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快至深夜了,可在这座小小的城市里,又哪里分得了黑夜白昼呢,往往是愈是夜色降临的时候,城市也愈加的热闹起来。在这条有着众多小吃摊位的街面上,依旧不乏是形形色色来来往往的人群,当然,只是年轻人居多而已。少了白天里忙忙碌碌的步伐,对于信息时代所带来的快节奏而言,这个时候来这里无疑不是可以让自己心情放松下的好方式。邀三俩好友,点上几份简单的小菜,当然,也少不得新疆人烤的羊肉串,也许大多数人对此都应该不会排斥的吧!
生活就是如此,疲于奔命是生活,乐得其所也是生活。生活总会是几家欢喜几家忧,相邻的两家大排档生意也是不尽然,比之旁边喧嚣的热闹氛围,这边的生意就显得有那么几分冷清了。不过好在还有那么稀稀疏疏的几桌客人,店老板也时不时的上菜送酒。而老板平淡无奇的表情或许应了他自己这边的生意一般似的。
“老板,再拿瓶酒,还是那种半斤的。”
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在那边不显眼的角落里,店老板挪着碎步走了过去。看着小伙子略显腥红的眼睛,“小伙子,酒量可以啊,这可就一斤了!”
“呵,今天高兴,谢谢了,老板!”
“没事情,少喝点,喝多了都难受!“看着这位相貌中肯,面色稍显沮丧的年轻人,不知道店老板是不是心里由衷的同情了一下,不冷不热的规劝了一句!
“恩,没事情!”
依旧挪着碎步离开,只是在稍微走远了一些的时候,说了句只有自己可以听到的话语,“见的多了,又是个失恋的!“
“呵呵,高兴,今天能不高兴么?自己最珍惜的人今天结婚了!”在店老板离开了以后,年轻人也独自苦笑着说了句也是只有自己可以听到的话。
“也许这就是我们的命,我不信命,可自己却也改变不了目前的状况,至少眼下不可以,为什么不可以再给我一点时间呢?为什么?”酒瓶打开,慢慢的倒上一杯,或者也许现在只有这才可以解自己的惑!酒入口中,真的不是那么呛喉,即便是低等的劣质酒!
“老天只是和我开了玩笑,他只是在耍着我玩呢。也许明天一切都不会是这样。”这会他自己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了,依旧不愿意相信这是真实的,如果只是一个恶梦,是老天给自己开的一个整人的玩笑,一切都不会是这样,该有多好。
“六年多的感情,代表了什么!你走,我也不怪你,也许是不对的时间对的人,也许对的时间对的人不对的事情。我已经尽力,无怨无悔,都该归在应有的命里去吧。”男孩尽量让自己跨过这道心里的坎,面无表情,依旧喝下了杯子里的酒,依旧只是一口。
男孩叫程百川,和他的长相一样,有那么一点的土。十年的寒窗,父母辛苦把他送到这个城市的大学里,已经备受煎熬。他也一直很争气,虽说不是那么出类拔萃,但是还是像他的父辈一样,对待任何一件事情都是认真本分。大学,恋爱,工作,一切本该正常不过。虽然可能不会有什么大富大贵,但貌似也会有一个幸福的生活。也许在这个城市里,自己辛苦打拼几年,可能有自己的房子,不需要太大,家里有自己挂念挂念自己的人就行。或者再努力点,能有一辆可以代步的车子的话,生活或许会更加的美好。这或者曾是他多少个夜里做梦梦见的场景了。可毕竟只是梦见,在不能成为现实的情况下,梦或许比杯子更容易破碎吧。
依旧不痛不痒独自喝着本该呛喉的劣质酒,脑子里胡乱的想最近乱七八糟的事情。偶尔也是冒出一点公司里的破事,自从倩的父亲确诊白血病后,自己的生活也跟着一塌糊涂了。尤其是前段时间哭着和自己说让自己放手以后,更觉得连自己经常在一起的同事,都偶尔的对自己为难。你让我放手,让我放手我对你六年的感情么?我不是个无情无义的人,毕业两年多的积蓄,能借的,能求的,虽然不多,但毕竟已经是我的全部了。即便是真不愿意去张口的父母,也已经长口了。可也只有这些!还能为你做些什么呢?我确实也做不了了,除了可以默默的祈祷!可祈祷会祈祷来爱情么,事实上真的不会啊!
夜更深了,而夜色依旧还是那番夜色,只是旁边原本喧闹的店家里也是稀疏几个人而已了,并且已经是醉意朦胧。程百川所在的这家也就剩下他一人而已,早已经不耐烦的店主人已经开始收拾东西了。“嘡、嘡”的叠板凳的声音似乎也不能引起年轻人的注意。他依旧慢慢的喝着他的酒,几乎没有吃菜!
“你说不愿意再继续拖累我,我知道有这些原因,可真的只有这些吗?我让你再给我一些时间,可再给我一些时间,真的能改变吗?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相信!你是个好女孩,我真的想帮你,当然也是帮我自己,可我真的感觉到好无力!不是你的错,只是我穷!”此时年轻人的心或许比此时的酒更凉透些吧。。。你也没说出来,我好想说出来,你却连给我说的机会都没有给我!是的,即便我说了又能如何?一切该如何还是如何,你不愿意失去父亲,就如同我不愿意失去你一样。你是个可怜人,可我亦是可怜人!或者你尚有怜惜之人,而我,却只是个可怜人吧!
“小伙子,这瓶又快见底了,你不会再要来一瓶吧!”店主人生怕,小伙子真的是个为了爱情不要命的主,在这里真的喝醉了耍酒疯,当然最主要还是你早走我早回家睡觉去。怕是就程百川这样体型的,店主人还真不把他当回事。
“哦,老板,不喝了。。。。。你们这还有面食或者其他主食吗?”或许,只是想继续坐一会,或者想把面前的最后一点酒灌进自己的肚子里去,程百川小声问道。
“还有混沌,你要不要来一份?”看在钱的面子上,等一下似乎也不是太要紧的事情。
程百川轻点了下头,“行!”
酒还是轻轻的到嘴边,慢慢的喝,像世间最香醇的美酒佳酿一样的去喝,可谁又能知道他喝进去的到底是怎么样的一种味道呢?有人说,人的酒量和他的心情是相关的,高兴的时候和悲伤的时候的酒量都不是平常时候可以相比的。或者这句话真的是对的,至少程百川现在真真的觉得自己确实没有醉意,即便是已经快一斤的劣质酒下肚了!
“既然,我帮不了你,我能如何,只希望你不和我在一起也会幸福好了。应该会的,至少他目前就比我要好,不像我,除了真心喜欢剩下的就只有穷!还是那句话,对的时间对的人不对了事情!”也许太多的人在无奈的时候,都会把这一切归结为命吧!程百川如是,也许只有这样才可以让自己心里好受一些!
“小伙子,混沌来了!趁热,凉了就不还吃了!”或许是真心或许还有点其他心思。
最后一杯酒倒上,却不“舍得“喝了,其实这会,他或许是不愿意现在就走的,可以后还是要继续,事情已经如此,也许只有这样才是对两个人最好的选择,没有走到一起,但曾经真的相爱过。如果不是心里早有准备,或者此时的程百川,当真不能如此坐在这里。没有痛哭流涕,没有撒泼卖疯,没有胡搅蛮缠!他知道这件事情怪自己,也不怪自己。要真怪,就怪自己命不好吧!依旧慢慢的劝自己,看着杯里的酒想着心里的结!
“老板,多少钱?”看着已经打着盹的老板程百川问道!
“吃好了!一共。。。。五十三,零头算了,你给五十吧!”
“给,老板,走了!”
回住的地方去的路不是很远,程百川,慢慢的往住的地方走去,脸上些许的彷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