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的这个时候依旧是夏逐渐转秋的季节,宫里的宫女和太监开始又要忙活了,一些植物还不是适应这种天气,所有变色的变色死去的死去,只要皇族早上睁开眼看见的必须是新鲜艳丽的花草,所以这个时候也是宫里最忙的时候。
可是陵君三日没有走出房门,皇后的凤鸣宫和皇帝的宫殿相隔不是很远,乐澜每天早上都要去给陵君喂早饭,虽然两人有夫妻之名却无夫妻之实,但是冷清宫内除了他们两个合作伙伴再也没有什么可以谈的上话的,关系不是夫妻却还好比挚友。
‘您体寒,天星宫那里说今晚会有大雨,时间会很长,我早就叫人对给你房内加些炉子。’乐澜将陵君扶起。
陵君咳嗽几声张开发白的嘴说:‘秋天还没到怎么就放炉子,好没面子!’
‘您在宫里活了四十多年怎么就因为这事儿没面子,全天下都是您的,面子会没到哪去!’
陵君气息微弱:‘记得二十年前俊儿母妃说过,有种毒能让人长生不老。’
‘皇上不要相信那些传说,世间要真有这奇毒岂不是天下大乱了?’
‘这是秘密!也许没有人知道呢!’
‘要是真有这东西,为什么不叫药而叫毒呢?’
陵君想了想:‘你说的对,为什么叫毒呢?’
陵君还是坐不起来,他又趟回到了床上,看着上放听乐澜给他读奏折。
远在邻国焱族境内的柯蠓在酒馆单间里和一位戴着面具的人交谈,柯蠓看起来有些情绪紧张。
‘皇上重病,现在正是需要我的时候,什么时候才让我回到属于我的地方。’柯蠓握住对方的胳膊。
那人昂首挺胸气宇轩昂的说:‘宰相一家早就被灭门,曾经最让人担忧的皇后娘家也一个不剩,即使皇帝驾崩你也要做好你现在事,关于你的密文会自动交到新帝手里,所以不要惦记着回来,你的任务一日不成就一日不归。’
‘听您这么说焱族一日不灭,我就不能出贼窝?’柯蠓激动起来,他有些站不稳用手扶住桌角。
‘没错,既你选择这一步,就要继续走下去。’
‘难道你就不怕我叛变吗?’
‘如果焱族的王知道大将柯蠓是叛徒,会怎么样呢?’
柯蠓瞬间将腰间的宝剑拔了出来指着面具人说:‘现在的局势是你在威胁我!’
‘家乡要下大雨了,连下几天呢,你看看火焱城怎么还不下雨呢?’
柯蠓放下手里剑:‘希望皇上能够早日康复!’说完他离开了屋子。
面具人看着柯蠓离开嘴角邪魅一笑,一挥手那被柯蠓弄坏一角的桌子被他一瞬间弄碎。
一说家乡柯蠓就知道那人在威胁他,面具人威胁他一看就知道并不是陵君的意,是他自作主张,但是家乡还有一老母尚在人间,在云麟城里这就是威胁,那面具人是用老母的生命威胁他不能回城。
云麟真的来雨了,溟烨城最先降雨泥石流严重,还好穆子早就带着一些村民在不远处建了一个避难所,这样附近受难的人就可以来这里避难。
‘这天下啊,皇帝一病,老天都不让啊,小伙子你看这雨下的,这不就是火上浇油吗?’老头子是附近的村民,他庆幸今年没有种地,而是选择了做草鞋来维持生计。
穆子一身泥巴擦了擦头上的汗:‘天气好闷啊!’
就在这时溟烨城士兵将他们包围住了,穆子吓得腿直哆嗦,‘你们干什么?’
‘城主有令,溟烨士兵前来帮助村民建房修路救人。’
众人一同纷纷将手里的东西扔向了天空,老头子跪在地上:‘谢谢城主大人!’
穆子跪在地上心里想着,皇上病了真的就不知道溟烨的病了吗,城主是先皇的弟弟,溟烨一直以来虽然是天灾不断,但是百姓在城主的庇护下过的非常的好,即使官场庸户多,但并没极大的恶意。
如果城主比先帝大的话该有多好,就是长子…..
三个人都在对着天空发呆,突然间客栈内发出了鸣铃声,柯蠓最先晃过神:‘公主出事了!’
他说完迅速握住剑朝着屋内跑去,穆子好奇也跟了上去,而乐澜感觉这是最好的探路时机,于是她也跟了上去。
柯蠓飞奔到了门口,一脚踹开了房门,看见二公主并没有带上面纱站在正中间惊愕的看着柯蠓。
‘将军!’声音非常的细腻但是一听口音就知道不是云麟人。
柯蠓见二公主没有事他立即单膝跪在了地上:‘对不起!这里发生了什么?’
乐澜在门外看到了二公主的样貌,惊呆的小声说道:‘这眼睛居然能变成红色?’
这时莫荣突然出现她的身后贴在她耳边说:‘这是焱族的火灵术!’
乐澜一转身真好与莫荣面对面的贴上了,她羞涩的立即转过头:‘你吓死我了!’
二公主将柯蠓扶起:‘将军,我方才在屋子内看书,结果看见有人从窗户那里飞了进来,而我根本看不见他的相貌,因为他的速度非常的快,打斗一番后,我启动了鸣铃他才逃走。’
‘速度惊人?’柯蠓走到窗户那里,看了看上面该有灰尘都有,如果二公主没有撒谎的话,这人真是恐怖!
‘窗台没有脚印!’乐澜走上前也看了看窗台。
‘你是谁?’二公主走到乐澜面前说。
‘对不起,公主,我只是这家店的客人,刚才听到鸣铃声之前正巧也带着我家伙计和将军谈话,于是就一起跟了过来。’
公主不是一个蛮横之人,她看乐澜没有恶意也就放松下来:‘原来是这样。’
‘公主是焱族人,我第一次见到如此火红的瞳孔!’乐澜想和这个公主来个自来熟。
一说眼睛公主立即闭眼然后睁开的时候眼睛又变成了正常人的样子。
‘好神奇啊!’穆子惊呼。
公主笑着说:‘你真傻!没听过火灵术啊!’
‘对了,那些护卫呢?’这是柯蠓突然想起了那些护卫正常护卫都应该马上到的。
众人纷纷跑了出去,一看护卫的站在楼梯两侧一个个都不动。
‘被点穴了?’二公主说道。
‘不,这是封喉了!’穆子惊愕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他从小就精通医术对血腥味非常的敏感。
虽然看不出来留下一滴血,是因为凶手的手法非常的快,让血直接封在体内,他们原封不动的死在了那里,看起来像将士像是怨灵。
‘这屋子里除了我们都是死人!’莫荣深沉的说道。
乐澜看了看四周:‘不,还有住店的客人没有死,老板小二没有死,只有这些护卫!’
‘看来是冲着公主来的!’柯蠓说道。
‘这是冲着云麟还是焱族啊?’穆子说道。
‘说不定也是第三方力量!’乐澜道。
二公主并没有紧张她拍了拍柯蠓的肩膀说:‘不要告诉其他人,这件事我们解决就好!’
‘可….’
‘我不希望因为我让两国发生什么事端。’二公主想的非常的周到。
等大家都退下的时候,乐澜拦住了莫荣。
‘是你做的。’乐澜的大眼睛直逼莫荣。
莫荣打开扇子对着乐澜吹了吹:‘你想太多了!’
说完他推开了乐澜继续潇洒的走着。
乐澜咬牙切齿的看在那里看着莫荣的背影,这事一定和他脱不了关系,现在莫荣既然这么做也给她的计划多了份难度,要行动看来要趁早。
‘楝春这都是你做的啊?’阿平和尔妮两个小丫头正在围着楝春,她们手里拿着楝春做的刺绣手帕。
‘对啊,我平日里最喜欢做的就香帕。’楝春从身边拿出一叠手帕递给她们:‘你们喜欢哪个,只管挑。’
‘真是谢谢了,楝春说的香帕就是带着香味的手帕吧!’尔妮说道。
‘对啊,我因为是在尚服局,平日里要找些花瓣给皇上用来沐浴,所以剩下的花就留下来做香料,然后将手帕秀完浸泡在香料水中。’
‘那么这些都是没有被浸泡的?’
‘嗯!你看这只手怕就秀的牡丹,其实它就是在梦来亭附近的,某日我无意间看见那朵牡丹十分美丽,于是就记在了心里将它秀在了手帕上!’
‘你真细心聪明,要不是我们都是要去焱族的,估计你一定能早日出宫嫁给好人家!’
‘即使去了焱族也没问题,你们想想看我们可是代表着云麟啊!’楝春说道。
‘可是皇上把我们当成了聘礼送过去,人家焱族能善待我们吗?估计又要过苦日子。’阿平撅起嘴说道。
楝春笑了掐着阿平的鼻子说:‘怎么会?皇上挑选相貌出众的,然后再培练琴棋书画怎么会到了焱族那里当个打杂?’
尔妮回味着楝春的话:‘你说的有道理!唉,如燕要是有你想法就好了!’
‘你所说的如燕就是死在明月湖中的宫女吧!’楝春小心翼翼的说。
尔妮看了看周围将阿平和楝春拉近些小声说道:‘其实那天晚上是我和如燕在一起,那天我们看到了一个黄色衣服的男子,以为是皇上所以….后来如燕掉进了湖内,那看似皇上的男人将如燕抱了起来,对我说她可能需要太医,但是以她一个小宫女身分这个时候太医是不会救的,于是他叫我回去,他把如燕抱走了,那时候我还以为皇上看上了如燕,然后去救她呢!’
‘你这个傻丫头,皇上怎么会救如燕姑娘?’阿平狠狠的拍了拍她的额头。
‘我平日侍奉皇上沐浴,皇上不会水的。’楝春说道,她的大眼睛紧紧的盯着尔妮,观察着她的反应。
‘难道真的是闹鬼?’尔妮脸色越来越凝重。
楝春将手帕放到了尔妮的手里:‘你别瞎想了,以后这事谁都不能和谁说了,到了皇帝那里说不定要杀头的!’
尔妮胆子很小听到后连忙点点头。
‘小果儿,如燕就这么死了真的太意外了。’小风盘腿坐在椅子上。
‘哎呦娘娘,你就别把心思放在死人身上了,您知道王爷这几天为什么总不来培练宫女吗?’
小风呆呆的看着小果说:‘不知道,他关我屁事!’
‘陵祁王爷在给顾公公在城里找块上好府邸呢!’
小风一听立马站了起来:‘他这是做什么幺蛾子!’
‘顾公公年迈,而且侍奉过两代皇帝,所以功不可没,如今不是在您身下办事嘛,他是看公公见多识广总为您出主意,所以想把公公赶走。’
小风坐在地上有气无力的说:‘到底哪里得罪他了?’
‘您真的不知道吗?’
‘我失心疯了过去的事都忘了!’
‘娘娘,我说完你别怪罪我,这些可都是我道听途说的!’小果看了看周围的人。
小风喜欢八卦于是她将宫女都撵走了,屋子里就剩下小果儿和她两个人。
‘王爷小时候随他父皇去弢奕城,当夜他突然间的消失了,之后皇帝派兵将弢奕围住了,给百姓的感觉就像是随时动兵,那时您才几岁而已,也许已经忘了,三日后小王爷被放了出来,士兵也撤退了,自从那个时候开始就开始传闻您将来可能就是未来的皇后!’
听了小果儿这貌似的八卦,小风感觉这弢奕城主一定是拿陵祁当人质威胁老皇帝,最后皇帝妥协,这一来乐澜嫁给陵君对谁都有好处!
‘小果儿!’小风激动的说道。
小果儿以为太后在降罪与她,吓得跪在了地上:‘奴婢知错了!’
‘别啊。’说完小风抱住了小果儿,你真好这事都告诉我,感觉我们就像是结拜姐妹一样!
小果儿咽了一下口水,感觉整个魂魄都没了一样,‘太后,您这话!’
这时候小果站了卡里腿一直在哆嗦,声音颤颤巍巍的说:‘您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大胆的说吗?’
小风感觉这小果儿怎么脸色变了?‘怎么了!’她也站了起来。
‘因为,因为我一开始就知道您不是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