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耿文贵突然大声问道。
我笑着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你是谁?”耿文贵冲上前去,用力拍着防弹玻璃对我吼道:“你特妈的是谁?你特妈的为什么要搞我?说啊!”
我盯着耿文贵的眼睛,认真的说:“我是来找你报仇的人。”
“老子知道!绑了我儿子,又要自己来找我取钱,我就知道你是冲我来的。老子杀人干过、害人也做过,你是来找我报哪桩仇的?”
“我靠!你倒是干脆啊!”
耿文贵冷笑着:“小伙子,我承认,你不错,很强。但今天你没机会了。这堵防弹墙是我从国外定做的,就算是用手雷都炸不穿。这么大的动静,警察马上就来了。有句话叫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快跑吧,下回有机会,我再来会会你。”
我盯着耿文贵,同样冷笑着:“不用!你看着吧,我保证,最多再过五分钟,我一定能杀死你!”
耿文贵对我对视了几秒,脸上的镇定全没了,他再次满脸是汗的大骂起来:“我操你妈的小忘八旦,敢来找你爷爷的麻烦!我尼妈的一定要杀了你全家,一个也不留!”
我静静的看着他,心里知道,这是一个真正的恶人。不管他在社会上取得了多大的成就,不管他有多少光环,他就是个恶人。
因为他是个完全自私的人,他的心里只想着自己,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我和他在这里站了这么长时间,他连他儿子都没问一句,真是个冷血而强硬的家伙。这种人能在社会上取得成功,可见世风日下啊。
耿文贵的咆哮打断了我的思索,他猛的拍打着防弹玻璃吼叫着:“小忘八旦,说啊!你是给谁报仇来了?说啊!”
我冷笑着,想要知道吗?我应该告诉他,我应该让他知道自己所犯的罪孽。我举着一根手指挡在自己嘴唇上,做着禁声的动作走近防弹墙。我和耿文贵隔墙而立,互相对视着,两个人的目光都是那么坚定。
“你平时做梦吗?”我问。
耿文贵瞪着眼吼着:“什么?做你妈逼的梦啊!”
我不理他,继续说道:“我经常做梦,而且都是一个内容。我就是因为这个梦才来找你的。”
耿文贵终于不再吼叫了,他疑惑的盯着我,等着我的下文。我微微一笑,开始对他讲述。
我的这个梦里,我是在上小学六年级,也就是12岁吧。那时我家住在一个小县里,我爸是个老师,我妈是个售货员。
每次做梦,都是从我过12岁生日时开始的。那天下午,我坐在学校里像屁股装了螺丝一样扭个不停。心里只想着快点放学,今天又可以吃到奶油蛋糕了。终于等到放学了,我背着书包,拒绝了小伙伴们要拉我一起玩的请求,飞奔回家去。
到了家里,爸爸已经骑着他的大自行车回去了。他还特地给我买了一瓶饮料,我高兴极了,就等着我妈买回生日蛋糕来全家人一起吃了。
可是等了半天,妈妈回来了,没有蛋糕。原来她们单位今天点库,她忙了一天忘记买了。我记得当时我嘴一瘪,就哭了起来。嘿嘿,当时哭得那叫个惊天动地啊。
我爸看见我这样,连忙又笑又哄,好容易止住了我的哭后,他推着那辆大自行车就出去了,说是要给我买生日蛋糕。妈妈很不高兴,唠叨着不该这么惯孩子,还说我不懂事。我当时哪听得进去啊,只是不停的吞着口水,等着爸爸回来吃蛋糕。
等了好长时间,爸爸也没回来。我等不及了,就对妈妈说,我出去到大院门口等我爸去。妈妈忙着做饭,只说了一句不要在马路上玩,我就出去了。
站在街门口,我又等了好长时间,终于看到爸爸回来了。我看见他满头大汗的骑着自行车,车把上挂着一个蛋糕盒。我当时真高兴啊,又看见爸爸那竭力控制车子怕蛋糕被碰坏的样子很滑稽,我不由的拍着手哈哈大笑起来。
可就在这时,一辆绿色的吉普车从另一个路口冲了过来。它就像喝醉酒一样,飞快的、摇晃着冲过马路,一下子撞在我爸爸身后。
“嗵!”的一声巨响过后,爸爸不见了。我只觉得自己的心跳都仿佛停止了一样,整个人都愣住了。我就那么张着嘴巴,直直的站在那里,脑子里一片空白。
那辆吉普车在原地停了一下,马上又打起了火,继续向前开去。一些街坊都站在车前不让它走,吉普车里一个脸红红的年青人伸出头来对大家怒喝着:“都滚开!滚开!再站在前面连你们也一起撞死!”
就这样,我就站在那里傻愣着,看着那辆车从我身边经过。我看见车里那个面目狰狞的年青人怒吼站跑了。旁边的一个叔叔对我喊着:“快去看看你爸。”我便身不由已的被他拉着到了爸爸跟前。
当时,我爸就那样倒在地上,闭着眼睛。他的头下有好大一摊血,我从没想到一个人可以流出那以多血。一个摔碎的奶油蛋糕掉在地上,白色的奶油和我爸的鲜血混杂在一起。
“每次做梦到这里,我就醒了。这就是14年来,一直困扰着我的梦。现在你明白了吗?”我对耿文贵说完后,平静的看着他。
耿文贵直直的盯着我,嘴里轻声说道:“原来你是那个人的儿子。”
“没错。”我感觉到身上的厉鬼可以再次使用了,便将它释放了出来。耿文贵的身体一下子僵硬起来,他脸上的肌肉剧烈颤抖着,想要控制回自己的身体,但一切都是徒劳的。他现在已经打开了一个按钮,防弹墙开始缓缓上升。
耿文贵突然大叫起来:“等等!那次事情我是无意的,当时我正是年轻,不想被一次车祸毁了前程。”
“嗯。”我点了点头表示赞同“确实,你当时只是想逃避处罚而已,换了现在的话估计你连跑都懒得跑了,大把人可以替你顶罪吧。”
“兄弟!有事好商量!我给你钱,我给你钱补偿你!”耿文贵眼看着防弹墙升了起来,满头大汗的叫了起来。
我笑了笑,戏谑的看着他说:“钱我也有。对了,我把你那个不成器的儿子弄死了。你想要多少钱的补偿?我赔给你啊!”
耿文贵破口大骂起来:“草尼妈!你也不是个好东西!我是坏人,你就是个恶人!你这个……”他的声音停住了,因为我用厉鬼将他的嘴巴也闭上了。
我走了几步,来到耿文贵面前,盯着他的眼睛说:“有一件事你说对了,我确实算不上是个好人,这就叫‘恶人自有恶人磨’!”
说完,我抬和对着耿文贵的眉心扣动了扳机。一个漂亮整齐弹孔出现在耿文贵耿总的头上,一片血液飞溅而出,将我眼前的世界染成了红色。
我不再拖拉,马上开始收尾工作,三分钟后我便穿着另一身衣服出现在了明华大厦的楼下。虽然停电了,但夜晚的街道上行人还是很多。许多小孩子在明华大厦楼下的广场上追逐打闹,一些家长坐在旁边不停的喝斥着,让小孩子不要乱跑小心摔倒。
我看了人群几眼,独自向前走去。今天我终于了结了14年的心愿,可是心里却并没有高兴的感觉,只是一阵阵的空虚。
来电了,广场上的灯光忽然全都亮了起来。孩子们发出了一阵欢呼声,我回头看了一眼明华大厦。
“轰!”一声巨响传来,明华大厦的28楼爆炸了。巨大的火光顿时将这片广场照得亮了起来,人群短暂的沉默了一下,便暴发出更大的混乱。每个家长都在呼唤着自己的孩子,所有人都在惊恐的四散逃去。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