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我说,一会儿陈四平来了,我可不上啊,我是读书人,见不得这么残忍的事。”少年书生嘴里啃着鸡腿含糊不清的说着。
蹲在他旁边也在啃鸡腿的两个人假装没有听见他说话,盯着鸡腿的眼镜越发专注。
少年书生看着两人的样子,撇了撇嘴说道:“这次这个消息是我免费送给你们的,怎么着,还要我亲自上场,如果这样的话,等完事之后你们俩得支付这次得费用,一分都不能少。”
一直被少年书生叫做结巴的少年瞪大双眼,好像随时要发怒的样子。其实他也就是吓唬吓唬自己,旁边两个人任何一个都不买他的帐。
另一个啃着鸡腿的少年笑咪咪的看着他们,那笑容可是被少年书生认为是和阳光一样灿烂的。
“结巴,你说你咋这么不讲究呢,以前吧,我从家里的资料里看到的杀手,都是一群讲究人,话少,务实,你再看看你这副德性,嗞嗞~”少年书生有些无聊数落着刘结巴。
刘结巴瞪着他,想用眼神戳死少年书生。
“刘结巴,你平时话不是挺多的嘛,今天怎么了,真结巴了?哈哈~”少年书生依旧调笑着少年杀手。
少年杀手露着阴恻恻的笑容对少年书生说道:“老王,第一次吧,等会儿好好让你长长见识。”
少年书生看着少年书生面带“杀气”的脸,觉得后背有些发凉,可别出什么事啊!我只是想见见世面的。
阳光少年拍了拍书生的肩,示意他不必担心,那一脸阳光般的笑容像春风一般温暖人心。
茶楼门口蹲着的三个人怎么看怎么寒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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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站住,此路是我铺,此树是我砍。一句话,留下你身上的东西。”少年书生第一次干这种事,门路不是很清,不过谁让书生渊博呢,书生可没少在茶楼里听书。
陈四平看了看蹲在茶楼门口的寒酸的少年书生,从腰间掏出些铜板给了少年书生,迈步走进茶楼。身后少年书生高声喊到:“进去可就出不来了,可就死里边了,你可要想好呀!”
陈四平有些怒气,这书生也太不上道了,我看见你可怜给了些铜板,你倒好不但不感恩戴德,还出声诅咒,哼~,你也就是碰到我了。
少年书生看着上钩的鱼,颠了颠手里的铜板,走进茶楼里,茶楼空无一人。陈四平的尸体躺在大厅中间,只有心口一处伤口,看的出来一击致命。
少年书生看着房粱说道:“找到了没有,你不是说让我长长见识吗?见识呢?哈哈~”
刘结巴拍了拍少年书生的肩轻声说道:“我在这儿呢,你往哪儿看呢?”
少年书生没有回头,依旧皱着眉头看着房粱:“你懂什么,我这是在思考人生……”
刘结巴笑了笑说道:“在这儿长什么见识,走吧,去看看魏阳光那家伙找到东西了没有。”
王质撇了撇嘴:“跟你这个杀手都长不了见识,你说跟魏阳光长见识,魏阳光也就是笑的好看,你指望他去找那本书?”
刘结巴没有反驳:“对,你说的太对了,到底是读书人,知识渊博”
王质瞥了一眼刘结巴,一脸不懈的样子,却没有看到,当他转过头后,刘结巴那满脸局促的笑。
王质和刘结巴蹲在陈家宅子的墙头,魏眼光百无聊赖的玩弄着一本书。刘结巴铁了心了要让王质长长见识,一个劲的怂恿魏阳光。
魏眼光一直看着手中的书头都不抬一下,但是实在是受不了刘结巴在耳边叨叨,烦刘结巴叨扰不停,指了指一间屋子,示意刘结巴自己去看,自己还是站在原地翻着手中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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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质坐在茶楼看着台上两个戏子“黑灯瞎火”打在一起,没来由的想起了第一次和改名刘瘸子的刘结巴去长见识。第一次见识到了杀手手段,第一次从笑容像阳光一样灿烂的少年脸上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第一次知道,哦,原来自己干的事叫杀人放火。
王质在跟魏阳光和刘瘸子杀陈四平之前,看过陈四平的资料。
陈四平绝对算得上好人,从来没有仗着自己丰厚的家业欺霸相邻,总是与人为善,虽然修为挺高的,但人确实是个老好人,有个儿子,也颇有修行天赋,可就是有一样不好,心眼太实在,遗传他老子咯。
台上两个戏子“摸着黑”打着,王质掏出几个铜板扔到台上,这两个戏子也不容易。
王质当初就是想要那本从西边流传过来的《梵衍那国书》,杀陈四平的事也是王质一手敲定的,到现在没有人知道当年陈四平是怎么死的,善后也是王质做的。就连王家的资料里也没有一丁点的记载。
陈四平一家三十三口人的尸体也是王质毁的,当时看见一屋子的尸体王质的腿都吓软了,刘瘸子还一直在王质耳边问长见识了没有。
魏阳光还是一脸灿烂的笑容,拍了拍王质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害怕,魏眼光用那一屋子的尸体,手把手的教着他怎么杀人,怎么用毒,怎么毁尸,怎么了无痕迹……
一屋子的尸体都是王质一个人处理的,看着王质一边吐一边毁尸,刘瘸子于心不忍,想要帮忙,却被一脸阳光笑容的少年拦下,少年看着正在搬尸体的少年书生温和的说道:“一会儿请你们俩看戏,《三岔口》”
樵夫看着戏台怔怔出神,想着三个少年坐在人来人往的茶楼,看着台上两个“摸着黑”缠打在一起的两个人,魏阳光满脸温暖的笑容大声喊到:“赏~”,笑的傻呵呵的少年杀手从腰间摸出几个铜板扔向台上。坐在一边的少年书生面色惨白,两股颤颤。
少年杀手不忘身边的书生,从书生怀中掏出一个荷包扔向台上,学着魏阳光喊了一声:“赏~”声嘶力竭,不伦不类。
坐下后不忘对着书生说:“怎么样,长见识了吧!”有些讨厌,也有些暖心。
茶楼里的人稀稀拉拉的向外走着,戏快完了,樵夫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扔向台上,喊了一声:“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