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风哭了一下午,腹部的伤口不仅没好反而因为情绪激动越来越厉害,穆子不得不换药并且有用线将它重新缝上。
‘你叫什么?’小风躺在床上看着眼前这个清秀的男子为自己包扎,醒来之后她遇到的人有好几个都不认得,记忆中她只认的莫容和鬼影、还有小果儿。
‘在下穆子是名大夫。’穆子不敢抬头看她,因为小风的样子和乐澜一模一样。
‘谢谢你。’
这时候袁离走了进来,因为视力还没有完全恢复所以步伐较慢。
‘不要谢他,他是要为心爱之人赎罪。’袁离的声音很细,但小风一听就听出来了,袁离就是当日用迷药迷晕师傅和她的人。
‘是你!’小风的手攥住了被子。
袁离看出小风十分紧张,这样的小风让她感觉特别好欺负,于是走进小风说道:‘原来你记得。’
‘你们都骗我,都伤害我。’小风吼道。
‘姬姑娘不要将所有责任都赖到我们头上,你师傅的死是意外,简单来说他偷了莫容的药才死的,所以不要将所有的事都推卸给公子。’
小风不说话,她知道白毛的性格,白毛年纪大了有时候做事就跟孩子一样,偶尔说话都不着调,要说是偷药那就一定是真的。
‘既然木已成舟我们也算是两不相欠,你师傅的死我们有一定责任,你的遭遇也是我们的疏忽,我和穆大夫为了还人情可以治好你的脸,并且给你让你无忧一辈子的资金。’
穆子听袁离说完,连忙点头。
袁离看穆子这么同意合作,轻蔑的说:‘穆大夫真是爱那个女人啊。’
小风不想听他们说什么人情之类的,她就想知道师傅葬在哪里。
‘我只想知道我师傅的尸骨葬在了哪里。’
穆子摇了摇头。
‘白前辈的尸骨葬在哪里恐怕只有乐澜知道。’莫容走了进来,他示意穆子和袁离都下去。
看着两个人离开,莫容坐在小风的床边,看着她的眼睛说道:‘那日乐澜带走了你师傅的尸体离开了赤玉阁,所以葬在那里我们不清楚,但是依照乐澜的性格,你师傅一定葬在了风水非常好的地方。’
小风看到莫容心里就莫名的生气,她转过头不想看他。
莫容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你记得我们比武的时候,你说你有个规定就是谁赢了你就娶你进门,你拿走了我的珍珠说是当作定情信物。’
‘我不知道,我不记得了。’小风冷漠的说道。
‘那你可记得几年前比武大会上,坐在盟主右边的黄衣男子?’
小风脑海之中不自觉的回想起当年的情形,黄衣男子?他带着碧绿的发簪,手里一直玩弄着扇子,长得….长得…..
‘是你!’她转过了头眼睛瞪的大大的看着他。
莫容嘴角微微上扬,他继续说道:‘你可否记得,月华与一个多年不见的好友频繁书信,他还告诉你那个好友对你有很大兴趣!’
小风记得月华的确说过这些话,而且她也记得莫容说推荐她进宫的人就是月华,难道…
‘那个人就是你!’说完她不停咳嗽。
莫容将小风抱了起来搂在了怀里。
‘我心里有你很多年了,而你却一直不知道。’
小风的心不停的乱跳,她不知道如何面对他,一直以来都认为莫容是哪种不会被普通凡尘女子所打动的人,可是今日一说她不知这有时不是谎言,像陵祁那样的谎言。
她推开了莫容低着头沙哑的说道:‘我知道你对我好,谢谢你,但是你说你喜欢我我真的不相信。’
‘你不相信没关系只要我在你身边早晚有一天你会知道我的心意。’
说完他将摸着小风脖子上的珍珠说道:‘当你夺走它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的心也被你夺走了。’
‘你一个翩翩公子,在江湖上要地位有地位,在云麟要钱财有钱财,怎么可能会看上我这个没人要没样貌没智商的人?’
‘就因为你心地善良,就因为你机灵古怪,就因为能给人带来快乐,对于我来说这是最珍贵的,并非人人都有。’
莫容的话让小风想起了那日陵祁诉真情的时候,说的也和这些差不多。
莫容继续说道:‘月华说过水柳山庄住的都是白毛的亲传弟子,有个大徒弟小风女侠是白毛从小养到大的,关系像亲女儿那样,正因为从小就跟随,所以性格和白毛顽童一样很有意思,月华和我说了好多关于你的事情。’
因为莫容提到了白毛,小风心里又酸了起来,她真的愧对师傅二十多年的养育,既然人人都知白毛待她如女儿,那么小风就更加愧对,起码连孝敬他老人家的机会都没有。
云盛宫壁俊在龙椅上预想提笔,只听门外走进太监顾祥,对着壁俊说:‘皇上,德妃娘娘来了。’
‘不见!’
‘皇上,这几日德妃没到这个时辰觐见,手里捧着热汤,您每次都拒之门外恐怕….’
顾祥和壁俊年纪相仿,虽然小聪明多但是胆子小怕事,从小就伺候壁俊,对壁俊的性格和习惯了如指掌,也正因是义父顾芝培养的人,所以护主子这一点不亚与他的义父。
顾祥知道德妃是借机趁着壁俊的元妃去世然后重新让壁俊在多看她几眼,现在没选秀女、皇后又不得宠,上位是最好的时机。
她既是除了太后、皇后之外后宫权利最大的女人,同时也是当朝宰相的女儿,所以说无论是身份和地位都要比其他人高一等,皇上屡次拒之门外次数多也是不给宰相面子。
‘那就让她进来吧!’壁俊无奈的挥了挥手。
不一会儿只见一身紫纱金丝衣服,凌云戴胜扭捏的走了过来。
她生来机灵眼尖灵敏,看到壁俊要提笔,于是娇声说道:‘皇上…皇上不如先喝汤?’
‘不了,朕一心想要作画。’
德妃嘴巴一抿低着头说:‘那臣妾为皇上磨墨。’
说完她就站了起来走到了壁俊的旁边。
壁俊本来打算阻止她,可没想到她居然出乎意料的安静的为他磨墨,真是难得。
不愿废话,任她随心所欲,安静便可。
德妃看着壁俊在纸上画,渐渐的出了轮廓,心里嘀咕着这不是女子吗?难道壁俊在画自己?
终于她忍不住的说:‘笔精墨妙,画的惟妙惟肖。’
壁俊没有理会她,继续画脸。
看着他一点点的完成,德妃的表情从喜悦变成了气愤,原来画里的女人是元妃。
‘皇上心里还惦记着元妃?’
‘朕之所以没有让德妃退下,是因为德妃刚才很安静。’
德妃听后一脸尴尬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只瞧壁俊拿起画然后对着外面的阳光眯着眼睛欣赏。
‘元妃是个温柔善良的女人,她不应该将最好的时光留在这个画里。’壁俊说道。
德妃看着壁俊一脸忧伤,她心急跪在了地上。
‘如果臣妾变成像元妃那样的安静温柔,皇上是不是可以多看我一眼?’
平日里傲气的德妃去了哪里?壁俊为德妃的话感到吃惊,他转过身看了看她的眼睛。
‘你与元妃是两种性格的人,怎么可能变成她,即使做到了也岂不是朕为难你?’
德妃拼命的摇着头:‘不!皇上!臣妾心甘情愿的,只要皇上开心,臣妾变成什么样子都愿意。’
壁俊叹了一口气,这后宫怎么了?为什么一个比一个累。
册封大典已经过去数日,皇后在凤鸣宫内一直没有出来过这不奇怪,奇怪的是太后,她老人家居然也跟着皇后一样,闭着门不出来,而且听太极宫的宫女们说太后的贴身侍女小果儿突然间的暴病身亡。
‘德妃可知太后几日为出太极宫了?’
德妃心里数了数说道:‘算一算也有四日了。’
壁俊仰着头深吸一口气,然后将画递给了顾祥,说道:‘用最好的画框,然后放到朕的寝宫。’
‘是,皇上!’
壁俊伸出手握住了德妃,‘不如与朕去太极宫走一趟吧。’
德妃心里满是欢喜,看来今日的话在壁俊心里起了作用。
这太极宫所有宫女都在门外待命,乐澜一个人在里面运功调息,这时突然听到外面有人喊皇上来了。
她不得不放弃这调息的最佳时间,整理好衣衫站了起来。
壁俊和德妃两人真是不搭,德妃妆容一项都很重,让人感觉很不容易靠近。
‘德妃参见太后。’她名为卓意,云麟四美之一。
乐澜瞧德妃看元妃死了,这么快就勾搭皇上也真是心机于是说道:‘近些日子宫里面消停不少,我也很少出门,皇帝和德妃没想到还惦记着我,心里甚是欣慰。’
‘您说话严重了,太后几日不出门,朕不来探望想必要被他人闲话。’
‘全天下都是你的,怎么还会怕闲话。’
‘朕的闲话一定是揭露朕的错误,既然天下都是朕的,那么朕更应该在乎。’
乐澜对着壁俊转了一圈,没想到几月不见居然成长了不少。
‘皇帝也不要一直操劳国事,操劳过多不仅伤身,也勿了家事。’说完她瞧了一眼德妃。
‘德妃有心每日为你做汤,你也应该放下些时间陪陪她。’
壁俊闭上眼睛一笑,没想到天天不出宫门,她得消息还是那么快。
德妃听太后在撮合两人,心里欢喜起来连忙说道:‘皇上操劳国事是大事,不陪臣妾也好。’
乐澜握住了德妃的手说道:‘如果皇帝因为国事从不见你,你心里也舒服?’
德妃的脸瞬间变样,她的手也冰凉,看来那个疯疯癫癫的太后真的没了。
‘这….’
壁俊看不了乐澜欺负人,于是说道:‘您就别为难卓意了,我有时间自然会去看她。’
‘这后宫与以前不一样了,皇后之位已经有人,只可惜那错让她地位如同虚设,我也看淡一些事情不愿一直握住后宫大权,不如皇帝与我考虑考虑谁来管理后宫琐碎?’
‘朕认为太后这么多年一直管理的很好,不用在另选他人。’
‘皇帝今年二十一,在先帝那会儿早就有皇子了,你不担忧我都担忧,我看宰相小女卓意聪慧过人,并且与你从小就认识,是我心中最好人选,他日怀有皇子,也是给我们皇族又添上一道荣耀。’
壁俊想到元妃刚死,他就要在后宫的这些女人中选一位,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那就听太后的。’
他臣服了,因为他只道乐澜也是为了他好,宰相在朝野无论权利还是人缘都是最好的,乐澜特意说出宰相小女一词,就是特意提醒他,让他有些分寸。
‘皇后自从嫁进来从来没有给我请过安,不如明日皇帝带她来见见我,这祖宗规矩也不能在她那就破了啊。’
乐澜身体已经恢复不少,体内的真气也被压制下去,现在的宫里有姬小风的好朋友,她怎么会轻易地放过呢。
那日派去的刺杀她的人失踪了,没有线索她也不知道这个姬小风到底是不是死了。
但是看陵祁王这四处搜人的架势,应该是一命呜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