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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2·锈刀客

倒在地上的那个血人叫道:“好心的朋友,来几个人一起抓住这个家伙,这家伙可能神经不正常了,他可能是真敢打死我们,我们五个都打不过他,再有五六个人就能制服他了,即便警察来了,他们也是要制止他的啊!我们需要正义的英雄!”群众都很理智,大家都在劝说不要打了,没有人会轻易被血人煽动性的,别有用心的言语调动情绪,他们还在衡量,还在判断,怎样才能将双方调停开呢?人毕竟不是动物,不能太动物行事。

杨初开很顽固,看到对方还不死心,依然浴血顽抗,他也意识到对方是普通人,不经打,但对方顽强的意志,誓死不退的勇气令他心折,他虽然冷静了下来,但因为脸面问题,他是绝对不会先停手的,他十分注重个人形象,必须要比对方更坚强,更不退缩,只是他下手变轻了,他还做不到挨打不还手。

始终没有更多的群众参与这场斗殴,杨初开已逐渐冷静下来,他推开所有攻击他的人,刚正不阿地说:“我不想和任何人为敌,不要再纠缠我。”

一个黄头发的男子突然抱住了杨初开的腰,他自己腰都直不起来了似得,有气无力地说道吗:“你有种打死我们啊?想要我们不纠缠,除非你给我跪下。”

杨初开又有些火起,他伸手将对方抓起,抛向人群。事态有些偏离向某些人期待的方向发展,他们唯一要做的就是激怒锈刀客,使他失去自控,从而造成一些不可预料的混乱,使杨初开成为一个极度危险分子。

被杨初开抛出去的那个人从一个人身边擦过,这个衣着有些神秘封闭的人极为隐秘地在那个人身上摸了一下,突然之间,那个人全身着起火来,熊熊烈焰一瞬间将人身包裹,他身上像淋了汽油,火势之猛,状况之惨,简直令人发指。

人群向四处散开,唯恐挣扎惨叫的火躯伤及自己。这具火躯如僵尸扑人一样扑向杨初开,杨初开挥舞锈刀,将火躯一劈为二,火躯已成木头人,油松木的体质。

杨初开感到自己把事情闹大了,他感到力不从心,无法解决,于是心中产生了绝望的毁灭感,如同狗急跳墙,身陷绝境,自制丧失,意志薄弱的人很可能会选择自我毁灭,而自我毁灭的人的自我毁灭往往又是从毁灭他人开始,毁灭他人只是形式上的自我毁灭,类似迁怒于人,杀一个人是杀,杀一百个人也是杀的错误意识。

此时杨初开正处于自我毁灭的边缘,他受不了指责与辱骂,如果不被人指责与辱骂的话,那他就必须要他人恐惧;使他人感到恐惧的话,那他就必须展现出他的危险性;展现出他的危险性的话,那就会必须出现形式上的自我毁灭。他手中的锈刀越发显锈,他要i杀人,他是个非黑即白的人,是个极端的人,非生即死,性格干脆,他吼叫一声,满脸杀气,在毁灭感的意识冲击下,他的四肢百骸中涌动着无穷的力量,他的身体发热,像火山要爆发,他必须有释放点,必须发泄内心的情绪。

有人阻止了他将要挥出的屠刀,孙虹从人群中窜出,成了他的敌手,她像拳击手的陪练一样,和杨初开缠斗在一起,很好地成为了他释放情绪的对象。

孙虹足够强大,可以和锈刀客展开一定程度的较量,她脚下生刃,有一双刀足,双脚下各踏着一片月牙状足刀,滑冰般来去匆匆。她擅长腿法,身体极为柔韧,受过严格的格斗训练,仗着格斗技巧与移动速度力敌锈刀客的暴力打击。但见她身穿一套深蓝色紧身衣,头发挽起,双手支撑住杨初开持刀的右手,左腿直立,右脚将杨初开的左手蹬在他的颈部,她脚底的月牙刀变大,用尽全力已将锈刀客的头挤压进水泥墙中。

锈刀客转动左手手臂,伸手握住孙虹的足刀,他脸涨得通红,正试图推开孙虹,二人之间的力量终究悬殊,孙虹被推飞。杨初开眼中已无它物,他乘胜追击,手挥锈刀,朝孙虹砍去。孙虹以脚底足刀相抗,二人双双摔进地铁巷道中。孙虹引着杨初开跑离此地。

锈刀客急速追击,却发现孙虹溜冰般在墙体上驰过,她的滑行速度奇快,以至于她看起来似乎摆脱了地球引力,她这种炫技般的能力深深地刺激了锈刀客,让他产生了挫败感,他疯了似得一定要追上她,他总是不甘人后。

杨初开锲而不舍地奔驰,由于没有尽快地追上孙虹,他愤怒地大叫道:“站住,停下来!”言出即悔,但心中的郁愤得到了释放,他意识到双方能力的竞争性,岂有要对方停下来等候之理?然后他化愤怒为力量,默不作声地紧追急赶,心中认定,除非自己身死,否则一定要追上她。他绝不会悖逆于自己的内心,只要迈出了行动的脚步,他一定会坚持到底,不死不休。

孙虹有意要引走杨初开,她挑衅性地对他说道:“你有能耐就追上我啊?不要打其他人,恃强凌弱。”她看得出来与杨初开打斗的那些人都是奇人异士,而且看到林袅袅与他们的接触,她因能力有限,并没能探听到什么,但她看得出之前的那场戏。

孙虹脚下的刀足具有第一生命逃逸速度,在相对的距离内,没有生物能追上她,她作为护卫者,有过专业的考核,在一百公里内,她是已知的最快地球生命体,不过数据秘密,未曾披露,甚至孙虹自己也不清楚。速度是她的能力与优势,不过急速永远与耐力是向悖的,而锈刀客的意志是不灭的,但他能否追上她,完全是看她愿不愿让她追上。

二人双双从地铁隧道中跑出,孙虹的刀足能适应各种路况,甚至可以借助水面张力切割水面滑行。浓浓夜色之下,她把锈刀客带到了一处山景区,锈刀客一扑而上,五指铁爪,深深地抓住了她的肩头。他一脸火热地扳过孙虹的肩头叫道:“追上你了吗?你还能跑吗?”

“你不要这么暴力,更不要动不动就打人!”身体柔弱的孙虹难以挣脱杨初开的束缚,她对锈刀客怀有一定程度的恐惧,但也绝非怯懦畏惧,“我们可以公平地打斗,你敢不敢先放开我?”

杨初开其实是不轻易打女人的男人,但他心中绝对的信念如果受到挑战,个人规矩如果受到损害,自我尊严如果受到践踏,那他只会丧失理智,暴力击打,但是,对于现在的杨初开而言,他心中完善仁正的道德信念,行为规矩,人性尊严还未真正的建立起来,所以他的行为看起来才那么不可预测,难以自控,究其根本在于当他遇到突发情况时,他还没有足够的经验与智慧应对,而他又不是一个自认无能渺小的人,因而他的情绪就会崩溃,展现出他疯狂爆炸性的一面,他最显著的特点就是无法忍受侮辱与侵犯,所以有些锈刀客就成了邪恶者,而道德舆论对他们的指责使原本不软于人的他们被世人对他们塑造的形象所局限意识,迫使他们走向人性的背面,加剧他们变成一个穷凶极恶者,他们绝不会低头,却又容易被意识圈圈,他们最终被情绪左右,最终得出错误的人性意识,做出一些保护自己的自认理所应当而实则邪恶的事情,直至毁灭。

杨初开放开孙虹,他高傲地转身离开,他有自己的精神世界,从来不会俯就外界。

孙虹追上杨初开,说道:“你要去哪里?你一次次的杀伤人命,行为恶劣,你难道一点也不通理法吗?”

杨初开说:“我不随便打人,但有人得罪了我,我一定不会懦弱!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包括女人!”

“你知道人类最卑劣的表现是什么吗?”孙虹在他耳边叫道。

杨初开并不想和她说话,他说道:“躲开我,不要侵犯我!”

孙虹在他背后叫道:“自以为高贵地嘲笑打击他人和自以为高尚地不肯原谅他人。锈刀客,你是不是这样的人?”

杨初开根本听不见她的话,由于个人意识的原因,他对她的判断力出现偏颇,他现在********都在寻思对方到底对他心怀什么鬼胎?他对她有些提防,对她的关注重点完全不在语言上,他把交流当作了情绪试探,他随时做好迎击,像满弦的弓箭,蓄势待发,她是他眼中的对手。

孙虹此刻也沉默了,她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对待锈刀客,她是仅凭猎奇般的冲动追索,跟踪林袅袅走到了现在这一步,对于接下来要做什么,她失去了方向,她不是个谋略家,只是个听从指挥命令的好兵,她胸中没有多少经纬,在目前的状况下,不禁犯了难。她心中开始自责,感到自己太冲动了,不该把古桐一人留下,忘记了邓猛对她的嘱托与命令,她想回去,又犹疑难决,毕竟锈刀客是个危险分子,而且陈吉还需要他解除锈毒,她作为当事护卫者,有必要追踪锈刀客。

她的责任心与愧疚心使她很纠结,她无法做出选择,情绪很低落,如果锈刀客回头看她一眼,一定会被她楚楚可怜的表情吓得手足无措,可是锈刀客并不会回头,除非孙虹在背后偷袭了他。

杨初开在地铁站里滋惹的事端引起了当地特警局的关注,这里可不是杨初开的家乡,通缉令是由特警局发出的,附近已经有人在追索锈刀客了。

远处的城市灯火通明,霓虹炫目,有一个铜人正在逼近锈刀客。铜人是具有身体铜性特征的奇人异士,他们这种人最为人津津乐道,少林寺十八铜人的名声在历史的长河中声名在外,广为流传。在古时候,他们中的人痴佛拜庙,进了少林寺,亦真亦假地书写了少林寺十八铜人的传说,有关他们的传说,性质如同佛祖的传说,都称的上真假莫辨,听者由心。

薄古述今,铜人吃苦耐劳,能打善斗,意志坚强,他们作为奇人异士,虽然不具备超凡的天赋,但经过系统性的拳脚训练,每个人铜人都会由平凡变成非凡,在他们铜人体质的基础上,他们的攻防力无不由腐朽转为神奇,他们是最像军人的奇人异士,无畏无惧,大公无私。

杨初开缺少对环境氛围的判断直觉,这主要是因为他目前的个人意识,他认为他是天下无敌的,因而再危险的气氛在他看来都不过是一场风雨,不值得在乎,于是,他被铜人袭击了,铜人是学贯古今中外武术搏击的苦修者,他首先以柔道将杨初开控制在了身下,使其无法挣脱,然后等待支援,绝不贪功。

信号早已发出,一分钟后就会有人赶来帮手,在如此紧急的情况下,铜人扭住锈刀客右臂,避免被其毒锈,他是用了最傻最笨的意识方式,但却是最有效的手段擒住了锈刀客。锈刀客虽然在挣扎对抗,可是二人已经像是熔焊在了一起,缠斗的难解难分。

锈刀客极为不理解地和铜人斗争,他叫道:“你想干什么?好端端的为什么和我纠缠?我什么时候得罪了你?”

铜人早已根据足刀判断出了孙虹的身份,他对旁观的孙虹问道:“你和他有什么瓜葛?在地铁里和他动手,为什么现在放他自由?”

孙虹根据铜人衣服上的标志确定了他是护卫者,于是答道:“小心被他毒锈,他很厉害,我们也在抓他解人锈毒。”

“我知道!”铜人被锈刀客压在身下,他的胸口快被压扁了,他艰难地说道,“他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什么时候世上又出现了一个锈刀客?”锈刀客突然愤怒地大叫:“我打扁你!”他用额头猛击铜人的头,将铜人的头砸扁,但铜人化身铜锁,紧紧地束缚住了锈刀客。

孙虹又不知道该做什么了,她纠结于要不要帮手铜人,毕竟铜人还没被锈刀客打败,锈刀客仍然被控制,但她也看出情况有些不妙,禁不住问道:“我要不要出手帮你,你需要我帮手吗?”这种纠结更多的是来源于她不知道该如何对抗锈刀客,其实她很害怕听到肯定的答复,而且她问话也是白问,铜人已经丧失了人性存在,身体暂时不复了。

锈刀客被一块铜体困住了,单纯的铜体与人形铜体差别很大,人形铜体是人性塑体,能完全用意志控制身体能量,发挥潜能,而单纯的铜体只是最大化的展示铜性,简单的说,能量没了载体空间,无法最大效发挥。锈刀客拉扯铜质,铜体像熬化的糖浆,在锈刀客的作用下形成拉丝,他甚至用牙齿咬住了手腕上的拉丝,恢复了双手自由,他动作迅捷,根本不给铜质任何反击机会,完全挣脱束缚,从铜质上跳了出去。

杨初开刚站稳,背后就被孙虹踢了一脚,他的钢躯被割裂了,但马上愈合,他缓慢地转身,眼中流露出狼性目光,低沉地叫道:“为什么招惹我?为什么处处和我作对?我这么好欺负吗?可以让你们随便打,随便践踏,我是头牛马吗?容不得我安静吗?”

孙虹被他暴躁的情绪吓了一跳,她义正言辞地说道:“你是个危险分子,而且你触犯了法律,我们必须要抓你,将你绳之于法。”

锈刀客精神震颤,他手挺锈刀,叫道:“放狗屁!我没做什么恶事,一直是你们在攻击我,我不是危险分子,是你们先对我动手的,是你们一再侵犯我,逼迫我杀你们,难道你们以为我不敢杀你吗?”他身心俱抖,几乎失去自控,他挺刀向孙虹挥去,可是突然发现左前方一个灰色的花生豆大小的球状物体朝他急速飞来,他不清楚那是什么,感觉像是暗器,于是连忙挥刀击打。一击必中,灰球碎散,像一枚爆破的烟雾弹,刹那间,整个天地都变得雾蒙蒙的,空间能见度不超过十公分,这是他经历的史无前例的大雾气,他的方向感瞬间迷失。

杨初开在身前挥手,想驱散浓雾,这种看不见一切的夜雾简直要他无可适从了,他只能以耳带目,张口问道:“是谁在捣鬼?为什么会这样?”他移动脚步,仗着钢躯,无所畏惧,打定主意的横冲直撞地狂奔,想跑到居民区,躲到一间屋子里,他摆脱这诡异的雾气。

他跌跌撞撞地跑出去几十米,耳力辨声,为时已晚,左肩胛被一枚古怪的短箭刺中,他感到灵魂意识被撕裂般的痛苦,精神的大厦正被狂风蹂躏,他是铁打的人身,此刻也忍不住痛彻心扉地惨叫,他拔下那枚古怪毒箭,痛苦旋即消失,但心中有种虚脱的感受,他来不及体会分辨后遗症,翻翻滚滚地躲避枪林弹雨般的毒箭。忽听孙虹叫道:“不要杀死他,我们抓了个犯人需要他解除锈毒,此事事关重大,千万不能杀他!”

“谁也杀不了我!”锈刀客在雾气中咆哮道,“你又是谁?”

当局者迷,设局者清,锈刀客被团子雾包围了,他身上沾染了雾珠元素,这团房子大的雾气会随着他的移动而移动,雾气成了他的牢笼,遮挡了他的眼睛,但遮蔽不了施雾者的眼睛,杨初开在雾气中的一举一动都能被她看的一清二楚,他完全是个活靶子。

神话传说中的雾婆婆在历史的长河中早已退出了神坛,她们这种人作为不世出的当今世界能驾驭雾气的奇人异士是无价之宝,她虽然是个年轻姑娘,不过仍头顶着雾婆婆的光环,有些人喜欢私下叫她为雾婆婆,这个称呼是他人对她的敬意于友爱,毕竟她能力出众,一头秀发就是取之不尽的噬魂箭。噬魂箭是神话表达,其实这种箭具有特异毒性,能瓦解人的意志,摧毁人的神经,进而破坏人的生命,若非锈刀客天赋异禀,一枚噬魂箭已足以毁灭他的生命意志。

她正式的名号叫做噬魂者。只见她双手握拳,拳心有头发异化成的噬魂箭,她打开手掌,停止了击箭,很纠结地向孙虹问道:“你想如何抓他?你们还有谁来抓他?”

孙虹吞吞吐吐地说:“只我一人在这里,我们队长邓猛想抓他,但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我还没和他取得联系,而且我也不知道如何能制服他!”

噬魂者说:“我们可以杀他,也可以抓他,这要根据战况决定,总之绝不能容忍他对社会造成什么破坏,我们要防患于未然。”

锈刀客循声冲去,但一团雾气撞向人,人自然会躲开,他扑了个空。

孙虹说:“我明白,但我们需要他解锈毒,邓队长一定会抓住他。”

铜人说:“用噬魂箭击垮他,活捉他应该不是问题。”

孙虹惊慑地说:“会不会杀死他?会不会使他能量封闭?”

铜人说:“是啊!如果锈刀客的精神世界封闭了,那他就不可能释魂了。”

噬魂者笑道:“我们彼此交流也没个标准,是用神话语境,还是现实语境或者科学语境呢?其实我们现在还没达成一致认定,不知你会支持哪种?”她是在问孙虹。

孙虹说:“我其实无所谓,只要我们能听明白就行了,语言文字就是用来表达的,我不太在乎,但我认为还是用科学语境好一点。”

所有人都太轻视锈刀客了,认为把他关了雾监,然而锈刀客手中的锈刀却可以大无边,锈刀暴长,长有三十多米,在锈刀客手中乱舞乱削起来。刀过树倾,场面混乱。

噬魂者透过雾气看到锈刀客愤怒的表情,万分想射杀他,她尝试以噬魂箭瓦解他的意志,但愤怒中的锈刀客变得无比强大,以她的力量竟无法用噬魂箭刺伤他了,她深感棘手,于是窜进雾团之中,她想把这团雾固定下来,实实在在地给锈刀客设置一个雾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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