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敀俾特的宴会。
“没有人是多余者,自己要先看得起自己,别人才会看得起你。”
……
4E190年。
弥繆尔眯着眼坐在农场高高的草垛上,这段时间正是休息的时间,也是他感到最惬意的时间,远处一望无际的草原与湛蓝空阔的天空令弥繆尔的心情同阳光一般灿烂。这里是敀俾特家族的庄园,位于西罗帝尔省东部富饶的尼本盆地。
这种享受的时光并不能长久,在一阵微风拂过弥繆尔的脸颊,并吹起他的头发后,一个缓慢的脚步声从少年的后面传来了。
“弥繆尔,你又跑到这儿来了。”来者是一个有些发福的老妇,她一脸慈爱沧桑,年轻时乌黑的头发已有如严冬初雪落地,像秋日的第一道霜。她的声音与她的表情一样,温柔而亲切,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阿米娅布尔夫人。”男孩仰望着天空,用他清脆天真的声音回答着,“我在望着天上的圣灵。”
“噢,圣灵会保佑你的,孩子。”阿米娅布尔笑着,走到草垛旁边伸出了她的双手,“下来吧,弥繆尔,大人发话了,所以仆人和家族成员都得到大厅那边去。”
“仆人和家族成员。。。”奇怪的是,弥繆尔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扑到她的怀里,而是用着只有他才能听到的声音小声地说道,“我是属于前者,还是后者。。。”
“弥繆尔?”阿米娅布尔疑惑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里。
“啊,噢!”弥繆尔反应过来,他迅速爬起来站在草垛上,往前轻轻地一跃,阿米娅布尔立刻伸出她的双臂,在两人的欢笑声中抱住了男孩。
“哦呵呵,弥繆尔,我快抱不住你了。”阿米娅布尔慢慢地将他放下,蹲下了身子紧盯着弥繆尔清澈的双眼,“我们走吧,孩子。”
“但是夫人。”弥繆尔好奇地问道,“我们是要去。。。干什么?”
她沉默了一下,叹了口气,“是辛德尼。”
......
敀俾特的家宅大厅此时充满了热闹的气息。
华丽的烛台,摇曳的烛火,银光闪闪的餐具。仆人们忙碌地来往走动,将一盆盆菜肴和蜜酒捧上了长条桌席,在烛光的照耀下,这些佳肴闪着令人垂涎三尺的色泽。而由大理石铸造的高台上,几个穿着贵族服饰的人正静静注视着底下的仆人们。
“宴会什么时候开始?我有点等不及了。”一个矮胖的中年人砸吧着他硕大的鲶鱼嘴,豆大的眼珠望着餐桌上的美食目不转睛。
“凯特斐胥,你得注意好你的身份,不要在仆人们面前丢脸。”回答他的是一个风度翩翩的中年贵族,一身贵族长袍完美的彰显了他的气质,他的脸颊有些消瘦,从他脸上很深的表情纹可以看出来,这也许是个经常保持笑容的人,“今天可不是为了你举办的宴会,而是庆祝为了我亲爱的儿子。”
“嘿嘿,好的,迪斯塔,我的兄弟。”凯特斐胥笑嘻嘻地说道,他肥胖的脸再加上上面的几根奇怪胡须的摆动,令他看起来像一条肥大的鲶鱼。也许,就算是丑陋这个词语在他面前也会变成是褒义词。
迪斯塔不动声色地把眼睛撇离那张恶心的脸,面带微笑地看向了他旁边另一个一直保持沉默的贵族男人,这个男人的脸庞有着不符合他年龄的沧桑,中等身材,看着五官,这个男人会比他更要英俊。
“格瑞特,我的兄弟。。。”
“嗯,迪斯塔,恭喜你的儿子辛德尼。”没等迪斯塔说出接下来的话,这个被叫做格瑞特的贵族男人已经先开口了。声音沉稳而有力,但他的视线始终望着底下,眼神中蕴含着一种奇怪的情绪。
“呵呵。”迪斯塔对此没有表现出什么怒意,他继续面带笑容,走到了高台的栏杆处,将两只手扶在了上面,视线停留在了一个男孩和一个老妇身上,也就是弥繆尔和阿米娅布尔。
“你需要一个儿子,来继承你的荣光。”不知道为什么,他在‘荣光’这两个字的读音上面加重了一下,仿佛是为了强调,让原应该带着亲情的语句也变了味儿。
男人的表情没有变化,但挂在腰间的护手剑却像是不经意地动了一下,最后他还是继续安静地注视着底下。
迪斯塔嘲讽般地弯了下嘴角,紧接着在慢悠悠地脚步中走下台阶,紧随着他的是肥胖的凯特斐胥,胖子的脚掌落在台阶上发出‘咚咚’的巨大响声,把底下几个胆小的仆从吓了一跳。
......
大厅虽然有着烛光和炉火的包围,但弥繆尔并不能感受到其中的温暖。
仆从们并没有在意他的到来,只有一种情况他们才会注意到弥繆尔——那就是他们带着谄媚的表情向阿米娅布尔点头哈腰问好的时候。
有几个仆人们甚至会偷偷地以看地精的戏谑眼神看着男孩,不过在被老妇人发现并瞪了一眼以后,立刻老老实实地跑去干活了。
“不要在意,孩子。”阿米娅布尔带着歉意的语气,似乎有点后悔带着弥繆尔过来。
“放心,夫人。”弥繆尔抬起头看着她的眼睛,稚嫩的语气带着坚强,“我。。。已经习惯了。”
......
PS①敀俾特:又称预言者,这个家族的人对于许多关于魔法的事物有着异于常人的亲和力,尤其是上古卷轴,这个家族的神奇血脉让他们阅读上古卷轴的失明几率大大降低了,因此他们为帝国提供了不少圣蛾祭祀。但天赋好的家族成员会在法术方面深造,成为家族的中流砥柱,而不是选择成为一名圣蛾祭祀。该家族于4E190年末遭到不明人士屠杀,帝国表示没有发现任何幸存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