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幸福。
幸福不是你给我的好几克拉的大钻戒,不是你给我的豪华别墅,不是你请我吃的满汉全席,也不是你对我说的一生一世。
幸福是你在小摊边在我死缠烂打下给我买的水钻戒指,是和你窝在一处属于我们的小天地中边看电视边考虑着晚上做什么饭,是你给我做的炒得有点焦了的蛋炒饭,是你在我不小心撞了头以后把我揽在怀里轻轻揉着还不忘严厉说着的那一句“傻子,看你以后还不老实。”
他们说前者更幸福。
但幸福是我的,他们的幸福不是我的幸福。
******************************************************************************
转眼间就要过年了,还记得三个月前丁綮萱在运动会开完的第二天依依不舍的回了T市,临走前还拉着我说:“默子,看到你这么幸福,我就放心了。”
这句话怎么听怎么不像她能说出来的话,我曾经问过她,为什么会忽然跑来H市的,她只是说,想我了。
想我可能是真的,但并不是全部,再加上她看凌北的眼神,如果不是清楚的知道在此之前他们两个并无交集,我一定会万分肯定得去逼问丁綮萱是不是来千里寻夫的。
那天许唯落放的焰火着实让我感动万分,我不知道他是个这么浪漫的人,那天回家之后就没有看到凌北和丁綮萱,早晨起床之后,仍是没有看到这二人。
“你打算多会儿回去?”坐在我对面的许唯落张口问我。
我回以一笑:“你打算多会儿回去?”
“我在征求你的意见。”
“身为你的女朋友,我不得不时时小心,处处留意,跟在你的身边。”
“你知不知道,现在的你笑得满脸的阴谋诡计。”许唯落一脸无奈,却又掩不住嘴角的笑意。
我抬头对他说到:“错了,是满脸的阳谋人计。”然后低下头去和手中已经喝得差不多的酸奶继续抗争。
“那等你的论文一交上去我们就回T市吧。”许唯落摸摸我的头,揉揉我的头发。
我不满的抗争,摇了摇脑袋:“别动,乱了都。”很嫌弃的拨开他的手,却不得不承认我还是蛮喜欢他摸我的头的,很有安全感。
许唯落越来越包容我,这是我没有想到的,现在弄得我感觉我很像他女儿,虽然他不过比我大一岁。若是以前的他,肯定会和我斗嘴的,我这里有一句,他那儿就有十句等着我,当我把早已准备好的一百句抛出去准备砸死他的时候,他的千军万马已经杀过来了。
如果是再以前的他……那么上述情况都只能是假设。
在我老妈的强烈要求之下,我提前一年上了学,所以难免骄纵蛮横,奇怪的是,我年纪越大越知退让,或者说是战斗力下降。
打个比方。
同样是你抢走了我的一个苹果。
三年级时,我会告诉我爸,告诉我妈,告诉老师,告诉同学……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的恶行,当然,那是在我胖揍了你一顿,并且问你要了精神损失费之后的事情了。
初三时,我会去找你理论,想方设法地把我的苹果要回来,你要是不给我,我就找个时间把你的苹果骗到手。
如果是高三的话,我肯定没功夫和你讨论那些没营养的话题,只能心想着,就当是把那个苹果给狗吃了。
如果是现在,大学三年级的我肯定会帮你考虑一下那个苹果里面有没有虫子,千万不要吃得拉了肚子,要不然我还得把你送到医院去。
而在许唯落面前一切都得倒过来说。
我越来越骄横了。
以前装的和个阿信似的,是因为我不知道他爱我;如今知道了,我就要和变形金刚一样变身成建宁了。
人啊,就是贱骨头。
有天我们两个都没课在家坐在那又松又软的大沙发上看书的时候我曾经问过许唯落,如果是他,他会喜欢柔柔弱弱的周芷若,当然那只限于她变身以前,还是喜欢赵敏,抑或是小昭。
“我又不是张无忌。”他抬头看了我一眼,就又继续低下头去看他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国富论》去了。
我很轻佻地用手把他的下巴抬了起来:“妞儿,给爷一个答复,爷保证让你吃香的喝辣的。”
“真的?”他笑得满脸狡诈,让我感觉我是自己挖了个坟墓然后给跳进去了。
就在我以为他会和所有的狗血小言男主一样深情款款的看着我的眼睛回答“我只选择你。”的时候,他终于开口说道:“我选建宁。”
“喂,这位不在选择范围之内。”
“你没说。”
“可是你脑袋被驴给踢了啊,选择那么一个刁蛮公主,你的品味还真是不一般啊。”
“这你就管不着了。”
我愤愤的努了一下嘴,哼了一声,扭过头去。
“喂,我是男人。”
“我知道啊。”你不是男的,我会喜欢你么?
“你这个动作让我有失尊严。”
我这才发现我还捏着他的下巴,慌忙地把手拿开已经来不及了,他手中的那本《国富论》已经不知道被他扔到哪里去了,他的两只手把我的头箍得死死的,就把他的唇压了过来,我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在他放开我的时候,我才发现他已经把大半个身子探了过来。
“罗默语,你的魂儿没丢吧。”对面的许唯落正看着我发呆。
“你小点声儿呀。”我揉揉耳朵以示抗议,可在我又会想到那日许唯落的“过激”行动时又乖乖地坐好,不是我怕了他,而是现在我们正坐在学生餐厅里。
“我刚才已经用很正常的声音叫了你不下十遍了。”
“哦。”
“这瓶酸奶让你喝了真倒霉,都喝完了还不让它安宁。”许唯落指指我的酸奶瓶。
“什么呀,它那是死得其所。”
许唯落拿我一点办法都没有。
“喂,许唯落,你觉不觉得你宠我宠得好像是在养女儿?”
“那我以后养你女儿的时候是在养什么?”许唯落眼睛一眯,对我说道。
“我女儿和你有什么关系?”我瞪大了眼睛表示不解。
“你的女儿不是我的,还想是谁的?”
我的脸红了,红的和苏丹红似的。
“我女儿是谁的用你管哪?”我半天才憋出这么一句来。
“你女儿是我的,当然用我管。”许唯落很得意地看了我一眼,看向窗外,唱道,“20XX年的第一场雪,比以往时候来得更晚一些。”
这首歌很恶俗,但从许唯落嘴里唱出来好像也没那么讨厌。
我也透过那扇巨大无比的玻璃窗看向外面,果然是下雪了。
“那以后你女儿叫什么名字好呢?叫许小雪好不好?”我似乎是完全忘了刚才的尴尬,竟真的认为,我真的会和他有女儿了。
“那叫许可?不好不好,有点像许可证,叫……”我拍着脑袋,一时竟想不出来一个合适的名字。
许唯落拉住我的手,暖暖的。
然后,他微微一笑,开口说:
“叫许诺。”
窗外雪花飘来荡去,人们都穿着厚厚的羽绒衣,但我总觉得,这个冬天,不太冷。
******************************************************************************
走在L大的校园里,凌北第一次觉得他是这么的孤独。
即便是爸妈离了婚,即便是刚进了凌家,他都没有感觉这么孤独,因为那时候有老妈,还有表哥。
现在却摊上这么一个不尴不尬的处境。
自己找的。
他那继老爹把他妈当个宝贝,爱屋及乌,况且他妈不是房子,他也不是乌鸦,自然也受他那继老爹的待见,当初就让他去留学来着。
可凌北不想,一是因为他实在受不了洋鬼子的鸟儿语,二是因为小语和表哥都在这边,于是他就傻了吧叽的跑过来了,到现在也就是小半年的时间吧,居然熬不住了。
校园广播里传来一阵好听的女声:“今天的广播到此结束,感谢大家的收听。”
恩,挺好听的,不过还是没有小语的声音甜。
话说起来,罗默语平时虽然是泼辣之极,怎么声音还会变呢?凶悍的时候,那一嗓子就能把你的魂给叫没了,广播里的声音又像极了大众情人的甜而不腻。
怪人。
凌北笑了笑,摇摇脑袋,朝篮球馆走去。
******************************************************************************
宁泺刚从广播室里出来,她已经快累得趴下了。
她无比崇敬广播站的站长,也是她的同班同学病倒了,这广播站的大事小情被她很无奈的扛了下来。
在走过天桥的时候却下起了雪,顿时,宁泺的心也就静了许多,等她走下天桥的时候,却看见凌北的身影,刚刚还在犹豫着要不要打个招呼,那清瘦的影子却早已消失在了宁泺的视线里,此时,唯有雪花在漫天飞舞,宁泺的手刚刚抬起,那雪花却早已消失不见了,而宁泺也只觉有一丝冰凉,从上而下,过了一遍。
******************************************************************************
“下雪了!下雪了!”
同班的女生好象是看见了火星撞地球的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景一般,指着天上的雪花大声叫喊着。
自然不是火星撞地球了,要不然她哪里还有心情在Y大的校园里散步?
H市是个南方的城市,自是不像她从小生活的T市那样。
下雪对于这里的人来说真的很难见到,还记得有个同学曾经跟她开玩笑说:“熊猫的最大的愿望是照一张彩色照片,我最大的愿望是能看看下雪是个什么样子的。”
只见那女生旁边的男生拉住了女生说:“你要是想看雪就和我去我们家乡看,正好,我妈也想见你呢。”
“谁要见你妈妈呀?”女孩害羞的低下头。
“丑媳妇儿也要见公婆呀,而且你又不丑。”男生憨憨的说。
“谁要当你媳妇儿呀。”
......
见婆婆?
方紫淇笑了,曾经,赵凡也拉着她的手说有时间去带她见他妈妈,不巧的是那天是4月1号,更可笑的是,他们说好见面的日子,是4月31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