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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A-11 发现

黑岩咂了咂嘴。

虽然过程有些曲折,但是自己和立华奏的敌对状态,似乎就这么和解了。不仅如此,立华奏还为黑岩提供了很多心得和体会——这些对于黑岩是十分重要的。虽然黑岩对世界构成了解甚多,但是对[AngelPlayer]的了解,显然是立华奏更胜一筹。立华奏走后,黑岩又自己琢磨了大半夜,终于将这个学校导入了电脑中。就像是在学校上空安装了一个分辨率无限大、并可以透视的监控摄像头一样,虽然看起来似乎有些费眼睛,但是学校里的一桌一椅都清晰可辨。已经深夜了,从[AngelPlayer]的窗口中,可以看到大多数NPC和SSS团的成员,都已经回到了各自的寝室了,立花奏离开后,也自顾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似乎是打算洗洗睡了。虽然[AngelPlayer]上的画面都是由数字和单色构成的,画质基本没有;但是不可否认,这可实在是一个完美的偷窥软件。

不过,费尽心机编出来这么一个程序,到头来就只能用于偷窥么?黑岩看着正在换睡衣的立华奏,默默吐槽着,

不过,既然没有导入所谓‘全世界’——而只是导入了学校的资料,意义上显然差了一筹。黑岩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出什么所以然来,所谓构成世界的七种要素更是完全没什么头绪——不过想来也是,所谓七种世界元素,是高于人类感官的,无法用感官获取或者表达,自然也没可能用眼睛‘看’就能看出来的。而在立华奏的建议下,为了提高电脑处理器的利用比率,导入整个学校的时候,[AngelPlayer]并没有精确到微观层面。这样一来,忽略掉一些无用的细节,看起来也更容易辨认了——假如真的能够将全世界导入电脑中,恐怕会因为信息太多,反而会将整个屏幕挤成一片空白吧。

果然不行呢……黑岩咂了咂嘴。这样的结果,实际上并不算是意外。无数冒险者只是为了体验一把掌握世界的感觉,就得花掉十几个世界的积蓄。想要用这般投机的方法,实在是太过天真了。

不过,黑岩也只是尝试而已。相比之下,不用再去避难了,这一点黑岩相当满意。想起明天还得去上课,刚准备关上电脑睡觉,然而看到屏幕的最后一眼,在深夜寂静的学校的地下,黑岩却看到了一个意外的地方——

地下深处,一个简陋的山洞里。黑岩看到了一个男性的身影。穿梭在令人眼花缭乱的屏幕之间,不时停下来,在一个电脑上操作一下。

”是他!“

黑岩一惊,就这么喊了出来。这个家伙,黑岩并不是不知道。这个人,显然就是在剧情末期登场的那个神秘少年了。虽然最后什么都没没做成就被游离子一通嘴炮给打没了,但是他也是原作中唯一的黑幕没错——虽然不是很专业就是了。而且,黑岩对他特别在意,是有其他原因的。

连忙坐回椅子上,一把抓住鼠标,往近处调整着视角。必须马上找到这个家伙,无论如何。

然而,就在这时,男子转过头,看向了黑岩的视角的方向。

一瞬间,黑岩产生了一种被发现的错觉。男子由数字和单色构成的视线,此刻正在看着自己。

开什么玩笑?

[AngelPlayer]导入的世界,只是单方面提取了世界的信息。虽然不完善,但是无论是人还是机器,也就是说,无论是谁,都不可能感受到自己的监视。那么,这个家伙刚才是在看什么呢?黑岩一愣,随即想起,自己无法看清他的视角,只是看到他往这个方向看了过来,是不是自己这个视角背后有什么呢?这么想着,黑岩连忙将视角转到另外一边,看向了男子视线的方向。然而,除了山壁以外,那个方向什么都没有。

没可能啊!黑岩有些疑惑,[AngelPlayer]显示的画面中,无论是什么风吹草动,都可以通过[看]的方法捕捉到。甚至连声音的波动,只要仔细观察,也可以‘看’到。虽然无法辨识出具体内容,还是可以‘看’到的。然而,那个山洞里,是没有任何异状的。那么,那个家伙刚刚在看的,是……

再次看向男子的时候,他已经回过头去,回到了角落里的一台电脑旁边。果然是错觉么?黑岩正这么想着,意外发生了——

少女眼前的显示器,突然爆炸了。

同时爆炸的,还有电脑的主机箱。不过,那已经没什么关系了——就像是一个恶作剧的程序或者病毒,在你正在聚精会神地看小说或者打游戏的时候,突然在屏幕上变出了一个巨大的小丑的脸一样——甚至更糟。前一刻还在努力辨识着男子电脑屏幕上的文字,后一刻,自己的显示器突然在自己眼前爆炸了。饶是黑岩反应迅速没有被爆炸的火花毁容,也被吓得够呛。下意识地往后一躲,直接连人带椅子摔倒在了地上。

危急间,黑岩一个翻滚,从地上翻了起来。虽然因为刚才的爆炸,少女甚至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但是久经战斗的习惯还是让她很快做出了反应,就地一滚,一把长剑已经出现在了她的手上。然而四下夜色如水,窗帘轻轻飘动着,黑岩没有捕捉到任何敌人的身影。走到窗前,散开神识,四下能够感应到的,也就只有立华奏和几个住在楼上楼下的妹子了。

是怎么回事?狙击手么?

回到显示器前,意外地没有看到任何物理伤害的痕迹,就像是那种拿到生产商那里还可以换新的自然损坏一样。因为刚才的惊吓,黑岩的心还剧烈地跳着。

是因为数据超过电脑的处理水平了么?黑岩猜测道。[AngelBeats]虽然神奇,说到底,还是电脑在模拟世界。但是如果面对同样的电脑都在满负荷运转,自己的电脑能否模拟它们?这个问题,就像是将一个装满东西的盒子放进一个和它同样大小的盒子一样。且不说它到底对不对,至少有一点,黑岩可以确定——电脑的处理器超负荷的时候,是不会烧坏显示器的。

左右都不对,剩下的可能性,便只剩一个了。黑岩突然想起男子莫名其妙转过头来看向自己的那一瞬。难道真的是被他发现了?联想起AB的剧情,那个男人其实也是一个NPC——他只是被[AngelBeats]的开发者赋予了使命的一段代码而已。详细资料尚不清楚,但是,他本身作为一个和[AngelPlayer]有极大关系的人物,很有可能可以捕捉到[AngelPlayer]对自己的观察。倘若这样的话,那就太可怕了——AngelPlayer的功能之强大,黑岩是知道的。倘若能够完全掌握的话,恐怕在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什么能阻止他的了。不过,联想起他既然还需要电脑来辅助,应该还没有到那种程度。或许只是感应到了自己的窥视,然后同样用AngelPlayer摧毁了自己的电脑。至于这么做的原因,很可能是有着不想被自己看到的事物。

是什么事,到底是不是这个样子的,黑岩也完全不清楚,毕竟只是猜想而已,自己并没有掌握主动权。所以,黑岩当机立断,套上外衣,拉开窗帘,从三楼上跳了下去。已经是深夜了,然而曾经在暗无天日的魔界的经历还彷如昨天,黑岩可没有等到白天再慢慢行动的想法。虽然事发突然,但是黑岩有种感觉——这次机会,意味着的可不止是一个重要的剧情人物而已。

地下的山洞错综复杂,黑岩只是匆匆看了一眼,并没有记下详细的路线。况且在立体投影的数字线路中间,辨认出一条路可实在不容易。但是相同地,在这种地方,对位置的认识会变得比较容易。

不到一分钟,黑岩就飞奔到学校的食堂。几乎全日制的餐厅,也没有半夜开张的规定,偌大的食堂中,黑漆漆地一片。黑岩回忆着地下通道的位置,来到了餐厅的地下室的最底层。

“虽然你们的饭挺好吃的,但是关键时刻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自言自语着,黑岩俯下身,将恶魔之手贴在了地上。手臂上蓝光闪动,少女脚下的土地,像是突然沸腾了一样,剧烈震动了起来。

使用恶魔之手的魔力,可以对土壤进行破坏。这是来自上个世界,名为[恶魔之持]的能力,黑岩本打算直接将一部分土壤抓出来,但是土毕竟不像恶魔,是可以轻易抓起的东西,因为力量实在太大,抓取一方土壤,就像普通人想要抓一堆沙子一样。还未来得及控制,就随着魔力的肆虐而直接瓦解了。好在有最上层的水泥挡住,爆炸开的尘土倒也没有直接吹黑岩一脸。发现着这一点,黑岩干脆也不去控制,魔力肆虐,将下方的土地直接绞成了渣滓。

将袖子撕下一截,蒙在了嘴上。随手变出一把长剑,在水泥地上轻轻一敲,一方地面便随着敲击碎成了小块,显现出了水泥下方的一个下水道大小的空洞——黑岩虽然不记得确切的路了,但是却明显地记了下来,这个地下洞穴,正在食堂的正下方。如果从地下室二层的入口附近打个径直向下的洞,就可以轻易到达那个山洞。

跳进弥漫着烟尘的洞穴中,很快便落地了。落灰刺得黑岩睁不开眼睛。小心防备着,快步向前走了几步,才勉强看清楚周遭的情况。黑岩记忆中的位置并没有出错,这里正是神秘少年所在的山洞。

辨认了一下位置,黑岩很快找到了路。三转两转,便找到了神秘少年放置电脑的那个山洞。远远地,黑岩就看到了弥补着荧光屏的山洞。

找到了么?

黑岩凝神戒备,更加小心了。一边缓缓接近着,一边调整着自己的状态,以防对方突然发难。洞穴越来越近,黑岩却发现了异样——

洞穴里一个人都没有。

借着微光,地上还有残留的杂乱脚步,分不清哪个是刚才逃离时留下的。迷宫的道路四通八达,神秘少年已经不知去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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