”,就连在云梦,亦有不少的佳男,自己的一片真心只换回来这么个残酷的现实。
“宝儿....”君竹的内心又何尝不苦涩,她不是不知道宝儿对她的那份情,但她又能如何?在宝儿在的日子里,她的内心比谁都煎熬。为了不让她伤心,自己要装着是个非常喜欢她的男子,愧疚却一天比一天深。
“行了,过去的就已经过去了,何须再提它,你还是快回家问问你的父亲吧!”宝儿的语气稍微温和了些。
君竹内心也松了一口气,但听她说道自己的身世,那根弦却又紧绷了起来,她究竟是谁?
告别之时,莫君竹深深地望了一眼宝儿,宝儿的视线快速转移了过去,别开脸不去看君竹,待到君竹走远了,才凝望着君竹渐行渐远的身影,久久不肯移开视线,眼泪溢满了眼眶,或许是无缘吧。
君竹走在路上,一身不吭,没有往日和上官铭月斗气时的精神。
上官铭月看着如此的莫君竹有些担忧,他走过去,轻轻地问道:“君竹,你没事吧?”
君竹依旧沉默着,脑海中一直浮现着宝儿的那句话“你还是回家问问你的父亲吧”
爹真的会告诉自己吗?自己又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身份那?
“君竹,君竹”看着莫君竹没有回答自己的话,上官铭月更加担心了,会不会有事发生呢?
“我没事,快点回去吧!”淡然的一答倒是令上官铭月安心不少,说话了就好。
府邸中,莫显等人已经起来了,正在院中练着晨操,看见推门进来的上官铭月和莫君竹,赶紧围了上去,问长问短。
莫显显得有些局促,不知君竹是否已经知道了那件事.
“君竹....”或许该是开口的时候了,不管她知不知道,都应该讲了。不然对她太不公平了,这孩子已经够苦了,不能再让她背负着了。
“嗯?爹”君竹多多少少有些诧异,她还在犹豫如何向爹开口,却不料爹已经要说了。
“去我房间吧!”莫显心中叹了一口气,她是他的女儿,他又如何不知她要问自己什么呢。只是这人太多,不方便,这件事不宜太多的人知道,关系重大。
“铭月也一起去吧。”沉默了一会,莫君竹开口向莫显提问道。
莫显明显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也好,是该有个人替君竹分担一下。
三人有些沉闷的进房去了。只剩下上官墨,倚素等三人留在房外,猜测疑惑。
上官墨多多少少有点知情,莫显也曾告诉过他倚素的身份,也有七八分猜到这次莫显要跟君竹说什么了。他眼中精光一闪,不知在想着什么。
房内,莫显下了极大的决心,终于一字一顿的告诉了君竹她的身世。
讲的越多,君竹的脸越苍白,上官铭月的神色也越发凝重。原来君竹的娘身份背景竟是如此之大,清姿身为浠晨帝国的公主,竟在云梦帝国跟一男子成了亲,还有了孩子,现在浠晨帝国是清姿的哥哥钱龙做皇帝,想要寻回皇室的血脉,迎她回国。
呵呵,君竹听了这些,自嘲一笑,原来自己还是流落在外的皇室中人,爹竟隐满了自己这么多年。
看着爹头上的银丝,她原先有些怨恨的闷气也消散了,爹也是为了自己好。
她强笑道:“爹,君竹知道了,你身体不好,好好休息。”说完,就推门出去了。
莫显看着出去的君竹,脸上的担忧神色尽显,焦急地对上官铭月说:“快,出去看着君竹,不要让她...”
还未说完,上官铭月已经夺门而出,朝莫君竹的房间急奔而去。
轻轻地推开君竹房内的门,却没发现君竹。君竹呢?他疑惑了,明明看见她跑来了。
轻轻的抽泣声从墙角传来,上官铭月寻声走了过去。
“君竹。”上官铭月眼角的心疼闪现了出来,记得她不是从来没哭过的吗?这次怎么哭了,这件事对她的打击太大了,她看来还不能够接受。
但是旋即一想,就又放心了,她的哭或许不是因为这一次的真相,而是让二十年的积压,通过今天的宣泄口宣泄出来。哭了,就好。
他走过去,将君竹抱进怀中,君竹没有反抗,趴在他怀中,泪水打湿了他的衣襟,他依旧紧紧地抱着君竹。他蓦然间发现自己是那么害怕失去她,害怕她的伤心哭泣。
良久,君竹终于哭累了,在他的怀中沉沉睡去,他将君竹抱上床,细心的为她盖上被子。看着她安睡的静静的模样,纤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
他轻轻凑上身去,在她额头上淡淡一吻,凝视了她好久,离去了。
君竹舒服的翻了个身,嘴角扬起,嘴中呓语,似乎沉浸在了美好的睡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