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怎么的,在山上这些天的夜里很容易做梦,在梦里我还特地有意识的想把梦的内容牢牢的记下来,但不管我怎么记,第二天起来就什么内容也没有了,这天晚上也是,我隐约感觉像是就坐在黑海子旁边,有个像是老人的声音,语音中带着能听出来的笑,慢条斯理的说着什么,但是又什么也记不清,像梦,又像是我的臆想。
一觉醒来,天已大亮,我有些懊恼的拍着脑袋走出帐篷,暗自说着自己:这也太没毅力了,今晚上我一定不能睡着。于是,我以头疼为由在帐篷里窝了一天。一直到晚上,估摸着大家都睡了,我悄悄从帐篷里走出来,蹑手蹑脚的从一堆乱七八糟的摄影器材里拿出夜视望远镜朝湖里看,瞅了半天也没有什么发现。到了快三点的时候,我觉得有点冷,山上温差实在太大,虽然穿的已经很厚,但还是抵不住这后半夜越来越冷的温度,于是起身回帐篷再拿件衣服。
就在我拿了衣服从帐篷出来,腿刚跨出去一半,前几天夜里带着呼吸的哗哗的声在耳边响起。一开始在远处,慢慢越响越近,最后感觉就在我旁边。我不敢动。比起这个声音,更要命的是我半条腿伸在外边,人在帐篷内,我很想伸出头去看看,一只手就搭在帐篷帘布的边沿上,另一只手还拎着衣服。
那个声音越来越近,我已经顾不上冷了。感觉到背后全是汗。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索性扔下衣服,大着胆子迅速掀开帐篷帘子把剩下的步子迈了出去。但没敢走多远,停在离帐篷和火堆不远的地方。我打探了四周,没发现什么,但是那个声音依旧回荡着。看来我的动作并没有影响到什么,周围没什么异样,我放心的拿起夜视镜朝湖里看去。
这一看不要紧,呼吸瞬间一窒,刚刚压下去的惧意又涌了上来,一个鹰一样的头正看向我们帐篷所在的方向。大概是火堆引起了它的注意。看到它犀利的眼神,我感到背后的汗都快结冰了。犀利的眼神朝我看了过来,巨大的身形气场很大,顿时压得我不敢喘气。我不敢动,对视许久,竟然觉得这个生物的眼神中竟透着几分......无法形容的感觉,像是友好,但又不像。也许是我的幻觉吧。脑子里有什么东西迅速闪过,然后空白一片,我失去了意识。
清早,周羽昊的助理蚊子在解手的时候发现了我,见本该在帐篷里睡觉的我躺在离帐篷好远的地方,连忙将我拍醒,见醒来后的我没什么事,送我到帐篷门口继续解他的手去了。回到帐篷,感到浑身精疲力尽,我倒头就睡,一直到中午才醒来。
睡醒后,脑袋还是懵懵的。见我出来,周羽昊迎上来,问我昨晚怎么回事。我摇摇头无奈的告诉他,可能在去解手的路上的时候低血糖了。见我没什么事了,他告诉我,工作室临时有事,他们要结束拍摄准备下山回北京了。
临走之前,周羽昊给我留了一张他的名片,还把他那架摄像机留给了我,说是这几天来对我的感谢。说实话我也没帮上什么忙,就是带路而已。这个大家伙实在太贵重,我推辞了几次,最后还是收下了。其实这段时间我早就喜欢上这东西了,正盘算以后打工赚了钱也买一架,这份礼物简直是送到心坎里了。我举起手中精致的名片,上面印着周羽昊三个字,下面还有联系方式、邮箱、地址。他拍拍我的肩膀,告诉我要是没想好做什么,可以去北京找他,给他打下手,也是可以的。我点头答应,和阿爸一起目送他们驱车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