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有俗语叫做“狭路相逢勇者胜”,但单单拥有勇气其实对局势没有帮助的,智慧,往往能给僵持的局势带来一些别样的变化。而我,就是在说潇衍这般的情况。
事实上,潇衍已经具备了至少是击退寄生体的条件,唯一需要注意的是速度……寄生体的速度是非常快的,之前潇衍能压制住它,倚重的是声波武器,浮游炮,以及开启的基因锁,最重要的……潇衍之前是偷袭啊!然而哪怕是那样准备周全,最后还是让寄生体逃过一劫。
而现在呢?潇衍还是能感觉到基因锁开启后的那种身体上极度疲倦才会出现疲乏感,那种深入骨髓的痛感,时刻提醒他,之后的这段时间是不能再进入解开基因锁状态了,否则后果难料,这是其一。另外那把声波小手枪其实已经报废了,只不过潇衍还拿在手里,毕竟只有他知道其实这个手枪已经成了一个废铁。而与开启基因锁相同,但情况却好得多的是,浮游炮还是能操控的,但维持时间是依据潇衍的精神力决定的,此刻潇衍的精神……能操控十秒钟已经是很乐观的情况了。
寄生体就蹲在栏杆上,那张裂开的大嘴中伸出一条漆黑的蛇信般的舌头,令人作呕。但它却没有动,潇衍手里还拿着那把令它痛苦的武器,它还记得之前的教训,盲目的扑过去说不得又要被眼前这个男子所制了。所以它在观察,舌头如同蛇信般伸出,漆黑的眼睛盯着潇衍二人的动作,寻找着机会。
潇衍不敢妄动,甚至是举枪的动作都不敢做,毕竟枪其实已经是废品了。举枪之下,寄生体到底是飞快躲开还是扑上来,如果躲开的话是从哪个方向躲开,这些问题都还是一个未知数,哪怕是一个计算的失误,也会让他陷入危险之中。
大钟就在两人之间,潇衍离得还近一些,他和格温是刚刚上楼,甚至格温一只脚还在楼梯上便已经看到了寄生体,接着的对峙,也让现在他们两个人甚至没有完全踏上阶梯。因为是旋转楼梯的缘故,所以大钟悬挂也就在两人身旁,触手可及。可是现在显然不是敲响大钟的好时机,如果有效还好,寄生体肯定会逃走,但下一次袭击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而且虽然说支线任务已经完成了,但失去帕克的战力,增加一个寄生体随时袭击的隐患,这种情况,潇衍压根都不会去想的,而且还会竭尽全力的去避免。
他现在所想的,是如何在这里解决掉寄生体,至少是将再次被寄生的帕克给救回来!这一场恐怖片对于他们来说是有多么危险,他才是唯一清楚的。弥补战力仅仅是他计划中的一部分罢了!他的野心,可是谁都不明白的。不,或许有一个人,一个曾经了解他过往的人也明白。
战斗的开端往往仅仅是不经意的某个动作或某件小事情。在时间的长河中往往也就是那么一眨眼的时间。只因为年久的木质楼梯缝里钻出来一只老鼠爬到了格温的脚下。吱吱的叫声让格温低头一看,接着一声大叫。
潇衍的警惕那一瞬间的松懈,恍然一刻立马举枪想要威慑住寄生体,然而举枪的那一刻,啪!举起的手仿佛是故意撞上射过来的坚韧蛛丝,潇衍的手枪顿时脱手!寄生体一击的手,猛地扑了上来。潇衍的眼神顿时变得茫然,现在已经不是什么保留的时刻了。后果难料,终归还有一丝希望,如果是被寄生体制住,那才是无力回天。
解开基因锁的潇衍瞬间做出决定,将格温一推,浮游炮从身旁浮起,扁平的表面对着大钟拍打过去!下一个刹那,寄生体将潇衍扑倒在地,一股巨力掐在潇衍的脖子上,那条恶心的舌头在潇衍的脸上滑过。而与此同时,钟声响起!
“咚——”寄生体的身子一僵,表面泛起涟漪,然而那掐着潇衍的手劲却越来越大!潇衍的面色开始涨红!
“咚——咚——”浮游炮一下一下拍打着大钟,寄生体身上的涟漪也又来越多,动静越来越大。然而惨嚎的同时,那只掐着他的手却还是没有松开的意思,反倒是因为痛苦,捏得越来越紧,另一只手抓着自己的头,痛苦不已。潇衍的脸色已经出现铁青,好似下一秒便要窒息似的。
“啪!”不是大钟的声音,而是被推到在一旁的格温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一根木棒,一下子打在寄生体的肩上,木棒一下子都断开了,可以想象十来厘米直径的木棒都被一下子打断,这得多大的力气。寄生体的注意瞬间转移了,那双掐着潇衍的手突然放开,射出一道蛛丝,将格温手缚住,一拉将她摔倒,而潇衍趁着这一瞬间,身子用力一摆,将寄生体向前翻倒。一头撞在了地上。
钟声时刻的响起,终于寄生体坚持不住,从帕克的身体上脱离开来,一下子便从栏杆外面扑了出去。浮游炮几乎同时无力的坠下,潇衍瘫软的身子趴在地上,脖子上一圈青红印记,忍不住的一直咳嗽。虽然寄生体还是逃了,但是帕克终究还是救了出来,这一时半会儿寄生体应该不会来了……
解开基因锁状态,潇衍刚刚因为缺氧几乎停止思考的大脑再一次快速运转起来,飞快的计算着之后的无数种可能。此刻暂时是安全了,但按照之前寄生体的状况来说,或许下一次袭击也就十来分钟左右,毕竟之前也是如此。寄生体可是盯上了他们了的!
“咳咳咳——”想着这些事情,不自觉的就过了数十秒,一直昏迷中的帕克,这时候却一阵咳嗽,似乎有醒来的意思。
“嗨,彼得。”帕克睁开眼,还没有搞懂什么状况,只见潇衍一副狼狈的样子趴在他面前,再远处格温被蛛丝绑住双手双脚动弹不得,而那声招呼证实狼狈的潇衍说的。说完之后他还咳嗽两声,竟然还咳出了血丝!
仔细回想一下,之前的事情历历在目,被寄生,找到格温,潇衍闯入,战斗,救出,逃离,再寄生,再战斗……除却那段脱离寄生后昏迷的时间,之前那些事情他都记得。只是那时他只作为宿主,不能操控身体,而所有的被寄生时的事情他都还记得。
“那个,抱歉。”帕克也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了,肩膀还生疼,格温那一棒子可是真的打伤他了,而潇衍刚刚那一下让他的头撞到了地上,此刻他还觉得头顶一种要裂开的感觉,也不知道有多大一个包。而且那会儿潇衍二人给他穿上的衣服又被腐蚀了大部分,现在除了绑在手腕上的蜘蛛腕表和一条四角裤,他可是光溜溜的!
“能不能先过来帮我解开这个。”格温看到两人这是要聊开的样子,眉头一皱开口说到。只是潇衍却压根没回她,也是,潇衍现在全身瘫软,站起来都还是个问题,身旁浮着的浮游炮此刻也给人一种软绵绵的感觉,要知道潇衍此刻的精神和肉体都到达了极限,没有昏过去已经是他意志力过人的表现了。
帕克傻笑了一下,想要站起,却牵动了肩膀上的伤势,咧咧嘴,一副很痛的样子,然而帕克还是勉强站起来朝格温走去。可他还没有走出两步,一根蛛丝突然从楼梯****了出来,伴随着那声熟悉而又恶心的声音,那个身影……漆黑的蜘蛛战衣,咧开的大嘴,恶心的蛇信舌头,森然的眼神,寄生体!
它短短几分钟内又找到了寄生对象,接着便来复仇来了!
此刻潇衍几乎已经没了战力,唯有帕克独斗!
寄生体松开蛛丝,从顶上落下,蹲在格温面前,眼看着帕克,虽然那漆黑的眼中并看不到什么表情,但帕克能感觉到寄生体那所想要表达的情感——戏谑!
接着,仿佛是印证帕克的感觉,寄生体毫不犹豫的将绑住格温的蛛丝一扯,格温一下子悬在楼梯旁,而她下面距离地面十来米!
“不!”帕克大叫的同时,冲了过去,寄生体轻轻地松开手,格温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