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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一)度尽劫难九死一生

丹香山古木幽深,峡谷陡峭。峰顶终年云雾缭绕,潺潺溪流汩汩荡涤斜隘。

奇峰秀美瑰丽,漫山馨香飘逸。

古刹大恩祥寺横亘在半山腰,高耸的琉璃宝塔熠熠生辉,古刹香火缭绕,善男信女和祈福香客熙熙攘攘的比肩接踵聚拢在道场大雄宝殿内外有的顶礼膜拜,有的在道场外小商小贩处挑选着说是被开过光的显灵保佑小物件--------------。

悠扬清馨而节奏舒缓的大钟撞击声,木鱼敲打声,诵经文吟咏声此起彼伏地交织亲润在一起,虽然是人山人海,但并不像市井集肆喧嚣吵嚷,

在西北角相对清冷些的一块地方;一颗大菩提树底下一个看起来显得疲倦的少年娃斜身依靠在树躯干旁,几个壮汉子合拢搂抱不过来的大菩提树干把这个瘦小枯干,蜷曲在树身最下边的少年衬托地相当地渺小,隆起而盘咬的半嵌在地面;裸露在地面像四周辐射大树根,让人要是不在意几乎是看不见这个孩子。

少年在菩提树的树荫下,闭目养神状的张着嘴巴,有些脏兮兮的小脸更显得两行齐整整的小白牙憨态可掬。

他身子旁边,一块平摊开油叽叽的破衣服上,零落散乱的放着五六个白面肉包子,还有几只苹果~梨子------。

‘喂喂喂,哎哎哎!小叫花子喂,起来起来呀,起来的呀;’

虎声虎气的喊叫着嚷嚷着这番话的是一位六七十岁的老者,老者两只污浊布满青筋双手握着一把大毛竹扫把,哗哗的清理着青石板地面,一边抬起脚轻轻拿脚尖颤巍巍点了点少年娃的屁股;‘梛梛身子呃,我得拾掇拾掇你这地儿---好不?’

少年娃微微睁开眼,嘴唇翕动了几下子,懒洋洋的绷紧挺直胳膊腿呃呃呃的一声舒坦的伸了一个小懒腰。

‘我说,老神仙你能不能积点口德,别一口一个----小要饭的,小要饭的,好不好,你前年胳臂摔倒了断了,要不是我照顾你,帮衬你小半年,你今天还不知道呢,在那个野狗野狼肚子里哩,’

‘呵呵呵呵,嘿嘿嘿,你个小鬼头哇我无儿无女固陋杆子一个,我才不想着喂野狼野狗哩,我还得等着积点阴德让你给送终哩,你这孩子心眼好,知晓事理有情有义,诶呀,你要是托生个大户人家,指不定现在有多大出息呢,人呀,都是命啊,真是俗话说得好,人啊,时也,运也,命也呀!’老汉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说到动情处昏花浑浊眼哐哐滴答出几滴落泪----------------。

少年娃,直起了身子拿起了俩白面肉包子,有意无意的打断了老汉的话语说;‘老神仙,别说了,吃几个肉包子,你也饿了,是不?这几个肉包子是我昨天在铜罗镇一户有钱人家的小姐给我的;那人家小姐好着咧,那次我从那里经过小姐只要是看见我,都让他家的佣人呐下人呢去给我拿来些好吃的,’

‘哼,去他娘的,有钱人能有几个好东西,’老汉嘟囔了一句,

‘老神仙,你可不能这样说的,人家那小姐就是真正的大好人,还给过我钱哩,好些次了,我都弄的不好意思在接受了,’

‘吃吧,老神仙,在大庙里整天价清汤寡水的你年纪又大了,吃不消的,’

老汉盛情难却的不好推脱放下扫把,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少年娃也拿起个梨子呼应着老汉一起喜滋滋的大口咬了一口,笑眯眯的看着老汉。

呱嗒----呱嗒----呱嗒杂沓纷乱的马蹄声纷至沓来,这一老一少来不及定下神来,七八个骑着昂头大马的锦衣卫模样的强人簇拥一坐骑临声而至-----------

周围一圈人身着飞鱼服,腰挎绣春刀,明朝厂卫打扮装束的强人恭敬讨好的簇拥着中间的一个白脸小眼睛的壮年汉子,

这白脸小眼睛短小身材的汉子,胯下一匹清白色宝马麒麟驹,气宇轩昂,不可一世的神态,他的穿戴衣着和那几个人不一样,飞鱼服颜色花案要是细端详起来和那些强人有着迥然不同差别官服材料精细质地考究,行家人能说出来个一二来,听说这种服饰称为‘斗牛服’据说至少四品以上才能穿着,也有的说更低一些品级但由皇帝特别赐予的官员也有资格能穿着这神气的官服,这人胯下麒麟马猩红色斗牛服和那趾高气昂的神态一看就知道是这些人的主人----------

这些人威风凌凌的几乎同时间翻身下了马背,一个干练麻利的巡查缉捕下马刚刚站稳步子,立定马唯唯诺诺恭恭敬敬的去搀扶那个白脸小眼睛汉子,附和着小声的说;‘镇抚使大人,您请慢些下马。’再看小眼睛白脸汉子威严的把手一杨,示意不用你搀扶,一个小翻身干净利落的自己下了马的鞍坐头也不回地缓步奔大殿方向走去,一行人前边开路引路,这功夫老方丈迎了出来双手合十,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老衲恭候镇抚使大人多时也-------------。

这边留下两个厂卫守候看管马匹,的说这几匹高头大马个个剽悍精壮,毛色油光滑亮不说匹匹是训养调教有素,那匹镇抚使胯下的骏马更是不同凡响,就两个人,其中的一个人专门照看这匹高头大马,另外一个人牵引余下的这些马匹的一匹,其他的听话温顺的站立在这两匹马左右,这时候两个小沙弥和一个工匠模样的人走过来,工匠牵引一头山西大毛驴,毛驴驴背上驮着两袋只大口袋一看就知道是给这几匹马饲用草料,两个小沙弥每人提着两个个木桶,三个人来到这里放下木桶,那个工匠模样的人从毛驴背上解下草料袋子,把里面的料草均匀细致的放到四个木桶中,特别把其中的一个木桶单独放在镇抚使胯下那匹马跟前,其他的余下的三只木桶任由其它几匹马来嚼吃草料,

说来也怪,那些马训练有素的有条不紊按序列吃草嚼料,一点点也不争抢。

那个打扫庭院的老汉和那个少年就在这几匹马不远几步码的大菩提树底下开心的吃东西,老头一看见来了这些人,从排场气势派头上心里暗下思衬,这可不是一般的香客

厂卫的服饰在那时候,别说是草民布衣短衣老百姓,就是一些有钱有势的显赫大官,达商看见他们这些人,如同谈虎变色般的噤若寒蚕胆战心惊,

那个被少年娃称为老神仙的老头儿,看见这些人格外提醒嘱咐少年娃;‘愣宝,起来吧,我俩赶紧麻溜的去我的住处或者别的地方吧,这些人可不是好惹的,少年似乎没怎么在意老神仙的提醒,没有挪动的意思,

老汉这时候着急了,催促的说;’愣宝哇,我说的话你可听见了,你这孩子,你这孩子喂!’

少年娃这才有些内心里不情愿的站立起来,收拾自己的破衣服褂子和褂子上的吃的东西,准备和被他称之为--老神仙--的花白胡子老汉准备离开-----------------------。

喂?喂?说你那,小叫花子,过来,过来,过来----

少年娃向周围附近四下瞧了瞧,看见没有其他别的什么人,定神直勾勾看了飞鱼服一眼,清了清嗓子说;‘你是喊我吗?’

‘你个小兔崽子,小王八羔子,小狗杂种,大爷我不喊你难道是喊鬼不成。’这个厂卫强人一股脑的嘴里喷出三个恶骂,

这家伙凶神般的冷不丁喊叫,可把老神仙吓坏了。

老爷,不,不,不大爷我爷俩现在就走---就走---走,走,---------

你个老不死的谁让你走,我让你和那个小杂种一块过来。

老神仙战战兢兢地瑟瑟发抖,倒是少年娃不亢不卑更一点没有畏惧心思的先过来了

老神仙一看是走不脱了,也慢腾腾的无可奈何跟在少年娃身后边,老少两人一前一后的过来到这这强人跟前。

‘我说你个小瘪犊子大爷我喊你没听见呀,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啊?’

我说小子你是哪的人?

‘我不知道,我没有家,’少年娃冷冷淡淡的回答道,

‘你******不知道你是哪里的,又没有家难道说你是石头缝挤出来的--------。’

‘官爷,官老爷,他是前几年就在这里还有那也在铜罗镇和附近村屯里要饭来着--------。’老犊子我没用你说,这强人恶煞说话之间挥起来马鞭子趴的一下子蛮横的抽在老神仙的臂膀上,打的老神仙‘哎呀啊’应声退到一边不敢在插话多嘴替愣宝解释了-----------。

少年娃一看飞鱼服强人用马鞭抽打老人,毫不胆怯的仰起脸挺起单薄瘦小的胸脯不示弱的说;‘你怎么能打老年人,有话说话好了,’

‘诶呀呀,挺******扛硬哇,你******到底是哪里的野杂种,我今天能抽刀劈了你信不信,’

要说说这话一点不是玄虚,别说是一个流浪要饭的小孩子,就是有身份有地位的角色人物锦衣卫要是取你性命也不在话下

这时候正当时下,那个工匠模样的中年汉子拎着茶壶茶盏过来给了,远远的看见这个情形赶忙快步走了过来,连忙笑脸相迎的过来说道;‘大人,上等的乌龙茶沏好了,大热天的二位大人解解暑热,说着话双手麻利的把茶盏斟满给那个骂骂咧咧的强人跟前送过来,同时附和着说,官爷,是这么回事情,你大人不跟小人见识,您品着乌龙茶听我给您说清楚,那个横眉怒眼的锦衣卫也可能口渴厉害了,忙不迭接过茶盏用嘴唇探了探冷热一仰脖一饮而尽,工匠马上又给他斟满,而后又给另一个锦衣卫也斟满了一盏这个一直没有说话的家伙把杯盏掂在手里呷了一口,看来他不怎么口渴。

工匠忙不迭的说;‘大人,这个老头呀,是我们这个寺院的打杂的姓常--老常头,光棍一辈子了就一个人没儿没女的,在这里打杂有二十多年了,人干活卖力,还老实听话,就是这几年身子骨不行了,住持看他可怜身体又衰弱了,就让他打扫打扫院落,干点轻巧活计---------------。’

‘这个小孩子是个小要饭的叫花子,也没有家,问他父母是谁都不知道,听说是一家做豆腐的襁褓里就给在人贩子手里要回来的,这孩子命苦,没有几年那个做豆腐的就得了急病死了,说来真是屋漏偏遇到连天雨呀,没有几个月这个豆腐倌婆娘清明节去祭奠她那死去的爷们,在返回的道上让一群野狼给活生生的咬死吃掉了,这个小要饭的当时还不会走路咧,这娘们出去时候,把他放在邻人家里,她那里知道她自己是有去无回,哎哎!唉唉唉,这个人家无意中有添了他这一口人,说来那家那个穷呀,本来自己家上上下下七八九口人,一家老少哇没有人拿他当人待见,苦巴苦业的算是命大好不容易长大一些,就拿他当奴役使唤,整天不给吃饱饭,没黑天没白天的干苦活计,稍微怠慢一点点就被打的死去活来,小叫花子没有办法,自己一股脑的跑了出来,自己也不知道跑了多少路程,前五年流落到铜罗镇要饭,半饥半饱的好歹还闹个自自在在些,好几年前这里赶上庙会什么的他看见这地儿人多,就来这里在香客人群中指望给施舍些吃食,有时候看见有什么活计这小子还眼灵手块帮助寺院里做些什么,方丈,住持看他可怜,也就慢慢默许他可以住在这里,多少也能遮风挡雨些,慈悲为怀再说也是出家人根本,时间长了和老常头都有个相互照应,老常头看见他没有名字可叫,就给他起了个名字叫愣秋,对是叫愣秋,是不是老常头?’

‘对对对----是的,是的,是的呀,大老爷,岳木匠说得对呀;’老汉老神仙连忙应声附和着。

‘啊,是这么个事呀,要是这样爷我就不修理拾掇你了,知道不,你******我再让,也给你捡条命的机会----------,’

愣秋叩谢官爷,岳木匠给了老常头一个眼神,老常头不失时机的马上摁愣秋的后脖颈子手摁的时候自己领先跪下来,头捣蒜似的--------,愣秋直挺挺的立那儿,小脸儿没有一点表情,那锦衣卫一看啪的一声把茶盏丟在石板上摔的粉碎向四下飞溅,刁起眉梢子,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句,小杂种,怎么,你他娘的还不服气啊,想给我去北镇抚司给你送一松筋骨吗,岳木匠赶紧和老常头同时祈求般的说;‘官爷,这孩子从小就让那家人家给打的蹂磨的呆傻许多了,看见你们这些父母官也不知道说什么报什么吉祥,是是是-----是是是呀,是这样的,两个小沙弥也应声附和说着好话。

大雄宝殿那边人群刹那间不由自主的闪出来了一条敞量道儿,是镇抚使大人和他的下属祭拜上香折回了,方丈和住持出来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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