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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品仙露茶

蔺晨纸扇呼开,连声道:“妙!妙!妙!哈哈,哈哈,来,来,喝杯茶,润润喉吧!”

蔺晨那双桃花眼笑得眯成了一条缝!然而,当他看着眼前这一套精致美妙、洁白润泽的玉壶、玉杯时,就有些低落了,道:“哎呀,真应该把宫羽带来,还需我亲自动手!有些煞风景啊!”

梅长苏轻叹了一口气,道:“此山此水,此情此景,此茶要你来泡,确实少了许多韵味!”

只见小墨轻轻盈盈地走过来,歪着头,幽黑的眼珠滴溜溜地转动着:“可否让我一试?”

“你?你会吗?可别糟蹋了的我好茶哦?”

“拭目以待吧!”

小墨先是焚香沐手,托起那精致的玉壶,伸出如葱尖指,轻轻拈起几丝碧绿叶片,细察些许,轻闻片刻,便倒背双手,悠然地对大家说:“这是仙露茶!生于蒙顶山上。”

蔺晨眨眨眼,道:“不错嘛,能认出我的仙露茶来!”

“蒙顶山上,终年仙雾缭绕,山中四时变幻莫测,或云或霁,或雨或虹,或明或晦,或阴或晴,或风清而万象毕现,或雾锁而一山皆迷,再加上终年气候清凉爽朗,如玉宇仙都。蒙山寺院中有位普慧禅师,在上清峰上栽种了七棵茶树。这七棵茶树‘高不盈尺,不生不灭’,年长日久,春生秋枯,岁岁采茶,年年发芽,产量极微,采用者有病治病,无病健身,人称‘仙茶’。你能拥有这一玉壶,可非易事啊!”

“哈哈,那是,那是,我是谁?我是琅琊少阁主,此等事,不算难事,不算难事!”蔺晨洋洋得意道。

梅长苏、霓凰在一旁闻言,抿嘴轻笑。

“那这神奇的七棵树,从何而来呢?相传,很久以前,青衣江有鱼仙,因厌倦水底的枯燥生活,遂变化成一个美丽的村姑来到蒙山,碰见一个名叫吴理真的青年,两人一见钟情。鱼仙掏出几颗茶籽,赠送给吴理真,订了终身,相约在来年茶籽发芽时,鱼仙就前来和理真成亲。鱼仙走后,吴理真就将茶籽种在蒙山顶上。第二年春天,茶籽发芽了,鱼仙出现了,两人成亲之后,相亲相爱,共同劳作,培育茶苗。鱼仙解下肩上的白色披纱抛向空中,顿时白雾弥漫,笼罩了蒙山顶,滋润着茶苗,茶树越长越旺。鱼仙生下一儿一女,每年采茶制茶,生活很美满。但好景不长,鱼仙偷离水晶宫,私与凡人婚配的事,被河神发现了。河神下令鱼仙立即回宫。鱼仙无奈,只得忍痛离去。临走前,嘱咐儿女要帮父亲培植好满山茶树,并把那块能变云化雾的白纱留下,让它永远笼罩蒙山,滋润茶树。吴理真一生种茶,活到八十,因思念鱼仙,最终投入古井而逝。只留下了那七棵茶树,于蒙顶之上。”

“原来还有这么一个传说,我听说的和你的不太一样呀!如此一听,倒也别致!”梅长苏听后,微微点头,蔺晨也是满眼欣赏。

小墨又来看看水儿,细细察看水色,水色清洌。“这水倒有些特别,不是泉水,不是梅雪,亦非荷露,这是何水?”

蔺晨道:“你说得不错,这水的确特别,这水就是抚仙湖水。”

“抚仙湖水?”小墨有些不解,轻致船头,弯腰掬一捧湖水尝了尝:“清而不寒,香而不腻,水清而味甘,与蒙顶之茶,倒也相得宜彰。”

蔺晨道:“是啊,抚仙湖,就是这样神奇!”

梅长苏道:“湖水也能煮茶,真是令人难以置信。”

霓凰道:“抚仙湖,不仅美,而且奇。不仅山奇、水奇,这水里的鱼,更奇。”

蔺晨道:“对,今天晚上,我们就去看一看,神奇的鱼。”

小墨抱来古琴轻轻置于梅长苏面前,将玉箫递于蔺晨,“还烦请两位奏乐一曲,我要一边泡茶,一边舞。”两位有些惊讶,又很期待,欣然应允。

小墨轻声吟道:“瑶池洗玉。”只见纤纤玉指在碧清水中微微一动,那晶莹的玉杯便在水中翻了个滚,恰如滚动的玉珠腾在碧波间。转眼间四个玉制清杯便如小巧的滚珠般倒扣于茶盘之上。

宛转悠扬如莺鸣:“紫玉生烟。”炭炉已将水煮沸,素袖轻拂,提了壶柄倒于暖玉壶里,扣上壶盖,按住盖帽顶晃过一圈之后,水蒸气从壶嘴袅袅升出,清润润的水儿倾于四个玉杯上,顺着镂空的纹路流下茶盘之下的水盒里,是为洗茶。素手轻挽,清音淡出:“此又谓——蓝田玉暖日生烟。”

灵灵玉音如落珠:“仙茗出宫。”素手悄握青玉茶勺,自玉壶里取出些许茶片,置于雕花镂空茶盘之上的暖玉壶里,

流水淙淙似滴水:“雨涨秋池。”两只素手儿,翩翩衣衫舞,重倒水进壶,盖上壶盖,约一分钟。用竹片将茶杯一一翻转过来,重又执壶一一添上一点,之后加沸水继续焖茶。再用竹片子将茶杯一一晃一下,倒出茶液,是为煮杯。

莹莹余音清绕:“漫天花雨。”一手执壶柄,一手按壶顶,轻轻将壶抬起,只见一道流畅清丽的弧线倒进玉杯之中。

澈澈泉水音灵灵:“潮满春江。”小墨微微笑着,跃起身,两手执杯,轻轻一个旋转,只见她竹枝清颜素衫,青丝墨染,若仙若灵,水流般盈盈走来,将玉杯轻轻置于几位面前。竟真真应了那句“轻罗小扇白兰花,纤腰玉带舞天纱.疑是仙女下凡来,回眸一笑胜星华。”

大家低头看去,只见洁白的玉杯中,片片嫩茶犹如雀舌,色泽青绿,那热气绕碗边转了一圈,自碗中心升起,约莫二尺来高时,又在空中转一圆圈,变成一朵白色的芙蓉花,少顷,白芙蓉又慢慢上升化成一团云雾,最后散成一缕热气飘荡开来。登时,整个船舱内溢满了幽香。

蔺晨箫声渐低,小墨随如玉的素手婉转流连,裙裾飘飞,一双如烟的水眸欲语还休,流光飞舞,整个人犹如隔雾之花,朦胧飘渺,闪动着美丽的色彩…她舞姿轻灵,身轻似燕,体软如云,双臂柔若无骨,步步莲花般地舞姿,如潺潺的流水,如小巷中的晨曦,如荷叶尖的圆露,使人如饮佳酿,醉得无法自抑。

曲毕,箫停,舞凝,大家闻茶而醉,望舞而出神!

“琴清,箫悠,舞盈,茶香,真是绝妙啊!”霓凰忍不住拍掌而赞!

“茶与舞结合,还能够跳得如此有韵味!小墨,你可令我大开眼界啊!”

蔺晨微微仰起头,一脸惊讶地说:“小墨,你还会送给我多少惊喜?”

小墨盈盈低身,莞尔退下,心想,真是小看我,想我师傅木雪离,那可是最爱茶之人,从小就逼我为她选茶、泡茶,让我为她收集荷上露,梅上雪,还逼我边跳舞边为她泡茶,没想到,居然震撼了他们一下下。想到这里,小墨就偷偷笑了。

几人,边品仙露茶,边迎风望湖,欢声笑语,云轻风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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