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高远,洁净,片片白云轻轻飘着。雨后的空气格外清新,树叶上的雨珠宛如颗颗透明的珍珠。
“听项叔叔说,过一****又要带兵去征战,疆场上刀剑无情,你可要万分小心才是。”虞妙戈话声轻柔的说道,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
“这次,势必要夺下雍丘。”项羽沉声说道,幽深的黑眸看了眼虞妙戈,声音略缓和了:“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虞妙戈沉默半晌,轻声道:“你和云箩的事……那晚,我都看见了。”
项羽黑眸闪过异样神色,道:“你看见了?”
虞妙戈柔美的容颜尽是哀伤,眼中泪光盈然:“你心里只有她吗?对我,却总是不冷不热的。你何时才能明白我对你的心?我放弃所有的只为跟着你,你却都不曾回头望我一眼。真是,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心恋落花。”
项羽见她泪光点点心生不忍,温柔的说道:“妙戈,对不起。云箩说的没错,我就是个喜新厌旧,薄情寡义的人。我不值得,你为我如此。”
虞妙戈扬起脸,秋水般的眸子波光潋滟:“不,你不是这样的人。项羽,还记得小时候吗?我们曾在一起爬树﹑赛马﹑嬉闹。那时的你玩世不恭,特别讨厌读书识字。可,无论你走到哪儿,我都会跟在你后面,回想起那时的日子真叫人怀念。”
他优美冷峻的下颚曲线透着漠然,轻描淡写道:“以前的那个项羽已经死了,没什么可怀恋的。”
“小时候,你总夸我剑舞的好看。你愿意再看我舞一次吗?”说着,虞妙戈从身后拿出了把精致的软剑。
项羽眸光一闪,说道:“不必了,现在的我可没那雅兴。”
虞妙戈双目流动,流露着深深的期盼:“连这个小小的心愿,你都要拒绝我吗?”
高远洁净的天空下,虞妙戈身披粉色薄烟水纱,下着白湖绉裙。肩若削成,腰如约素,慢慢的,只见她把手挥向前方,手腕转动剑柄,剑慢慢转了起来。裙裾飘飞,娇躯随之旋转,愈转愈快。任谁见到,也会忍不住驻足观望,人醉心亦醉,好一幅绝色倾城的美人画卷。
云箩远远地看到了舞动的人影,小声对韩信说道:“走,我们过去瞧瞧。”
“怎么是虞姐姐?”云箩自语道,那个静立的男子是项羽,只见他身姿挺拔,一身黑色锦袍,腰细玉钩锦带。乌发高绾,眉入鬓角,周身都流露出浑然天成的霸
气。
虞妙戈勾起了唇角,轻盈地跳起,划过了一道完美的弧线。随即脚尖轻点,手持软剑冲项羽过来。他淡淡一笑,好像早就料到她会突袭,腾跃而起,跳到她身后。趁她回身之际,便再次躲开。
虞妙戈轻笑了一声,眼神顾盼生辉,撩人心怀。柔声道:“你,就知道躲。看剑——”
两人的身影交相掩映,衣诀飘飞,闪动着美丽的色彩,遥不可及。
云箩静静的远望,心中涌出一种不知名的滋味。他们在一起,是那么的完美和谐。这不正是自己所希望的吗?可为什么心里……失落?忧伤?
“他们两个可谓是郎情妾意,天生绝配啊!真是羡煞旁人了。”韩信凑到云箩耳边,冷不丁的说道。
云箩别过脸,不去理会。
韩信却笑了笑,说道:“你又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云箩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
“酸酸的醋味啊。”韩信喃喃道。
云箩一听,小脸唰的红了,揾怒道:“不许乱说。”
“我没有乱说啊,任谁都看得出你喜欢他啊。”韩信继续说道。
“你——”云箩瞪了他一眼,甩手离开了。
“喂,当我没说,行了吧。”韩信跑到她前面,眨了眨眼睛说道:“今晚请你吃烤鱼,怎么样?”
深蓝色的夜幕,散布了稀落的几粒星点。草丛里,只听到小虫在啾啾的叫着。篝火旁,韩信瞄了一眼身旁的云箩,开口道:“留在这儿,随时都有被敌军突袭的危险。你不会,就是为了项羽才一路跟着的吧?”
云箩忙道:“怎么可能为了他?其实,在这儿也挺好,还能认识像你这样的英雄豪杰,真希望可以早日灭秦,让百姓们不再颠沛流离。”
韩信唇角扬起一抹慵懒的笑意,说道:“想不到,你还挺有济世情怀。可你不懂武功,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万一遇到什么危险,恐怕还得需要别人保护吧。”
云箩想了想,自己的确什么都不会。如果真的遭遇险境,这小命怕也不保。她瞅了瞅韩信,脸上绽出迷人的笑意,说道:“韩大哥,不如你教我剑术吧。以后,我也能保护自己啊。”
韩信笑言道:“我只是个莽夫,不懂剑术。”
云箩明白,他只是不想教自己才这样说的。将略兵机命世雄,苍黄钟室叹良弓。被赞誉为“战神”的他,历史上最负盛名的一代名将、战略家和军事统帅,怎么可能不懂武术,只是真人不露相罢了。
“你谦虚了吧,佩戴这么好看的剑,怎么会不懂剑术?韩大哥,求求你了,哪怕教我一点基本的防身术也好啊。”云箩可怜巴巴道。
“这可不行。”韩信依然回绝,这个女子总让他感觉奇怪,看似无意却好像又在隐瞒着什么,不得不令人心生疑问。
“为什么?”她问道。
“谁说佩剑的就一定会武呢,我真的教不了你。不过,你可以让你那个情郎项羽教你啊?”韩信挑了挑眉,若无其事的说道。
“项羽?”云箩咂舌道:“还是算了吧,再说,他才不是我的情郎。”
韩信笑了笑,突然转移话题道:“我们也算是初次相识,你怎敢私自同我在一起,就不怕我是坏人吗?”
云箩清澈的眸子在月色里格外的水灵,俏皮的言道:“初见你时,就知道你肯定是好人。因为,我看人可是很准的哦。”
韩信不动声色的说道:“那可不一定,人心隔肚皮。说不定我真是坏人,那你岂不就惨了?”
“不会的,因为我相信自己的眼睛。”云箩心底偷笑,自己对这个军事奇才韩信可是了如指掌呢。
“有时,虚有的表象会扰乱人最原始的直觉。你真是个特别的女子,难怪像项羽那样的人会对你倾心。”韩信依旧不动声色的说道。映着幽幽的月光,云箩侧目端量着他。他的头发随风散着,多了一抹疏狂与淡泊。目若朗星,英姿中带着几分懒散,不羁。
“别出声——有人来了。”韩信望了望远处,突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