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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山雨欲来

“是刘员外!”墨渊道“在下初到柳州时多谢您照顾,最近事忙,一直想去拜访,却不得空。”墨渊拱手施礼。

“不必见外,年轻人自当志在四方。墨家兄弟青年才俊.....”

“刘员外德高望重......”两人互相拍一阵马屁,宾主尽欢。

“走,去我那里喝上一杯,县令大人也来陪家眷看灯了,咱们也好一起去拜见一下”......

“大哥走了”,墨真不太圆满。“不必理他,他素来如此”,墨善不以为然。大师兄这是职业病,天上,人间,都这样,劳碌命呀!劳碌命!

也是,大哥为了养活弟弟妹妹,也是不容易。不过大哥能看到花灯,还陪他们游玩了一天,她很知足。墨真瞬间又释然了。

“二哥!你饿了吗?我饿了。”墨真揉着自己的肚子,“福伯已经定了醉香楼饭菜,待会儿送上来,都是你爱吃的.......”墨善习惯性的揉揉她的头发。

天地间逐渐亮起来,昏黄的灯光,显得很温暖。“花灯亮了,二哥快看!”她拉着墨善急急跑到栏杆边。

河边和街道上挂满了花灯,暖黄的灯光晕染开来,映着蜿蜒的河水,像一幅绝美的风景画。“哇!好美。”确实好美,“阿真如果喜欢,买几盏花灯挂在家里。我们日日欣赏。”他一个仙界高高在上,纤尘不染的上仙,突然就喜欢上了这人世间浓浓的烟火气。

小娘子们在窃窃私语:那是镇远镖局的二爷,果然英俊潇洒气质不俗,听说还未娶亲呢!小桥下的几个浪荡子瞪圆了眼:干!一个男人长那么好看做什么!...哦!那是镇远镖局的小娘子吧,那可真是...真是...真他娘的!书到用时方恨少!...貌美如花啊!是谁说,第一美人是刘员外家千金的,没见识的货!

“二哥!你看,小娘子们都在看你呢!我家二哥可是柳州未嫁姑娘们梦中的情郎呢!”,“哦?我们阿真也知道情郎呀?”墨真躲开他要弹自己脑门的坏手,狡黠的像只小狐狸,直把一双眼睛笑成了月牙。

哐当!是小贩看直了眼,手里瓷器掉在了地上。百花楼的阿娇,看看墨真,在看看自己,自知不敌,绞烂了一条手帕。

西湖边上的杨柳垂下来,羞答答。

一阵锣鼓响起,戏台上的杂耍班要开场了。

在后面侍立的小茹突然叫起来“那不是庙会上的老道嘛!是他的杂耍班。好巧呀!”

是吗?那他来了吗?墨真觉得自己的心都砰砰跳起来,戏台上正表演的弟子身材娇小肯定不是,伴奏的乐师也不是.....

忽然一盏花灯亮起来,照亮一个背影。就是他!墨真在心里确定,他穿普通的青衣,在这纷乱的人群里,只一个背影,可她就是能一眼认出他。

旁边小童来拿演出的道具,他转身给他。头转过来的一刹那,映着花灯,墨真看的分明。这是怎样的一张脸。比起大哥的刚硬更柔和,比起二哥的精致更像是人间的烟火,温暖如春。她看第一眼,就莫名的喜欢上了。

他有着怎样的过去,怎么会沦落到杂耍班子里,他娶亲了吗,是否已经有了喜欢的姑娘......

墨真正沉浸在花痴的喜悦与忐忑里,不能自拔。忽然一声尖叫声起......

人群喧哗处竟是有人在偷孩子。只是手段简直不能太拙劣,刚下手就被人家家人逮着了,偷孩子的人竟还不知放手,拉扯起来,惊动了看花灯的人。狭义之士们纷纷来打过街老鼠,可这小偷力气不是一般的大,打将开来,竟无敌手。眼看孩子就要被带走,于是母亲才痛叫一声,哭将开来......

高台上墨真看的着急,“二哥,你快去帮忙呀!”,“不必着急!”是墨渊不放心!回来看看“咱家镖师们,和县衙的捕快已经过去了。”

墨真急忙往下看,镖师捕快正分两边包抄过去。打斗处,人群奔逃,早已空了一块场地。候教头的红缨枪,曹师傅的嵩山剑,捕快们的大刀,外加若干弟子,直对着偷儿招呼过去。

毕竟双全难敌四手,小偷很快不敌,只是众人顾忌孩子,打斗中放不开手脚,所以一直缠斗着。

偷儿很快被逼到墙角。只是这偷儿似乎不愿放弃手中孩子,眼中戾气颇盛,口中念念有词。忽见他一声凄厉长啸,众人直觉耳膜生疼。烟尘处,他竟暴涨成三层楼高的巨猿......

众人皆惊!片刻沉默后是若干尖叫中的慌乱...

“天!那是什么?是猴子?是猩猩?是长了长毛的人?......”

“快跑啊!那是妖怪!”“啊!妖怪啊!来吃人啦。”

“啊....我的孩子!”失了孩子的母亲失声尖叫!

人们一阵四处奔逃,竟还有胆大的要往前看热闹。路边小贩的摊子,被撞的散落一地,河里的小舟拼命的划,要走的,要来的,软七八糟。

高台上,墨真震惊的张大了嘴。思考都有些停顿。天!她大哥不是说这世界上没有鬼怪妖精吗?这是什么?是山里的猴子成精了吗?墨真还待仔细看去,墨渊墨善已经挡在她身前。她周围,丫头,婆子,侍卫,围了一圈又一圈。呃...其实不用这么如临大敌好吧,大丑猴子还离他们好远的说。

巨猿忽然咯咯的发出奇怪的声音,它抓小孩的手捏紧,孩子大声哭起来。孩子母亲在一边苦苦哀求:谁能救救我的孩子!

候教头在大乾朝也是有名的枪法大家,弟子无数!面对突变,岿然不动。此时见幼童危险,他手持红缨枪,身形暴起,枪头对着巨猿额头狠狠刺去。巨猿似是没想到小小人类敢挑战它,站着没动。红缨枪直直刺在它额头上,竟入肉三分。巨猿吃痛,丢下手中孩子,单手握住枪杆,拔出的一刹那溅起一片血肉。

候教头早已落在地上,他抬头就看见,精铁所制的红缨枪竟然被巨猿单手捏断。巨猿头上的血肉一片模糊,它水桶大的血红双眼爆睁,直直瞪向候教头。忽然张开血盆大口,撕声吼叫起来。众人只觉得大地都在颤抖,高台上的杯盘滑到了地上,河流里的水有波浪炸起......众人耳膜又一阵疼痛,墨真被二哥抱住才堪堪稳住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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