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我送送你。罗默语,好好吃饭。”
我苦笑:“吃饭么,吃饭又能做什么呢。”
我看向窗外,那声音连自己都听不到,我只感觉,嘴巴一张一合,一张一合,一张,一合。
的确,许唯落从昨天到今天为我做的这些事情说不被他打动,是骗小孩子的,人嘛,就是贱骨头,而我,应属当中极品。
“生病了呀,恩,好事情。”
清晨的阳光洒满了我的整个卧室,有那么一瞬我觉得我听到了神的召唤。
只是一瞬而已。
这束阳光始终照不到我心里那些昏暗的角落。
其中之一便是:方,紫,淇。
我曾经最好最好的姐妹。
我一直都知道,人一旦在她最珍贵的感情上受了一点伤,那么就再也无法挽回了。
就像是陌生人把你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遍,你只是想大嘴巴抽他,大笤帚恍他,不顾个人形象地跑到他家楼底下,把你的泼妇骂街的本事拿出来吓死他;
但如果是你看重的人,他也只是那么轻轻动你一下,嗬,你就想大嘴巴抽自己,大笤帚恍自己,再见到他时,也就再也拿不出从前的勇气,或许不是勇气的问题,只是,真的,伤心了。
我不知道我与方紫淇之间的那道伤口会不会重新愈合,但我能很清楚地意识到,不谈以后,最起码,现在我想起那件事儿,不是不疼,不是不难过的。
雷鸣般的关门声把我游走的思绪生拉硬扯的拽了回来。
“许唯落,你家有钱也不能这么糟蹋呀,换个门很贵的。”我咆哮着。
半秒钟。
一秒钟。
两秒钟。
我等待着许唯落的反戈一击,他却迟迟没有回应,怎么了?生病了待遇也不同了?第二次,我觉得生病真是件好事,我想冲着外面的女同胞们大喊:“让我们一起生病吧,让男人都来做我们的裙下之臣!”
好吧,我承认,我的想法很恶俗,很低劣,很变态,很小人。
而之后发生的事情更让我觉得我还不如个恶俗到极点的,低劣到相当水平的,变态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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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我声明,你现在不是在看电视台播了N年的那个买红妹演得小品。
“你喝水?”
“不用,谢谢。”
“你喝茶?”
当然我没有一激动来一句“你刷牙”。
“你太客气了,这也算是我家了,那个你是我嫂子?”
“噗——”我刚喝进嘴里的水就这么被我喷了出来。
“我,我不是你嫂子,咳咳,咳,我是你哥的同学,兼舍友,咳,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罗默语。很高兴见到你。”我笑着伸出手去。
他也笑了一下,我觉得我眼睛肯定放光了,同时我也很怀疑,许唯落他家人怎么都长得那么好看呢?
基因,基因呀,我第一次那么恨这个玩意儿。
改明儿叫生物系的师兄给我也捣尺捣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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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分钟前。
看到许唯落这么半天没个动静,我觉得不对,抄起把凳子就往外走,看见个人影我就往上砸了,那人给躲过去了,可我谁呀,我罗默语呀,咱一看就练过,一腿劈上去,还不劈你个半死。
可是,我的旋风腿,被他拦下了。
就在我准备出必杀绝技——“防狼十八掐”最高一层的“色狼哪里跑”时,我看到了他那张无奈的脸,不知是哭还是笑的表情:“喂,我不是坏人,我是许唯落的表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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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叫凌北,很随意啦,你别一副那么拘谨的样子,今年呢,我刚考上L大,嘿嘿,体育特长生,虽然没你们两个凭实力考上X大的人优秀吧,但也就凑合凑合了。咱也算不打不相识,你这样子,还不如打我一顿呢。”
这新一代的孩子就是不一样,没事儿找抽型。
“我是觉得挺对不起你的,一见面就拿凳子摔你,不过你小子功夫不错,经常打架?”
呸,我问的什么话呀,表哥如许唯落般,经常打架?
这回换他喷了,他憋着笑对我说:“是,经常打架,经常在跆拳道馆里打架。”
“敢情是练家子,咱以后就常切磋呗,你看你哥那副乖像,我打死都不相信他有你这么一亲弟弟。”
“他,乖?你哄鬼呢你。”说完就大笑起来。
“凌北,我在三楼就听见你杀猪般的笑声了,怎么这么早就来了?”此时许唯落开门进来,对着在沙发上笑的四仰八叉的凌北,皱着眉头咧着嘴,得,又一新造型。
“今天的飞机飞得‘蹭--蹭--’的,我提早到了,没落脚的地方,就先来了,对了,哥,你女人真逗,他说你乖,刚才我俩还过了几招。”凌北边笑边说。
没等许唯落说话,我就开口了:“凌北你行了啊,别没大没小的,住在这家里俩人都比你大,你就该有个样子对吧,还有啊,我不是许唯落的女人,没事别乱说,听见没?”
我不知道我怎么可以对一个刚见面不到十分钟,说话不超过过三句的人如此“训斥”,对凌北,我有种莫名的熟悉,他的身边有一种令人感到安全的气场。
“那你做我女人吧,怎么样?”凌北很贱的凑上来。
“滚。”我白了他一眼,转身回了房间。
这是我与凌北的第一次见面,我一直以为他那句话是玩笑,一个比我们小的孩子的一句玩笑,我不曾想过,在以后的时间里,我把这个孩子伤得很深很深。
“我说,哥,我住哪个房间?”
我发现凌北的话还不是一般的多,这么一张脸,配上这么张嘴.......我只能说,上帝是去睡觉了。
许唯落揉揉脑袋:“你看哪间舒服你就睡哪间吧。”
“哦,那我想睡小语子这间。”
“凌北,你欠抽吧你,我比你大,你把刚才的话再给我重复一遍。”我怒发冲冠,被个小孩给骑到头上来了,以后还怎么敢说出我“X大一霸”的名号。
“怎么,不喜欢么?要追你的话,就得先起个好听的昵称嘛!拉近距离。嘿嘿。”凌北一脸无害的笑容,我都快崩溃了。
“凌北,你过了啊,开玩笑有个度。”我还没来得及“开枪”,许唯落先开了口。
可凌北居然毫无危机意识的说:“哥,我没开玩笑,我就是喜欢罗默语,我要追她。”
“凌北,你是竖着进来的,现在想横着出去吗?”我咬牙切齿的模样一定......很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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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和许唯落、凌北过了最后四天的暑假之后,我们就开学了,这四天对我来说真的是……无法用言语形容。
凌北就是个孩子,每天缠着我,逛逛街,吃吃饭,不过自然也不能少了许唯落作陪,他那天的话,我听着虽然觉得有点惊,不过,日子长了,次数多了也就不放在心上了,有谁喜欢一个人会天天这么挂在嘴上呢,最起码我就不是,我喜欢许唯落五年,但从不开口。
我不自信。
我很清楚的知道着铁一般的事实:我,罗默语,真的没有太多的美貌和家世与他相配,虽然在这个时代,这些不再如我们想象中的那么重要,但,它始终是我心中的芥蒂。
好吧,这些都是虚的,真的是官方到让我自己都不能被说服,我不敢告白,只是因为我觉得人玩儿不过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