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姐可否感觉的到这玉佩上面还有什么?”
阿墨的眉头稍稍蹙了起来,“公子先告诉我你找我是想要做什么?”绿豆微微敛下来的眼睛,细细的看着还在不停嗡鸣颤动的玉佩,一会儿靠近阿墨的手心,一会儿又似想要躲避阿墨的手。绿豆心下稍许一沉,刚才她没有说的是,这玉佩上面还有若有若无的阴气。
如若眼前的这位姜公子是想问这阴气的话,打的心思可就复杂了。要调查这阴气的来源尚且需要费上一番功夫,心念至此,绿豆一双沉静的黑眸看着沉稳的小姐。
姜远面上一顿,本是急迫的眼光倏尔冷了下来,连着稍微前倾的身子也收了回来,坐了端正。搭在木桌上的手指有规律的轻扣出声儿来,黑黝黝的眼眸里像是被泼了墨一般晕开来。身后的侍卫极快的看了眼自家少爷,沉默的目光落在了不见任何动弹,已经安静下来躺在阿墨手心的玉佩。滚到嘴边的话随着头一垂便是又嚼了下去。
四人一瞬间都沉默了下来,阿墨没有去打扰姜公子的沉思,脸上永远都摆着的是那副不咸不淡的样子,让人心下一缓却也让人心中一闷。
姜远觉得这真是个难办的选择,虽说脸上未露半分,但心底下是少有的心慌,家族里的利益均衡束住了姜远胆大的想法,就像是孙悟空头上的金箍圈,时不时的会被唐僧嘴里念念叨叨的紧箍咒,捆紧了脑仁儿,尖酸的疼痛就纷纷往脑中钻。眼下家里人等来的几百年的机遇就赤裸裸的摆在自己的嘴边,吐出了话,几百年来受的罪就全解脱了。不说,熬了几百年的光阴福泽死苦成了枷锁,压在头顶上的乌云哪晓得会在什么时候,一个不留神就崩了心魂。
合了眼帘,抬手按了按突突的太阳穴,抿唇紧言,“小姐是明了祖上的那桩理不清的恩怨惨事吧!”末了缓缓吐出的一口气,像是耗尽了姜远所有的心神。思来想去的结果都是鱼与熊掌不可兼得,索性爽快些,纠缠不清的几百年对错,一次性砍个干净。姜家再也熬不过几百年了……
稳了稳声,心却还没定下来,话便如同下饺子般句句咬字清晰,字正腔圆。收都收不回来,这腌臜事儿塞在肚子里都把肚子给烂穿了。
“约莫是几百年以前许是更长,先前小姐话中所提到的姜春,姜楠的兄长姜良,拒了家中安排的婚事娶了个不明来路的女子。姜家给顾家赔了礼,这事本该就揭了过去,不甚影响两家那极好的关系。却是之后和好圆满的日子扯出了天大的事儿来,闹得沸沸扬扬,姜家跌入尘土里,失了颜面,家中人疯的疯,傻的傻,唯独留下两个清明人姜楠和姜春,事情来得突然,一时半会也说不完,姑且会占去小姐不少时间,这天也不早了,摆上饭菜先填个肚子吧!”
阿墨脸上没有因为对方迟迟不肯说真相,吊人胃口的恼怒,灰蒙蒙的墨绿色眼底是藏着掩饰很好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