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洳黎听得一身冷汗,不自觉抱紧了奇宜城的腰,颤声道:“宜城哥哥中的是什么毒呢?”
奇宜城咳嗽几声,恨声道:“是‘瞑王散’。”
“瞑王散……这是何毒?”
“是‘瞑王门’的独门毒药,此药至寒至热。中毒起初只是双眼失明,中毒十五天之后会全身冰冷如在南极之巅,足要三日后寒冷之气才渐渐从体内消散。再过半月像被烈火燃烧,全身无不一处不被灼伤,直至全身灼烂身亡。”
杜洳黎大骇,这该是何等的仇恨才会下这么狠的毒啊?不,她绝不能让宜城哥哥死,急道:“那有没有解药?”
奇宜城用蒙了纱布的眼睛“看”向杜洳黎的方向,“有,”杜洳黎一颗心又放回了原处,奇宜城又道:“世上只有三颗解药,都已用尽。现在,已经再无解药。”
杜洳黎一顿,全身凉了半截,“不可能,既然曾经有过三颗解药,也许还有我们不知道的解药被藏匿起来了也说不定。”猛得起身,“神医,一定有神医可以解你身上的毒。宜城哥哥,你快说,神医在哪里,我这就去找他。”
“黎儿,你冷静点,有办法,肯定有办法,因为老天一定会让我与黎儿能够白头偕老的。”
杜洳黎忍不住哭道:“有办法,一定有办法的,宜城哥哥肯定会好起来的。”
这半夜俩人都没有再入睡,第二天,天还未亮容天墨就闻迅赶来。一看到奇宜城的双眼,就暴跳如雷起来,“我们‘熙风宫’与‘螟王门’从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他们如此加害你,难道他们真想与我们‘熙风宫’为敌?”
奇宜城摇了摇头,“‘螟王门’擅制毒,在武林中是一个亦正亦邪的门派。他们的门主据说是一个女子,虽然此门派擅制毒却从未听说他们会主动使毒害人的。而今……”
“而今却主动挑起事端,实在另人想不透彻,难道‘螟王门’想与‘熙风宫’为敌?”容天墨道。
杜洳黎听了半天,还有昨夜奇宜城对自己讲得关于他的另一个身份。也算是明白了,原来奇宜城和容天墨都是“熙风宫”的宫主。而容天墨则是“熙风宫”的执行宫主,所谓执行宫主也就是在容天墨不在“熙风宫”的时候可以代替容天墨对宫内大小事物,下主要命令不必等待容天墨的裁决。在杜洳黎从未接触过的另一种生活里,“熙风宫”却是江湖中只有听闻,却没有人知道门派位置所在。据说“熙风宫”的宫主与执行宫主的武功与才智深不可测,虽然江湖中有很多门派想拉拢“熙风宫”,却不得而入。
“我想‘螟王门’也并不知道,我就是‘熙风宫’的宫主,不然,他们是绝不会先挑起这个事端地。”
“宜城哥哥……”杜洳黎欲言又止。
“黎儿,怎么了,有什么话说出来便是?”
杜洳黎道:“宜城哥哥,我只想要你好好的,什么江湖,什么门派,我都不想宜城哥哥再去。宜城哥哥,如果你好了,能不能、能不能不再涉足江湖,我们只做一对平常的商人夫妻,虽然我帮不了宜城哥哥什么忙,但我会尽力去学去做,减轻宜城哥哥的负担的。”
听得杜洳黎这一番话,奇宜城非常感动,“黎儿,倘若我的毒真能解了,我一定会带着黎儿走遍天下,做一对连神仙都会艳羡的夫妻。”
容天墨看不下去了,抱怨道:“都到这个时候了,你们两个还在计划什么做一对神仙夫妻,我们现在应该想的是该如何才能为宜城解毒。”
杜洳黎忙抓住容天墨的话意道:“难道,容公子有为宜城哥哥解毒的方法?”
容天墨摇了摇头,表示无可耐,杜洳黎看到容天墨的反应,不禁失望起来。容天墨却又道:“不过我的师父对百毒都有研究,不如请他老人家前来试上一试?”
“你是说‘闲云道人’?”奇宜城一听说容天墨的师傅心里倒生出了五分希望,因为早就听说“闲云道人”不禁在武功上出神入化,而在医术上也深有造诣。
容天墨道:“对,就是‘闲云道人’。可是师傅四处游历,处处为家,就连我都不知道师傅现在何处!”
“啊……为什么会这样,再过半月,再过半月宜城哥哥便要毒发,这该如何是好?”杜洳黎急道。
“你们放心,无论用什么方法我一定会把师傅找到。”
杜洳黎眼圈红了红,道:“容公子,谢谢你……”
未待杜洳黎讲完容天墨连连摆手,“黎妹妹你不要跟我说谢谢,我跟宜城这么多年的情谊,若换作中毒的是我,宜城也是会无论用什么方法什么手段都要为我解毒。黎妹妹,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宜城,记得千万不要让你们那偏院的‘二弟’靠近宜城,我要离开一段时间,在宜城第一次毒发之前我一定会赶回来的。”
奇宜城道:“天墨,你要去做什么?”
“难道容公子要离开安溪?”
容天墨重重的点头,“我要离开安溪去找寻师傅,即便找不到我也不要在这里坐以待毙,看着你一天一天逼近毒发。也许,真如黎妹妹所说,‘螟王毒’并不止三颗解药,既然有解药那肯定就有药方,又或者另有一颗不为人所知的解药。所以,我想边打听师傅的消息,边寻找解药。”
奇宜城本不是个擅于表达自己感情的人,除了对杜洳黎之外,很少对别人讲出自己心里的关心和自己真实的想法,却在容天墨说完这番话后,放开了自己的心胸,“天墨,如果真找不到解药,你……必不要冒险去‘螟王门’,如果真是‘螟王门’故意而为,我是不会轻易放过他们。即便我死了,我也要让他们付出全门灭亡的代价。但我不希望你只身犯险,一定要知已知彼,才可动手。”
被奇宜城道破了心中想法,容天墨也不辩解,只是暂答应道:“宜城,你放心好了,这比账是我们‘熙风宫’的仇,我不会不顾我们宫中三百多条命。即便是要算账,我想‘螟王门’也不是我们的对手。我非把他们打的满地找牙,哭爹喊娘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