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天,案件没有任何进展。
这让阚宏宇分外焦躁。他总觉得哪儿有点儿不对劲儿,可又说不出来,他决定今天早点下班,晚上约崔洁一起吃个饭,聊聊天,他还真是想她了,打从过完年上了班,俩人还没见着过呢。
快下班的时候,阚宏宇给崔洁打了电话,可崔洁不爱出来吃放,让他去她家吃,说是他还能见见宏泽。想想也是,阚宏宇同意了。
吃晚饭的时候,崔洁看阚宏宇时不时地走思,知道他为于海龙的案子烦心,不过当着崔妈妈和俩孩子的面,没说什么。
吃过晚饭,阚宏宇象征性地陪崔妈妈唠了会儿嗑,就和崔洁上楼进了书房。
崔洁给两人一人泡了杯茶。
崔洁看他站在窗前,看着窗外失神。从后边轻轻地环住他的腰,把头伏在他的背上。阚宏宇双手从前面握住她的手。
“你知道警察和安保最大的差别是什么吗?”崔洁仍然伏在他的背上,缓缓地说,
“是什么?”
“警察想的是怎么抓人。安保想的是怎么防人。”
“哦。怎么解释!”阚宏宇转过身,看着崔洁。
“警察做的事后的工作和判断。判断的根据是什么,是已经发生的。安保做的是事前的预防,可能会发生什么,提前应对。贼也一样。要想抓住贼,得按贼的套路出牌。所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哦。你不仅要想贼已经干了什么,更重要的是他想要干什么。问题的关键,不是你怎么想,是贼准备让你怎么想。嗯?”
阚宏宇突然眼前一亮!抱起崔洁原地转了一圈,然后使劲儿地在崔洁唇上吻了一下,又捧起她的脸使劲儿地挤完了,挤完了还想捏她的脸颊。崔洁抬手打掉了他的双手:
“这是我的脸,不是橡皮泥!都挤出皱纹儿了”
“挤出皱纹儿,我也喜欢。”
“我不喜欢!”崔洁瞪了他一眼,“好好儿说话!不许动手!”
“好,不动手,动嘴。”说着又迅速在她的额头、脸颊、唇上亲了一遍,亲得啪啪响。
亲完不等崔洁嫌弃他,跳起来往门外走。边走边说,
“媳妇儿,我有事儿,回单位一趟。晚上不用等我电话了。”
“阿姨,我有事儿,先回去了。宏泽,听姑姑奶奶话。好好写作业。画迪再见。!”
然后人就随着声音一起消失在了崔洁家门口,留下身后莫名其妙地崔妈妈、宏泽和画迪。看着盯着从楼上下来的崔洁,满脸的问号。
“没事儿。他回单位去了。”崔洁淡淡地说。
“这大晚上的,单位能有什么事儿?有事儿也不至于跟个毛兔子似的吧。”崔妈妈摇摇头,又坐回到沙发上继续看电视。
第二天一上班,马丽丽就通知孙尚平带上所有侦办于海龙案子的刑警到会议室开会。
一进会议室,众人都吃了一惊,桌上到处都是纸张文件资料。平时英俊干练阚宏宇同志,两眼通红,衬衫扣子最上面的三个都敞着,皱皱巴巴的。一个晚上胡茬都冒了出来,原本清秀的脸,突然就多了种沧桑感。
“阚处,你这是昨晚通宵了?”孙尚平先开了口,“是不是于海龙的案子有了什么新消息?”
“大伙儿都坐吧。孙队,你们先看看桌子上的资料。我去倒杯咖啡。”
不一会儿,阚宏宇端着咖啡回来了。看来是用凉水洗了把脸,衬衫扣子也扣好了,虽然还是皱皱巴巴的。
“阚处,这些是去年于天龙、于海龙的案件的资料。于天龙已经被抓了,都判了,当时于海龙是在逃。这有什么不对吗?”孙尚平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问题。放下手里资料,直接问到。
“问题就出在这儿。我们现在回头想想,这二十公斤****的事情,我们是怎么知道的?”
“是于天龙的马仔被抓后,供出来的。”吴晓回答。
“是的。可为什么于天龙始终没承认这二十公斤****。他的案子,多这二十公斤,少这二十公斤没区别。他为什么要死扛着不承认?”
“阚处你是说,于天龙也不知道这二十公斤****的事情?”另一名警官说出了心里的疑问。
“相比他哥于天龙,我们都知道于海龙心思更缜密,做事考虑的也更周全长远。对这样的一个人,我们没有理由相信他会不给他和他哥留后路。”阚宏宇没有直接回答。
“事情再回到一年前。于海龙的小情人冯凯,在跟了于海龙之前就是个职校的学生,怎么会于海龙兄弟一出事,他就消失的无影无踪,犹如石沉大海音信全无,我们就这么找,至今没能找出来。一个二十岁的MB能有这么大的本事?”
众人一下子有种拨云见日的感觉。
“这些天来,我们始终没有进展,原因很简单,我们都着了于海龙的道了。”阚宏宇说完,静静地看着众人。
会议室里安静得掉根针都能听得见。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孙尚平感觉嗓子发干。
“把去年于天龙兄弟的案子的所有资料都重新再捋一遍,不放过任何可疑反常的地方。吴晓带个人,找全市的制假证贩子,让他们辨认于海龙和冯凯的照片头像,无论男女,只要可疑,逐一摸排。如果必要,让市局提供人员支持。把线人都放出去,市面儿上一有动静,马上报告。看守所那边,严密监视于天龙,不要放松。”
孙尚平带着人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