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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进入灵书

第二天,司空月儿和龙俊声穿上了正式的汉服来到花展装作游人的样子观察着情况。

“好多花哦!”司空月儿惊呼。

“呃,姑奶奶,你又听见它们说什么了?”龙俊声看着月儿的样子不禁问道。

“它们说它们很高兴见到我呢!”司空月儿走到一簇花前嗅了嗅,脸上露出怡然自得的表情。

然后她弯下腰低着头,似乎与那簇花低声地交谈了什么。龙俊声看着觉得甚是邪乎。他将信将疑地问她:“你们在说什么?”

司空月儿直起身子说:“我刚才问了一下暗夜花的情况。”

“呃,是吗?它们怎么说?”龙俊声还是不太相信花会说话。

司空月儿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她摸了摸那簇花的花瓣说:“她们说暗夜花很可怕,它们什么都不敢告诉我。”

“呃,好吧,既然你的花朋友都这么说了,看来我们只能自己查了。”

两个人往花展深处走去。前来赏花的人大多穿着自己心爱的汉服,好在自己心爱的花前留下最美好的一瞬。

他们忽然发现万花丛中有一坛紫色的花苞静静地伫立在那里。他们两人对目而视,心想这应该就是他们要找的暗夜花了。

由于这坛花只有花苞,未有一朵花开放,所以很少有赏花之人驻足欣赏。他们来到花坛边,发现有一个道士坐在那里,闭目养神。周围的游人都对他视若无睹,这令龙月二人感到十分奇怪。

“敢问道长,这坛花是你种的吗?”龙俊声像道长作揖后问道。

“正是贫道。”

司空月儿目光锐利地盯着这个道长内心想着:这位道长身上灵书气味很大,难道是他做的怪?

于是司空月儿便问他:“这暗夜花是否与灵书有关?”

“想必这位姑娘便是传说中的灵书少女吧。”

“正是本小姐。”

“贫道在这里等你很久了。不知道姑娘是否听说过‘天明深谷繁花落,暗夜飞香绕指柔。’”

“天明深谷繁花落,暗夜飞香绕指柔。”司空月儿小声嘀咕着,她努力的在自己的脑中搜寻着与这首诗有关的信息。“难道是花冠之书《暗夜飞香》?”

“正是。”那道士从胸前掏出了一本样式古朴的书递给司空月儿。

“啊哈哈,既然灵书都找到了,我们现在就封印了它吧。免得残子再跑出来害人。”龙俊声在一旁高兴的说。

“不,这本书,恐怕是没有办法控制的吧?道长。”司空月儿问道。

只见那道长长叹一声说道。这本书我从来都打不开,只是知道里面有个美丽的精灵,但是这精灵常常在夜晚出来害人,我用过各种办法,都没有办法降服她。

“那这坛花是怎么回事?”

“是她留下的,似乎在等什么人,所以我也就在这里等着。没想到果真等来了灵书少女。”

“哦?这精灵为什么要等月儿?她不怕失去自由?”

“她在等一个能明白她的内心世界的人。”司空月儿缓缓说道。“每一本灵书都经历过人间冷暖,他们有着不同的情感,而且十分渴望能有人懂得他们的内心世界。这本书中的精灵一定是有着什么放不下的事。朗读者,你去试一试,看你能不能打开它。”

“嗯,好。”龙俊声从司空月儿手里接过书,开始翻动书页,可是每打开一下,他的手就会被书中的一股强大的力量弹开。

“唉,真是个棘手的孩子。”司空月儿望着书说。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龙俊声问。

“只有一个办法了,我们要进入书中。”

“什么?进入书中?!”龙俊声惊得退后了几步。

那道士听了月儿这话也感到十分诧异。

“姑娘,这,这怎么可能呢?你们连打开都不行!”

“朗读者,我以灵书少女的身份要求你与我借用苍灵书境的力量进入这本书中。”

“呃,这个真的办得到吗?”龙俊声问道。

“唔,你废话好多啊!”司空月儿不耐烦地喊了起来。“道长,带我们去一个没人的地方吧,我要和朗读者进入这本书了。”

“好吧。”那道长领着两人转了几个弯,来到了花展附近的一个偏僻无人的地方。

龙俊声拉开衣领,将天道音露出,司空月儿从口袋里取出白玉球,然后在道长的手里放了个纸条,嘱咐道:“如果,天黑之前我们还没有出来,你就按着这个地址去找一个叫做白棋的人和佐木佳的人。”

“恩,好的,我会的,你们放心去吧。”

司空月儿将白玉球印入天道音中,刹那间他们两人周身金光四起,脚下出现了急速旋转的光阵。司空月儿取出笛子,吹起奇异动听的曲调。龙俊声仰天大叫,一束白光从天道音中迸射出,直插云霄,司空月儿变换了曲调,一道道紫色的光芒程螺旋形绕着白色光柱从天而降直至将龙俊声和司空月儿紧紧包住,接着光芒突然变强,一股巨大的力量裹挟着紫色的光芒像涟漪一样向四周荡去,那道士被震得挡住了头部,然后,龙俊声和司空月儿就消失了。周围的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龙俊声和司空月儿感觉一阵天旋地转两个人都晕了过去。两个人醒来时却发现自己在一个古典大院里。

“唔,这是哪里?我的头好痛啊。”龙俊声坐起身来摸着自己的头喊,突然他发现自己身上的汉服变了样,变成了下人穿的衣服似的。

他一看月儿,月儿穿得跟丫环似的,于是他不禁问道:“这,这,这怎么好像我们穿越了一样?”

“笨蛋,这是书里,我们现在在书里是下人。”司空月儿坐起身来扭了扭脖子。

“唔,现在是什么时候?”

“自己听。”司空月儿回答。

龙俊声静下来,天空果然传来了一个声音念道:“唐,高宗时,太师府里诞生了一名男婴。”

接着,他们两个人就听见旁边的屋子里发出了婴孩的啼哭声。一大帮仆人慌慌张张的在屋里跑进跑出,他们看见龙俊声和司空月儿呆在那里就喊:“你们两个还愣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来帮忙!”

龙俊声十分不悦,就这么平白无故地被人使唤,他动也不动。司空月儿连忙拉了他过去,小声对他说:“我们现在是故事里的人物,故事里的人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要是干涉了情节的发展,这个时空就会变得混乱,到时候我们就出不去了!”

龙俊声满不乐意地跟着月儿和那一大帮仆人走了进去。走进去以后,他们看见太师高兴地抱着刚出生的老四,笑得都合不拢嘴啦。

“哎呀,儿子啊,儿子,给你取个什么名字好呢?不如就叫你离卿吧。”

接着便是一阵斗转星移,龙俊声和司空月儿一会儿变书童,一会儿变老夫人,总之他们亲眼看着这个离卿公子长大。

这离卿公子从小便聪明伶俐,在绘画和音乐上面天赋极高。但是他从来不喜欢读什么四书五经,总是一门心思扑在自己的绘画和琴艺上。

太师看着自己的小儿子在艺术方面天赋如此之高,起初很高兴,可是他逐渐地发现这孩子非常不喜欢读书,便担忧了起来。

后来,当世的著名书画家,也是刚刚升任礼部尚书的墨飞楦带着自己的大批弟子入京。这离卿公子听说了后,便兴高采烈的去拜墨飞楦为师。太师早些年与这墨大家也颇有交情,所以离卿公子拜师的事,他便没有阻止。

这离卿公子整日呆在师傅身边学画,要多勤快有多勤快。小小年纪绘画的技艺便达到了极高超的境界。一日,墨飞楦带着众弟子去野外写生。龙俊声和司空月儿变成了离卿的书童跟着离卿去户外,此时的离卿已是个19岁的少年郎。

“师傅,我们这次要到哪里去写生?”离卿问道。

“去万花谷。”墨飞楦指了指前方。众弟子听说要去万花谷都不禁欢欣雀跃了起来。

“万花谷是什么地方?”龙俊声问司空月儿。

“应该是长满花的所在吧。”司空月儿回答道,她将身上的背囊提了提。好像有些拿不动的样子。龙俊声看着她这副模样不禁笑了起来。

“哎呦哎呦,前一阵子,究竟是谁说只能拿得动书呢?”

司空月儿白了他一眼,心中暗想“哼,要不是现在在书里,我才不会让你这么得意地嘲笑我。”

突然一个声音撞入了司空月儿的脑子里:“开个玩笑嘛,你瞧瞧你。”原是龙俊声又用契约与她进行了心灵交流。

两个人又跟着离卿公子往前走。众人愈往前走,愈觉得有阵阵花香扑鼻而来,而且这香气并非是一种花使得,像是各种花的花香混合的气味。

“快看前面!”某弟子指着前方大喊,众人不禁眼前一亮,前方正是传说中的万花谷。众人疯了似的奔入谷中。他们躺在大片大片的花丛之中,贪婪地吮吸着谷中的香气。欣赏着周围万紫千红的景象。各色的蝴蝶相互嬉闹着在谷里飞上飞下,时而在花间翩跹,时而停在花瓣上凝望,时而围着人的身体转着圈。司空月儿见此景也情不自禁地欢笑起来。

墨飞楦咳嗽了一声对众弟子说:“放肆!还不赶快拿出纸笔!”

大家听了墨飞楦的话都突然安静了起来,低着头,急忙小心翼翼地拿出自己作画的工具找个好地方坐下来画画。

龙俊声和司空月儿跟在离卿公子的屁股后头也找个地方坐了下来。只见那离卿公子先环视了一下四周,周围都是各色的,开得极为热烈的鲜花,但唯独有一簇紫色的花,结着严严实实的花苞。那一簇紫色安安静静的独立于群花之中,无声无息,花瓣紧闭,让人不由得想窥得那花开放时的样子。他问了问旁边的同门:“那花叫做什么?为什么现在还未开放?”

“呃?那紫色的?”

“是啊。”

“那花叫暗夜花,听说只有在晚上才会开放。开放时香飘十里,绚烂异常。”

“是吗?那我们不如晚上再来一趟?”

“哎呦哎呦!千万别!这花啊,是有毒的,听说这种花有‘脾气’你要是惹了它,它就会放毒让人晕倒的!”

“这么厉害?”

“可不是吗?“

离卿公子心想这花甚是有趣,便拿出纸笔专心的画起暗夜飞香的花苞。

晚上,离卿公子回到太师府中,到了夜深人静时,他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心中一直想着,那一簇紫色的花苞,它们的样子甚是可爱。他心中急切地想要见到那些花开放的样子。于是,他便带上了纸笔和琴偷偷摸摸地溜出了太师府。司空月儿和龙俊声此时还是书童的样子。二人看着离卿溜出去,龙俊声小声问司空月儿:“我们现在怎么办?他这样溜走,旁边就没人了啊。”

“唉,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司空月儿叹了口气说。

突然,二人感到整个空间开始扭曲变形,并且逐渐能够闻到沁人心脾的花香。等一切都平静下来时,龙俊声和司空月儿发现他们两个竟然身处万花谷!龙俊声挪了挪身体,却发现自己怎么都动不了,他低头一看,自己竟然变成一朵花!他喊司空月儿:“月儿!你在哪里?我怎么变成花了!”

“别喊了,吵死了,我就在你旁边呢!”司空月儿不耐烦的说,她此时也变成了一朵花,而且就长在龙俊声旁边。

“呃,这叫什么事儿啊,进一趟灵书还得变成植物。”

“龙俊声。”司空月儿忽然幽幽的问道。

“嗯?”

“假如说,我是说假如,我们真的出不去了,一辈子呆在这里,你会愿意跟我在一起吗?”

龙俊声听了这话不由得心跳了起来,整个花杆噗的一下就由绿色变成了红色。

“呃,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你回我的话就是。”

龙俊声突然沉默了一阵,然后轻轻地说道:“即便是出去了,我也要跟你在一起。”

司空月儿这时沉默了起来,心里却是美滋滋的。

这时,两人突然看见离卿小心翼翼地走进了万花谷,他找到了他白天的那个位置坐下,静静地观察着暗夜花。他怕那花的毒性,不敢走近,于是就坐在那里等着他开花。

他远远地对花说:“你我若是有缘,就请开一次花,让我用笔记录下你的绚烂时刻,你说好吗?”离卿的表情傻傻的,却十分真诚。

“呃,还真是个呆子。”龙俊声嘀咕道。

离卿坐了许久还不见花开,自觉十分无聊,便取出琴来,弹上自己最喜欢的曲子。那琴声悦耳动听,空谷传响,令人陶醉。一只只的萤火虫在月光下伴着琴声的节奏在谷里上下起伏,令人觉得仿佛身处幻境。

那离卿公子还在低头抚琴之时,却不见那紫色的花苞间隙居然发出银白色的光来,龙俊声和司空月儿不由得惊讶起来。那花苞缓缓的开放,离卿公子偶一抬头,也发现了那花开放,可是他的手并未停下,“兴许,是因为我的琴声它才开放的。”他这样想着。那花逐渐伸展开,发出银白色的绚丽光芒照亮了整个万花谷。突然,这花上隐隐约约出现了个粉衣人影。离卿公子睁大了双眼,他弹得更加动听起来,那人影逐渐变得真切,他看清了,那是位美丽的姑娘,他弹琴时,那姑娘就在花间跳舞。她看起来很开心的样子,她的笑容甜美,舞姿动人。

“这姑娘?”龙俊声问道。

“她大概就是佐木佳所说的残子---暗夜花精。”

那离卿公子看着姑娘的舞姿不由得醉了,最后竟忘了手中的琴。琴声停了下来,那姑娘也停了下来,她站在花间,亭亭玉立,微笑着看着离卿公子。

离卿公子便问道:“我叫离卿,你叫什么?”

那姑娘仍是微笑着看着离卿。

“你不能说话吗?”

那姑娘点点头。

离卿低头思所了一会儿,然后抬头问她:“你的花叫暗夜花,我叫你夜儿好吗?”

那姑娘点点头。

第二天,离卿公子凭记忆画出了暗夜花开放时的景象,却并未记录夜儿的事。画上题诗:天明深谷繁花落,暗夜飞香绕指柔。

这幅画,他寻了个隐蔽的地方藏了起来,他不知现在将这幅画公之于众是否妥当。自那晚以后,离卿公子便天天去找夜儿,两人琴舞和鸣,逐渐爱上了彼此。白天的时候,离卿公子怕引得太师不悦,便用功地读起书来。太师起初很奇怪,可是离卿学识见长,他便也高兴了起来。

那离卿公子每每在晚上作画时,只画花,不画夜儿。他晓得,夜儿毕竟是花精,若是让人知道了他们俩的事,夜儿会有危险的。

可是有一天,离卿终于忍不住了,他画了一幅夜儿的画。他将画藏在原来的地方。

过了几个月,太师的好友刑部尚书突然来访,离卿公子陪同太师一起接待刑部尚书。刑部尚书与太师聊着聊着便谈起了万花谷的事。

“你可听说过城外的万花谷?”

“哦?万花谷?听说那里开满鲜花,风景优美,犬子时常跟随墨大家去那里写生。”

“唉,你有所不知啊,最近这个月,已经连续好几天有人死在那万花谷里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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