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染澈已经离开,尉迟连忙到子鸳身边,叹息:“这是何苦。”
“对不起,我失礼了。”尉迟扶着子鸳起身。
洛染澈已走至撵前,将帘子一掀;子鸳看的不清楚,只是暗自苦笑,竟然外出迎接,真是情痴啊。
待洛染澈牵着紫珊的手出来时,子鸳这才看清楚了她,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一身绛紫色长裙,绣着富贵的牡丹,水绿色的丝绸在腰间盈盈一系,完美的身段立显无疑,果真是如仙人般。
百姓们高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而后,洛染澈将她牵至旁边,随他一起向皇宫走去。两人是如此的般配,如天造地设的一对;子鸳默默地看着他和她的背影逐渐消失,对着尉迟说:“我们走吧。”
“子鸳,你,没事吧?”
“没事。”子鸳露出洁白的贝齿,似与刚刚的子鸳判若两人。
尉迟看了看子鸳,终是不语,最后子鸳默默地跟着尉迟,渐行渐远。
洛染澈忽的意识到了什么,放开紫珊的手,冲向人群,那声音,那声音,是如此的熟悉,为什么没有发现呢,百姓和群臣们见皇上行色匆匆,都充满了疑惑,玄月忙来到洛染澈身边,道:“公子可是发现了什么?”
“朕,朕好像看到子鸳了。”
“公子,夜妃已死,公子你清醒点啊。”洛染澈始终找不到,“可能,是朕的错觉吧,你说得对,是朕亲自下的毒,她已经死了。”
树林的小路中,子鸳一直沉默不语,尉迟想开口,却在话语到嘴边时,又吞了进去。
“尉迟,我还真是自作多情呢,她和他很般配呢,对不起。”子鸳打破了寂静。
“如若你想见皇上的话,我可以将你送回他身边。”尉迟终是说了出来。
“把我送回去,你当我是一件物品么?况且,他已有佳人陪伴,我何须做个陪衬的。”
“不,你比她漂亮多了,她虽美,可是和你比,还是稍微逊色。”
“可是,他喜欢,不是么?”
回到村里,老妈妈已在门口等候,看着子鸳微红的眼睛,便可猜出一二,于是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问,只是安静的招呼着子鸳和尉迟坐下,“老妈妈,此后,我们三人,就安静地生活下去吧。”子鸳紧握老夫人的手,目光闪烁。
“好好好。”老妈妈慈祥地笑着,子鸳转头,对尉迟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答应教我的轻功可别忘了哦?!”尉迟无奈地轻拍了下她的头。豪爽一笑:“那,我先出去打猎,今日,我们大吃大喝一场。”三人皆笑,其乐融融。
洛染澈牵着紫珊,一路走到影墨殿,温柔一笑,“可累了?”
紫珊脸一红,道:“不累。”
洛染澈直接将紫珊打横抱起,竟是走了好久才到座位上,将紫珊温柔放下,紫珊此时脸更红,洛染澈邪笑:“朕今日知你会以紫色见朕,所以特着紫色衣服,怎样?”
紫珊轻笑,一双好看的眼睛同洛染澈墨色的眼睛对视几秒后,忽的抱住洛染澈的腰,道:“你那时可将我骗得好苦。”一思及此,一只手握拳,轻敲他,然后抱得更紧了。
洛染澈只是抚摸着紫珊的秀发,道:“朕说过,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若是能与你厮守白头,就是死,也无怨无悔了。”
一声“雪王驾到”划破了此时的暧昧,紫珊忙放开洛染澈,木怜幽此时更是大笑,道:“皇上可真是冷落了本王啊,只见小女,却将本王给彻底忽视了。”
洛染澈淡然一笑,“雪王这几日舟车疲惫,朕已安排了雪影殿,请先行休息吧。”
“雪?影殿?”木怜幽望了一眼紫珊,随即望向洛染澈道,“看样子皇上真是痴情于小女呢。”
“紫珊,你也先去休息吧。”洛染澈温柔叮嘱。
“恩。”紫珊由着宫女搀扶,走至门口,停下来回头望了一眼洛染澈,而后羞涩地离去。
夜幕降临,大殿倒映着泪水般清澈的水晶珠光,空灵虚幻,美景如花隔云端,琥珀酒、碧玉觞、金足樽、翡翠盘,食如画、酒如泉,古琴涔涔、钟声叮咚。
洛染澈坐在上座,把酒言欢,与雪王细数前尘过往。
“本王很是仰慕皇上的才情智略呢,如今影国上下太平繁荣,真不愧是少年出英雄啊。”木怜幽豪爽地笑着。
“对啊对啊,皇上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群臣均附和着。
“雪王严重了,朕何德何能,值得你们如此称赞。”洛染澈站起身,地下均起身,“来,朕敬你们一杯,为今日之繁华而干。”仰头饮下一杯,“再者,敬雪王一杯。”仰头饮下第二杯。
喝了许久,雪王已是醉醺醺的,洛染澈却仍如未饮酒般,宴上的群臣皆退的差不多,此时只剩洛染澈和木怜幽,和紫珊了,洛染澈刚想让小叶子将雪王扶回殿;忽的,雪王说:“皇上,听闻夜国的公主被你赐毒酒死了,你不会也如此对紫珊吧。”
染澈握着的酒杯加重了力道,冷言命令身边的小叶子:“雪王已醉,将他扶回雪影殿休息吧。”小叶子身子一颤,道:“是。”
于是差遣一伙宫人将雪王扶了下去。
紫珊此时早已醉倒,洛染澈将她抱起,眼神却很空洞,将她抱回房后,低头对着已醉的紫珊轻声呢喃:“紫珊,朕绝不负你。”
月色明亮,洛染澈漫步走着,抬头一看,原来是晚影殿,犹豫许久,还是踏了进去,却见紫檀依旧燃烧着,很是疑惑,“皇上晚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连安跪下恭迎。
“紫檀为何不灭?”
“皇上可是吩咐过的,即使娘娘不在,也要似在般打理这个房间的。”连安机械地回答。
“原来如此。‘紫檀未灭,我亦未去’,只可惜,这首诗,也只是诗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