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傍晚,落日的余辉撒在豫州的一座小城中,映的小城通红,就连王质那微黑的脸庞上都泛着红色的光晕。
一行人离开了早上离开的张家,这个张家是清丽女子的娘家。一行人的速度还是很快的,只是短短一天便已经过了一个传送法阵。按照这种速度,不出一个月,肯定会到云隐湖的。
王质四人驾着一辆牛车,缓缓入城。牛车事清丽女子得祖父送的,考虑到要长途跋涉,还带着两位女眷,十分不易。本来张太黑的祖父还要亲自送孙女到云隐湖的,王质拒绝了,这一路本来就不太平。
虽然只是赶了一天的路,但走的路程还是相当长的,两位女眷都有些困乏,就连王质和张太黑的父亲都有些疲劳,傍晚时分就落脚在这豫州一座小城中。
小城刘只有一家客栈,离城门不远,一进门就看见客栈随风飘曳的旗帜。一行人驾着牛车朝客栈驶去。下了牛车便有殷勤的小二跑来伺候,王质从身上摸出几枚铜板给了小二,叮嘱他照料好牛车。就在此时王质耳边传来几句污言秽语。
原来在自己跟小二说话的空挡,清丽女子与父母往客栈里边走着,客栈门前的石阶上蹲着几个穿着破烂,满面有黑的男子。
张太黑的母亲看见这几位叫化打扮的男子,同情之心遂起,便从身上拿出些碎银子,放在这几个装扮破烂的男子身前。
不料,那几个男子捡起地上的碎银子之后,又挪了挪身子挡住张太黑三人的路。张太黑的父亲有些恼怒,但还是有着足够的礼节,问道:“几位,这是合意?”
那几个装扮破烂的男子轰然大笑,其中一个一边笑一边还指着张太黑母女说道:“光给银子可不行,咱们哥几个,可还是要吃荤的。”说完打量了张太黑的父亲一眼又继续说道:“你们这一家子,心地不错,这样吧,就让这两个女的,陪咱们哥几个一晚上,咱们哥几个也就不问你们多要了。”
说完又是一阵大笑,其中一个长大了嘴,露出不剩几颗的黄牙,嘴角留着涎水,指着张太黑说道:“乖乖,这女的长的可真事好看,跟仙女似的。”
跟前几个笑骂着他:“你个老王八,好像你见过仙女一样。”然后又一起看向张太黑,眼睛绿油油的。
“要是能让这小娘子服侍我一晚上,不不不,我服侍她也可以呦,那这美的……”
“你想啥呢?还服侍你,要睡也是我睡,这小娘的屁股可是真大。”
几个穿着破烂人肆无忌惮的说着荤话,张太黑三人涨红了脸,怒目而视,张太黑的父亲挽起袖子要教训眼前的几个泼皮无赖,却被一只手拉住,张太黑的父亲转头看去,却是王质,王质听到有人对那清丽的女子说些污言秽语,便走了过来,一来就看见准“泰山大人”挽袖要教训这几个泼皮,王质出手拉住,眼前的几个人都是没有修为在身的普通人,不值得和他们这般计较。
张太黑的父亲和张太黑的母亲,对王质这一动作颇为不悦,形色流露于脸上,张太黑面无表情,只是眼里也透漏出了失望。
王质并没有注意到三人的表情,也没有去看眼前的泼皮无赖,而是对着客栈里边招了下手,像是在和熟人打招呼。王质刚落下手,从客栈里走出来一个身材高挑,面目阴鸷的男子,男子目光冷冽,眼睛里不带任何的感情,男子站在石阶上,看见樵夫,点了一下头,再不见有任何的动作。
几个泼皮无赖看见王质从客栈里叫出来个人,都开始大呼小叫的。
“呦呵,还叫出来个人,哪怕你叫出来个天王老子,你看你叫的这人,不人不鬼的,有……”
话还没有说完,那阴鸷的男子便对着那泼皮的腿上踢了一脚,顿时那泼皮躺在地上不动了,王质愣了一下问道:“死了?”
阴鸷男子面部表情没有作答转身进了客栈,剩下的几个泼皮看见自己一个人,被那阴鸷男子踢了一脚,就躺在了地上,不知死活,瞬间四散逃去。
王质走前去摸了摸那躺在地上的泼皮,顿时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死。王质自从受刑之后,越来越把人命当人命了。
王质转过头看见那三张紧张的面孔,笑了笑说道:“没死,估计半夜就醒了。”
“也好给他点教训。”张太黑的母亲松了一口气说道。张太黑的父亲拍了拍妻子的手,示意赶紧进客栈,别老站在门口。
张太黑看着父母的背影,脸上流露出来一股暖色,又看了看正在拾阶而上的樵夫,脸上的暖色,一闪而逝。
王质进了客栈直接走向阴鸷男子所在的桌子,从桌子上的碟子里抓起一把花生米扔到嘴里问道:“怎么?大名鼎鼎的周俊臣,也有饶人性命的时候,还是说你那一脚,能叫他觉得活着不如死了?”
阴鸷男子不以为意,拿起筷子夹起一粒花生米,慢慢的嚼着。
“我不知道这世上有没有对错,但是我知道人还是要分善恶的,我确实错了,你不是也一样,知道错了?”阴鸷汉子给坐在对面的樵夫和自己都倒了一杯酒说道。
这时小二带着张太黑与父母来到二人所在的桌子上。王质起身为张太黑的父母拉开椅子,又看见张太黑盯着看看周俊臣,便轻声问道:“怎么了?”张太黑摇了摇头,坐在那张王质给她拉开的椅子。
王质看着准“泰山大人”,手指向阴鸷男子介绍到:“周俊臣。”
张太黑的父亲面目惊愕,显然听说过这个名字,但是出声想问。
王质又转过头对着周俊臣说道:“我岳父,岳母,和妻子。”
周俊臣听到王质的话,没有任何的作,连头也没有抬一下,夹起花生米放在嘴里。
不大功夫,小二跑了过来说道:“客官,小店只剩下四间房,这位爷定了一间,我们掌柜的说要留一间,说不定晚上还有路途远的人要住,出门在外的都不容易。”说着还用眼睛瞥向周俊臣,显然是对周俊臣刚刚教训泼皮的手段吓住了。
王质听完店小二的话,看向了张太黑三人,张太黑的母亲说道:“这样的话就只剩两间房了,这样吧,太黑,你晚上和王质睡一间房吧!”说完还不忘对张太黑的父亲眨眨眼。
张太黑羞红了脸不敢抬头,王质也只是尴尬局促的笑着。
只剩下周俊臣在一粒一粒的夹着花生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