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已近中午,外面此起彼伏的鞭炮声时时在提醒着她,这是一个举家团圆的日子!而她,却被赶出家门,如同一只孤儿般四处晃荡!
拿出手机,她不知道要打给谁!洛洛早已同她的小鲜肉回老家过年了,其他朋友估计都在忙着吃团年饭,而她不想在这个时候将自己的悲伤带给他人,还是安安静静的去酒店住几天等房产中介上班吧!
她在路边见到一家连锁酒店,顺步走了进去,拿出身份证开了间房!小小的房间,一应设施齐全,她无力的扑倒在床上,身心俱疲!
她就这样呆呆的趴在床上,没有眼泪,也没有悲伤,许久,直到一阵手机铃声响起,才将她从呆滞状态中唤醒!
她从包里翻出手机一看,原来是何其修!
此时此刻,她谁的电话也不想听,她只想安静的待着,谁也不要打扰她!
奈何,手机响过一阵又来一阵,对方好像卯足了劲要跟他比耐性似的!
她被吵的心烦意乱,只好接通了电话,原想三言两语就将他打发了,哪知他拜完年后,还在那喋喋不休的说:“吃过团年饭没有?伯母做了什么好吃的给你吃呀?发来瞅瞅!”
一听他提到母亲,禤以瑶强忍的泪意差点又涌上了眼眶,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强颜笑道:“吃过了,每年都差不多,没什么特别的!好了,先这样吧!”
“哎,你这丫头,就要长大一岁了,还这么急躁!”何其修在电话那边继续絮叨:“你急着干嘛去呀?是不是去看烟花?对了,河堤那儿八点钟有烟花看,我们一起去看!我带你去楼顶看,保证挤不着!”
禤以瑶哪里还有心情看烟花,当即拒绝:“我不去!”
他想了想,笑道:“也是,难得春节在家,当然应该多陪陪你母亲!”
禤以瑶现在最听不得的便是母亲二字,怔了会儿才敷衍着回道:“嗯,我挂了!”
“哎,等等!”何其修终于听出了些许不对劲,他狐疑的问道:“你怎么了?听声音不太对啊!是不是伤口又在痛?”
“没有没有!”此种境地,乍获他人的关心,她害怕自己会控制不住放声大哭,匆匆说了这几个字便按掉了电话,将电话甩在了一边,果然,悲伤一涌起,立刻一发不可收拾,也好,如果哭都不能痛快哭,那人生还有什么意义呢?
然而聪明如何其修怎么会察觉不出她的不对劲呢,一被挂掉电话,他就立刻又打了过来!
可是禤以瑶正哭的不能自持,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接她的电话!
电话持续响了一段时间才嘎然而止,正当她松了口气,拽回电话准备关机大吉的时候,铃声突然又响了起来,这一次,却是洛洛!
洛洛的电话,她不能不听!
逼着自己咳嗽了几声,清了清嗓子,接通电话后装作欢快的调子道:“洛洛,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啦!”
“禤以瑶,你可真够可以的啊!有能耐了哈,电话也不接,你想急死人啊!”洛洛可没心情跟她胡扯,气急之下,一开口就是一顿骂,骂完之后才不依不饶的问:“说,在哪里?地址,报上来!”
“什么在哪里啊!”她还想打马虎眼:“这个时候当然是在家了!”
洛洛在电话里都能听出她的咬牙切齿:“你当我傻子啊!就你家人那副德性,我就知道你没好日子过!叫你去我家过年你又不肯,现在好了吧,不用想都知道你肯定又离家出走了!”
“你怎么知道!”面对她的明察秋毫,禤以瑶已经不想隐瞒了,只是她很奇怪:“你难道是千里眼?”
洛洛得意的笑:“我不是千里眼,是有人关心则乱,电话打到我手机里了!我一听就知道你肯定又跟你家那帮人闹矛盾了!看样子还挺严重,不然你不会连你领导的电话都拒听,你这是不想混了吗?”
“原来是何其修!”禤以瑶恍然大悟:“可他怎么会有你的手机号?”
“你这个大笨蛋!”洛洛哼道:“你住院的时候我去看你,不是碰到过他吗?有一次他送我回家,路上给的!你看,这不正好派上用场了!说吧,你在哪,我让他去找你!”
“不不不!”禤以瑶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我现在住在酒店里,好着呢,放心吧,我不会亏待自己的!”
“是,你不会亏待自己,你会将自己郁闷死!”洛洛一副看透了你的语气:“大过年的,你一个人多孤单啊,去他家过年人多热闹,至少心情会好一半!放心吧,我问过了,他答应的不知多爽快!而且他家属于外地移民过来的,没有七大姑八大姨,家里就他父母和一个已经出嫁的妹妹,人口结构简单,亲戚关系超单纯,你去了不会不自在的!”
“不会吧!”禤以瑶吃惊的张大了嘴巴:“你怎么将人家的家底都摸的透熟?莫非……不行,你已经有小鲜肉了啊!”
洛洛在电话那头都快要笑岔气了:“你呀,还是操心操心你自己吧!我已经做到了这个份上了,你还在装傻呢?放着条件这么好的男人视而不见,你那脑袋瓜子在想什么呢?我告诉你,根据姐姐我这么多年练就的火眼金睛,这个男人绝对值得你托付终身!至于你那个老板,柯子慕什么的,我劝你还是不要心存幻想了,他那样的男人,我就不提什么门当户对之类的了,单单这个人,你就hold不住!”
“你别胡说八道!”禤以瑶好似被说中深埋心底的秘密似的,赶紧撇清:“我和柯总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最好了!”洛洛无谓同她较真,只是一再语重心长的叮嘱道:“惜取眼前人才是最重要的!乖,告诉我地址!”
“别在那儿乱拉郎配,给我添乱了!”她不愿在这个时候见何其修,于是推脱道:“等下我自己告诉他!”
“得了吧,忽悠谁呢!我告诉你,你必须得去他家过年!”洛洛毫不留情的拆穿她:“你要是告诉我,咱俩还是朋友,否则……!”
“好吧好吧!”禤以瑶无奈的打断她:“怕了你了!一会儿发地址给你!”
“这才乖嘛!”终于完成任务的洛洛满意的挂断电话!
她快速整理了一下思路,去何其修家过年?这不合适啊!春节当前,敏感时期,冒冒失失,没名没分的跑去他家,他父母会怎么看她?会不会觉得她毫不自重?
她这里拖延着,那边洛洛可等不了,一会儿一个电话催一会儿一个电话催,直催的她招架不住,只好慢吞吞的将地址发给了她!
怎知,将地址发过去才刚刚过了十分钟,就听到敲门声响起!
“谁呀?”她走到门边小心翼翼的问道!何其修应该没这么快来啊,孤身在外,还是一切小心为妙!
“丫头,是我!”
竟然真的是他!
她打开门,疑惑的问道:“你怎么这么快!”
何其修站在门口望着她笑,眼里有种如释重负的欣喜:“我一直在街上晃悠,一收到洛洛的信息就赶了过来!”
“这个洛洛!”禤以瑶心底涌过感动,嘴巴却不饶人:“都说我没事了,就是不听!还要这么麻烦你,真是不好意思!”
“禤以瑶!”何其修正了正脸色,严肃的望着她:“你要是再这样跟我客套,我马上就走!”
禤以瑶被他突然而来的威气震慑住了,愣愣的望着他好几秒才反应过来,然后一股感动之气慢慢涌上心底,她低着头,眼泪就这样啪嗒啪嗒的滴了下来!
何其修被她的反应吓坏了,慌忙的一边给她擦眼泪一边语无伦次的道歉:“对不起,我……我只是,是我太心急了,我不应该这样,吓到你了,对不起!”
“不是!”禤以瑶背过身,自己擦干眼泪,哽咽着道:“我只是突然想到,连朋友都可以这么不问缘由的关心我,而我的妈妈,却连自己的女儿都不肯相信!一想到这儿,我就心如刀割般难受!所以才忍不住哭起来!跟你没有关系,你别介意!”
“好了!哭出来就好了!”何其修轻轻拥住她的后背安慰道:“没事,不是还有我吗?不嫌弃的话,我的肩膀也是可以借你依靠的!”
她摇摇头,抽抽搭搭了一阵,渐渐止住了泪意,就着他递过来的纸巾擦干了泪痕,苦笑道:“你一定很奇怪这是怎么回事吧!我告诉你吧!”说着,就将今日发生的事如实述说了一遍!
何其修听完后,猜测道:“或许并不是你母亲不相信你,而是她希望息事宁人!一个是她的女儿,一个是有着身孕的儿媳!她选择了牺牲你!”
听到他这样分析,禤以瑶笑的更苦:“本质上并没有区别!不管是不是我做的,我都是她的弃子!”
何其修同情的拍拍她的背:“你是个坚强勇敢的女孩子!就算没有人爱,也要学会爱自己!何况你还有我…们爱你!所以,你也要爱我们,不要让我们担心,去我家过年吧!”
“可是,方便吗?”她有些犹疑:“过年期间,不太好吧!”
“怎么不好了!”何其修拉起她:“难道你要我陪你在酒店过年啊?两个选择,一个是去我家过年,一个是我陪你在酒店过年!”
“那,好吧!我去吃个饭就回酒店!”禤以瑶犹犹豫豫的站起身:“不过你还是先征求一下你父母的意见吧,贸然过去……!”
“你可真啰嗦!吃我家住我家,明白了没有!”何其修索性直接将她的箱子拉在手中:“快走吧!我父母知道你要去过年不知多开心呢!菜都比往日多做了好几道,连我都没这待遇!”
“这……!”她急了:“我怎么能住在你家呢?传出去你还怎么找女朋友啊!”
何其修都被气乐了:“哎,我说你啊,年纪轻轻的,怎么就得了种叫‘没事瞎操心的病呢?’我就问你,朋友和敌人,你自己选吧!”
盛情之下,推辞太过,反而矫情了,禤以瑶拉拉他的袖子,可怜兮兮的看着他道:“好吧!我选择厚着脸皮去蹭吃蹭住!”
何其修笑嘻嘻的一抱拳:“恭喜你做出了正确的选择!”然后拉着她开心的往外冲:“回家咯!”
禤以瑶被他拉着身不由己的跟着跑起来,跑动中,无暇他顾,压在心头的悲伤似乎都远遁而去!
也许洛洛是对的,一个人的时候,再小的悲伤都能化成汪洋大海,而一旦有人分担,天大的悲伤,也能被压在脚底!
谢谢你,洛洛!
何家住在新城区一个很有名的楼盘,周围环境优雅,交通便利,据说卖到了2万多一方!禤以瑶曾经每天都会坐公交车经过这儿上下班,没想到今日居然还有缘进去小住!
何家老俩口还未等他们进门便迎在了门口,一眼看到禤以瑶时,更是笑的无比满意!
“叔叔,阿……姨!”还未等她叫完人,何妈妈已大步跨过去,一把拉过她的手,心疼的说道:“瞧这手冻的这么冰,快进屋暖暖!”
何爸爸也不甘落后,赶紧热情的喊道:“瑶瑶是吧?快进屋说话,屋里暖和!”
俩夫妻一唱一和的,禤以瑶都赶不上趟说话,好容易得空插嘴,忙急着笑道:“叔叔阿姨,打搅你们了!”
“说的什么傻话啊!”何妈妈一脸慈爱的望着她:“在这儿就是在自己家!”
“就是就是!”何爸爸一会儿摆弄桌椅,一会儿端盘子放碗,还不时见缝插针刷存在感:“跟自己家一样!”
反倒他们自己的儿子被弃一边,没人搭理!默默心塞的何其修只好一边偷笑一边去帮爸爸端菜!
“来,坐这儿!”何妈妈将禤以瑶热络的往桌边拉,谦虚的说道:“菜做的不好,将就着吃!要是有什么想吃的,告诉阿姨,阿姨饭后就去买,晚上再做!”
禤以瑶望着满满一大桌子的菜,赶紧摇手:“不,看上去都很好吃的样子,而且都是我爱吃的!你们这么客气,我都不好意思了!”
何其修给她盛了满满一大碗饭,朝她挤挤眼睛:“觉得不好意思就多吃点!”
正说着,忽然听到叮叮当当的钥匙声,紧接着,门一动,一个小小的女娃摇摇晃晃的跑进来,口里还奶声奶气的叫着:“外公外婆!”跟在她身后的,是一对年轻的男女,他们正笑眯眯的走进来,嘴里叫着:“爸,妈,哥!”眼睛却都在不住的盯着禤以瑶看!
禤以瑶猜想这两位大概就是他的妹妹和妹夫了,但不知对方怎么称呼,只好微笑回应!
“月月!”何妈妈一把抱起外孙女,对着女儿女婿笑道:“今年怎么回来的这么早啊!正好还没开吃,一起再吃点吧!”
“我们都吃过了!”何家女婿看了眼老婆,笑的很狡黠:“本想晚上再过来,拗不过清儿非要现在过来,所以只好早点来了!”
何其清斜睨了他一眼,嗔笑道:“就你话多!”
禤以瑶听到这儿大致上是明白了,这俩人不会是专程赶来看她的吧?她看了眼何其修,心里不安起来!事情好像有点变味了呢!
何其修看上去面容坦荡,倒是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他很认真的给大家介绍道:“这是我的同事——禤以瑶!我妹妹——何其清,妹夫——周睿!”
禤以瑶笑着朝他们点头招呼,刚准备说“你们好”,没想到一边的小女娃突然冒出了一句:“妈妈你骗人,舅舅刚才没说这个姐姐是他的女朋友!”
小孩子童言无忌,把大人都给说愣住了!
禤以瑶尤其尴尬的明显,下意识的就想张口解释!
何其修抢先一步反应过来,笑嘻嘻的逗着外甥女道:“月月,告诉舅舅,你妈妈是不是老在家说舅舅的坏话啊?”
小丫头还真歪着脑袋想了几秒,然后小嘴一撇,老神在在的答道:“我不告诉你!”
她的童言稚语惹的大家哈哈大笑,何其清佯装凶了她几句,她呵呵躲着要往舅舅怀里钻,何爸爸何妈妈开始张罗着大家上餐桌!
所以,经由这一打岔,禤以瑶想解释的话已经找不到机会说了!她被动的被大家拉着坐在了何其修的身旁,何妈妈不但自己热情的为她布菜,还一个劲的叮嘱儿子,要照顾好瑶瑶!
何爸爸则举起酒杯,大家互相祝福,期间穿插着小丫头令人捧腹的逗人之语,除夕的团年饭,就在热热闹闹的气氛中度过了!
禤以瑶已经好久没吃过这么热闹的团年饭了,自从安阿姨去世后,爸爸总是嗜酒如命,为此,妈妈没少跟他吵架,所以,即使过年,家里的氛围也是带着压抑的!最后,妈妈甚至都懒得精心弄菜了,随便几个剩菜,一顿团年饭也就打发掉了!
爸爸去世后,家里的氛围倒是少了压抑感,妈妈兴致来了,也会弄上六个菜,但因少了个人,所以,三个人吃起饭来,总觉得缺了些什么!
现如今想起来,大概就是这种每个家庭成员发自内心的祝福和喜悦之情吧,也就是俗称的家的味道!
“瑶瑶,来,吃水果!”何妈妈将打算帮忙收拾碗筷的禤以瑶推到沙发上坐下后,又去厨房转了一圈回来,手里还端着一个精致的果盘,笑着将果盘伸到她面前:“不知道你喜欢吃哪种,所以都切了些,你看着喜欢吃哪个就拿哪个!”
禤以瑶刚才被夹了太多菜,不吃完好像显得没教养,所以硬撑着吃完了堆成小山一样高的饭菜,这回正暗暗挺着撑的鼓鼓的肚子想要消消食,没想到又有一盘水果递过来,盛情难却,她只好挑了个圣女果意思意思:“谢谢阿姨!”
“外婆,我也要吃!”小丫头看到别人吃水果,她也想吃,一咕噜就窜了过来,伸出小手拿了串龙眼就往禤以瑶手里塞:“给!”
禤以瑶捏着圣女果还在盘算着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放回去,哪知一转眼这小丫头就放了一串在她手里!
她捧着龙眼欲哭无泪,举起圣女果哄道:“月月乖,姐姐吃这个就可以了!”
小丫头瞪圆了眼睛:“这不是给你吃的,是要你剥给我吃!”
耶,太好了!一听此言,禤以瑶如同得到****般开心,圣女果也有理由放下了,拽下一颗就开始剥皮!
怎知刚刚剥开,小丫头就被她妈妈拖开了:“臭丫头,昨天还见你剥的欢快呢!怎么今天装不会了?姐姐是客人,你怎么能让姐姐剥呢?”然后对着禤以瑶歉意的笑道:“小丫头调皮的紧,就会偷懒,你别理她,自己吃吧!”
禤以瑶举着剥好的龙眼连忙趁乱塞给小丫头,笑着说道:“月月很可爱啊!给她剥龙眼皮也是乐在其中啊!”
“那丫头古灵精怪的,你可别被她外表给骗了!”何其修打完电话从房间走出来,听到后插口道:“有时候连我都会被她给说的一愣一愣的呢!”
“哈哈,你有聪明过嘛!”何其清丝毫不顾及有外人在场,大爆老哥的糗事:“瑶瑶,我跟你说,我这个哥啊,别看他外表精明,其实就是个憨汉子!他读大学的时候,我有一次去看他,意外得到他的室友线报,说他整日躲在寝室泡面吃!经过我的严刑逼问,他才吐露是在街上被人拦住说钱包丢了,没钱买车票回家!这个大傻瓜,不顾同学的极力劝阻,二话不说,将自己的生活费尽数给了他!结果,自己却沦落到天天吃泡面的结局!你说他二不二?这种骗人的小伎俩,他都能信!”
禤以瑶看了眼何其修,他也跟着乐呵,既没有被爆糗事的窘迫,也没有自己被骗之后的恼羞成!
她不由跟着笑道:“何主任是做事不求回报,但求无愧于心!即使被骗的几率有99%,但有1%的可能可以帮助到人,就值得去做了!”
“咦!”何其清惊异的看看她,又看看老哥,掩嘴笑道:“你俩说辞怎么如此一致?真是那什么什么不进一家门啊,哈哈!”
禤以瑶的脸腾的红了,无措的坐那儿,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这么明显的调侃她怎么会不懂!
何其修忍不住丢了个靠枕过去:“再笑!”然后转过头缓解着她的尴尬:“我这妹子人来疯,别理她!”
“喂,不许欺负我老婆!”一直认真在看体育节目的周睿捡起掉落的枕头,轻拍了几下,揽起她的腰宣示主权:“我的老婆只有我可以欺负!”
何其清不依了,扭着腰嗔道:“你敢!”
“不敢不敢!”周睿嘻嘻笑着做了个投降的姿势,何其清憋住笑,伸手捏住他的脸颊左扯右扯,俩人笑闹成一团!看的出来,他们感情很好!
这边秀着恩爱,可羡煞了旁边两只单身狗!
何其修站起来,故意大声说道:“以瑶,我们去看烟花!”
“啊,烟花?我也要去!”何其清立时站起来,准备拿包穿外套:“等等我!”
周睿急忙朝她使眼色,可惜她低着头在拿包,没看见!他又猛烈的咳嗽了几声,差点把自己咳岔气!
这不正常的咳嗽声终于引起了一心想当电灯泡的人的注意,她恍然大悟般抬起头,跨在肩上的包又嗖的一下扔回了沙发,人也懒洋洋的躺了回去:“哎,好饱,都不想动了!我就不去了,先躺会儿!”
她前后差异如此明显的举动,禤以瑶再迟钝也感觉出来了!这样一来,她反而不好意思跟他单独去看烟花了,于是,也找了个借口道:“现在去还太早了!等其清休息够了,我们再一起去吧!”
“不用等我不用等我!”何其清一听自己逃不掉被当电灯泡的命运,即时从沙发上弹跳起来,拽住老哥拉着禤以瑶就往门口推:“快去吧!我今晚哪儿也不去!”
禤以瑶半推半就的站在门口,望着正在积极开门的何其修,不好扫兴,只得跟屋内的人挨个打了个招呼后,跟随他下楼了!
其实屋外天刚擦黑,河堤边放烟花的时间尚早,只有为数不多的一些人,三五成群的放着自带的小型烟花,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硝烟味!
俩人站在人群后面看热闹,别人点引信雀跃时,他们也跟着雀跃;别人看烟花时嘻哈笑闹,他们也跟着笑容满面!不远处有鞭炮声传来,仿佛应和似的,一大束烟花腾空升起,在半空中绽放出绚烂的色彩!
放烟花的是一对情侣,他们望着五彩缤纷的烟花一束接着一束挂在夜幕之中,犹如童话中的仙境,不由激动的拥吻起来!
他们吻的忘情,倒把正看烟花看的入迷的禤以瑶弄的很不好意思,她微微转头想回避这一虐心虐身的画面,不想却发现身侧的何其修突然拉住了她的手!
她的手一僵,想抽出来!
原本正仰脸认真看着烟花的何其修忽然低头,亮晶晶的眼神里有种浓的化不开的柔情在黑夜中包围着她,令她屏住了呼吸,时间似乎都静止了!
“嘭!”
“放烟花了放烟花了!”
随着一阵欢呼,大半片夜空都被绚丽的烟花照亮了!时间流转起来,俩人都不约而同的望向空中,行色各异的烟花一串接着一串回旋在天空,好似经久不散的流年!
“快许愿!”何其修说完,自己率先抱拳闭眼,默了起来!
等他默完,禤以瑶不由笑他:“你今年贵庚啊?这种幼稚的小把戏也玩?”
烟花下,只见何其修一脸认真的望着她道:“和有缘人做有缘事,何必管幼稚还是成熟呢?”
禤以瑶的心“咚”的慢跳了半拍,故作仰头看烟花状,呵呵笑道:“也是,今夜想必和你一样想法的不少,大家真的都是有缘人呢!”
何其修亮晶晶的眼神闻言黯淡了一下,随即又打心底叹道:“是啊!都是有缘人!”
烟花依然在绽放,看烟花的人依旧惊叹不已,每颗心都有一段深藏的心事,那阵阵烟花叹,似乎都在说:说出来吧,说出来吧!
禤以瑶眼睛在看烟花,脑子里却已经乱哄哄一团麻了!
洛洛都能看出来的事情她自己怎么会一点没有感觉呢!她之所以不愿跟他接触太多,无非也是不想让事情发展到她无法掌控的地步!
她知道他的心意,感怀他的帮助,贪恋他的家庭温暖!可是若要问自己是否爱他,她却始终无法给自己一个明确的答案!
她不希望自己在还不能确定心意的时候贸然做任何决定,这对彼此都不是负责任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