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二十天前祁县粮食基地发生的悲剧,是铁血会极少数地痞流氓劣根性爆发的话;那么十多天前祁县县城的血腥杀戮,则是铁骑会一帮动物兽性的集中爆发;而现在前方这座大城市正在上演的一幕幕自相残杀,明显是一些正常人类相对理性的行为,为了有限的生存资源与空间,绝望无助的人群将人性中残忍血腥的一面暴露无遗。
核战灭世以后,外面的世界到底如何?这是二十二天来困扰在汪凡和所有松岭村人心中的一个问题。一路走到现在,汪凡已经大致有了答案,这一幕恐怕不是孤立的个案。俗世凡人在水球世界控制的陆地面积只有浮于表面的10%,核战灭世后,生存空间更小,虽然人口也大幅度减少,但由于通讯受限,信息有限,依然生存在城市里的凡夫俗子,按照惯性思维,继续在血腥争夺这所剩无几的生存资源。没有粮食补给,没有商品流通,如此这般的结果不会有任何赢家。
八骑摩托车在汪凡的带领下,缓缓停留在了城关一个加油站前,里面能吃的物品都毫无意外被洗劫一空,在汪凡收集加油站内各种汽油、柴油的同时,李娜娜、李敏慧等8女都通过自己的灵觉或多或少发现了城市里正在上演的一幕幕血腥残杀,众女在为自己庆幸的同时,都露出了悲天悯人之色。是呀,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在靠近加油站2公里附近的一个大卖场里,众人的灵觉都感应到了里面上演的悲惨一幕:一名身材高挑的女子牵着一个5岁小女孩的手,恭着腰卑微的走到仓库门口,那里有两名满脸横肉的大汉持枪守卫着,里面是一厢厢的矿泉水和食品。
小女孩嘟哝着:“妈妈,妞妞真的好饿,好渴。”
身材高挑的女子哀伤无比,躬身向两个大汉央求道:“大哥,求求您们,行行好,给我一块面包、一瓶水,我老公三天前跟着首领出去打仗,首领和众位英雄回来后他却没有回来,之后三天我们娘俩就再也没有分到吃的和喝的了,我女儿饥渴得实在不行了,求求您给她一块面包和一瓶水吧。”
其中一位大汉嚷道:“首领早就说过,每个人要想有吃的和喝的,必须当天参与作战,管够管饱;你们两个这两天都没有参战,就没有吃喝。”
另外一名大汉淫笑道:“要给你女儿吃喝也行,得把兄弟我伺候好了。”说完就去抱那个小女孩,并色眯眯的上下其手。
高挑女子大惊失色,立即上前苦苦哀求道:“大哥,求求你,让我伺候你吧,我家妞妞太少了,求求你放过她。”
小女孩在拼命挣扎,嘶哑着哭喊道:“妈妈,救救妞妞,救救妞妞,妞妞不要吃喝了。”
看到母女二人的哭喊哀求,那名大汉反而更加兴奋,一脚踢开了高挑女子,抱起小姑娘就往仓库里走。倒地的女子拼命爬起来扯住了他的腿,那名大汉不耐烦之下,用枪托砸了女子额头两下,看她鲜血直流依然死命不松手,恼羞成怒的拿起枪栓就要开枪。汪凡和众女飞奔过去,但心里明白,要救这位可敬可怜的母亲可能来不及了。
“砰”的一声,出现在灵觉中的那名大汉居然被击中脑袋倒在了地上,是跟他一起的另外一名大汉开的枪,开枪打死作恶同伴的大汉看上去跟高挑女子以前就认识,嘴里焦急地说道:“文娟,宏利大哥三天前已经战死了,你赶快带着妞妞逃命去吧。”说完塞了两块面包和两瓶水给那位还抓扯着倒地大汉脚的高挑女子。
惊吓、悲痛与恍忽间,高挑女子抱住了已经吓傻了的妞妞,本能的往汪凡和众女奔来的方向走了两步,却突然止住了步伐,回头道:“文景兄弟,我们逃了,你和你家小玲子怎么办?”
这位袭击了同伴的大汉明显有点楞,是呀,一时冲动杀了同伴,放跑了别人,可是自己家里的小孩怎么办?摇了摇头,大汉还是紧张地说道:“你们赶紧先逃吧,我这就去接我家小玲子,如果可能的话,你们到前面的加油站等我,我们一起往松岭村方向逃,我听几个人说起,那里可能有活路”。
“你们都跑不了,竟然敢袭击战友,偷拿食物,你们都死定了!”当大汉反映过来时,发现三人都已经被团团包围了,事实上,刚才他们的言行被这个大卖场里很多人关注,这里是大家的粮食和饮水仓库,整个势力最为紧要的所在。可能刚才的一幕经常在这个大卖场上演,所以,并没有引起众人的惊讶与惶恐,这里的首领也很快就带着二十多个小弟围了上来,嘴里嚣张地吼着。
这个时候这名叫文景的大汉和叫文娟的高挑女子反而镇静了下来,知道再无活路,对视一眼后,苦笑了一下,异口同声说了一句:“死不死,也就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情”。
那位首领也没有再废话,为了杀鸡儆猴,为了强调自己的威严,举起手说道:“开枪,打死他们”。
这时已经赶到前面的汪凡说了一句:“开枪的一个不留”。并随手在大汉和高挑女子、妞妞身前布上了四面青灵盾。
二十六个大汉,有二十四个开了枪。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哒、哒、哒……”几十声枪声响起,近百颗子弹射击在三人身前后都无力的掉落在地上。半响,叫文娟的高挑女子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和女儿居然都没有事,身边叫文景的大汉也没有死。开枪的二十四个大汉都倒在了血泊里,下令开枪的首领正目瞪口呆盯着一位气质出尘的男子,男子后面站立着8名异常漂亮干净的女子,自己莫非在做梦?还是已经死了灵魂出窍?叫文娟的高挑女子摇了摇头,还掐了一下自己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