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租房时已经是下午六点半,由于每个月的经济有限,所以租房也不是你们想象中的那么豪华,黄白的外墙和破碎不堪的瓷砖,外加铁皮盖的房顶,其实对我来说只要有个安身之处就足够。
一分钱一分货,价格便宜,租房也是年久失修有时还会落雨,走在幽深的走廊,旁边的灯光一闪一闪像是接触不良,踏在铁皮地板上,发出砰砰的疙瘩声,回荡在又长又窄走廊中,回音不断就像有人在后面跟着一样,让人很是压抑,而且时不时一阵冷风吹过,凉梭梭鸡皮疙瘩吊一地。
刚和杨丽说有事,也并不是敷衍,而是最近总感觉心神不宁,像是要发生什么。
巫师出现这种情况很是少见,一般出现就是大祸临头时,意识的自我征兆。
带着不安的心情打开铁皮门,整个屋子空荡荡的,除了一张床之外别无它物,房间黑暗无光,加之外面感应灯一闪一闪,照进感觉房中道道黑影闪过,就像恐怖电影中的场景。
先是给床尾供祭的灵牌点燃三柱香,在牌位上赫然写着姜白二字,看着姜白儿子心中唏嘘不已,,忧伤浮上心头,感觉又像回到十年前。
姜白便是我爷爷,出来之后一直供奉着,虽然他可能已经魂飞魄散,但我依旧供奉着,只是一种思念和寄托罢了。
三柱香袅袅青烟生腾在空中,久久不散,房间的灯我也没开,独自承受黑暗的我,习惯将自己一个人锁在黑暗中,像受伤的小兽躲在黑暗中自我舔着伤口。
在悲伤之于,后颈一阵阴风吹过,冰凉湿漉漉的,像是有人在背后吹气。
我无奈的喊道:“苏雯别闹了,出来吧”
话音刚落,在我身后出现一团黑影矗立在哪里,在外面灯光闪动下,隐约可见一个身姿绰约的女子站在身后。
“主人回来了,我这一天好无聊,终于可以和主人说说话”一道声音在我脑海响起,穿越听觉直接进入大脑。
无力的躺在床上,慵懒闭上眼睛,心中那种不安越发强烈,心神不宁集中不了精神,苏雯的话我也没有应接。
她是在我十八岁时收复的一个女鬼,生前死于谋杀,死后怨气不散成为厉鬼,穷凶恶极,别看她现在像只猫一样温顺,发飙时呵呵。
苏雯见我这样,哼唧一声消失的不见,不知又去哪里祸害别人,只要别做的很过分我也懒得管。
一天的劳累和不安的心情让我很快入睡,这次并没有梦见十年前发生的事情,而是梦见我爷爷,他一脸着急的看着我,想和我说什么,却怎样也听不见,中间像是被什么阻隔,只能看见他嘴角不停说着。
我着急的向他走去,想问问到底在说什么,却被门外嘭嘭的敲门声吵醒。
从梦中醒来,一头冷汗,回想梦中的事情,思索爷爷到底要和我说什么,不过门外敲门声越发急促,让我不得不开门,我对房间里某处说:“将门打开”
苏雯闹性子的哼一声,不过还是去开门,其实我得内心此时也非常紧张,这会不会是爷爷想要和我说得,门外有危险,强忍镇定的看着门被打开。
看着铁皮门吱呀尖锐声,从门的缝隙出看见一头抹黑的头发飘进来,长长的头发穿过门缝夹在中间,随后穿进来的是一阵清香。
连忙捂住嘴巴,想着不会是毒吧,却没想门被猛然推开,撞的哐当作响,一个女子浑身是血的站在门外,及腰的黑发将脸遮住,看不清容貌。
“你是谁”我开口问道,见这样模样,我也是心中一惊,那人听我说话声猛然向我扑来,扑来的风带着浑身血腥,让我想去躲,但在风吹开她头发,看清面貌时,我大吃一惊嘴巴张的老大。
“杨丽,你怎么成这样?不是和许力出去玩去了吗?”眼前这女子就是我们厂花杨丽,不过此时她脸色苍白如纸,一头秀发凌乱,嘴唇哆嗦着,加上浑身血迹,让人难以想象她经历什么。
“姜哥!”她一看见我直往我怀中扑来,哭的像个泪人,身体也抖成筛糠。
看着扑倒在我怀中的杨丽,浑身哆嗦说话不清,女子身上特有的幽香传到鼻中,和柔软的身体,不对我是不是太猥琐。
都这样子我还乱想,连忙安慰道:“有什么事情,可以先说,你这样哭也不是办法”
在杨丽身后鬼魂苏雯一脸嫉妒的看着她,不过她却看不见苏雯,只会觉得后背发凉而已。
“姜哥,我今天见鬼了?看见鬼了,而且还和我长的一模一样”杨丽喃喃说着,双眼之中充满恐惧,仿佛今天看见的事情让她难以接受。
“我和许力今晚下午去公园玩,到八点多的时候,我去卖了些东西,叫他一个人在公园等着,却没想我回去时,看到许力正和一个女人在缠绵,我强忍怒气想去看看那女的是谁,却没想刚走过去,那女人一回头”说到这里她停顿下,深吸口气,隔这么近我能感觉到她的心砰砰跳不停。
“没想到,那女人转过脸,长着一张和我一模一样的脸,眼角还有流淌着血迹,她朝我咧嘴笑着,那笑声刺耳难听,就像厉鬼哭泣一样,呜呜……”这几乎是在她浑身颤抖中说完还夹杂着恐惧的哭腔,我能理解她当时的感受,相信任何人遇见这情况也不会比她好。
我急忙问:“那许力怎样了,你身上的血是从那里来的?”
杨丽听我这样说,低头看着衣服,在外面闪烁的灯光下,一身白色连衣裙被染成红色,她不由惊叫一声,跳起来不知所措的看着我。
“我不知道,不知道,这血是从那里来的,别碰我”说着想用颤抖的双手将身上的衣服撕烂,却没想苏雯猛然出现在她面前阴森森的说了一句:
“那鬼是不是这样”
杨丽看见一脸鲜血的苏雯,大脑出现短暂的空段期,呆呆不动没有任何动作,接着惊呼一声,两眼一黑昏死过去,我叱喝苏雯一声:“别闹”
苏雯没好气的朝我翻白眼,嘟着小嘴说着什么,其实人所看见的鬼,基本上都是和自己幻想中的没什么两样,鬼这东西是无形存在,没有形状。
像风一样,你只能感受得到,却看不见摸不着,那些被鬼害死的人,基本上都是自己将自己掐死或吓死。
除非那种特别厉害,道行不浅怨念极重的才有可能化虚为实,不过那种厉鬼基本很难看见,出现是不符合天道,注定会被收走。
而我们这些巫,和道士也是逆天而为,所以才有人们所说的,孤,贫,夭,一说。
思来想去还是得去看看许力,并不是因为我是什么好人,而是真的像杨丽说得那样,这可不是一般事件,当然我也只是去看看,也许这段时间那种心神不宁的感觉应该在哪里能找到答案,而许力的死活管不管,得看我心情如何。
背着从苗寨中带出的百宝囊,夺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