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缓缓降临,皎月悬挂在了天际。微风徐徐,人声鼎沸。雍亲王府邸,内外都挂着红色的灯笼还有红色的彩绸。丫鬟们来往于酒桌厨房之间,小厮则在各处桌边伺候,稍有一些姿色的丫鬟则伺候着倒酒。一时一阵鼓乐吹打,一行人从角门进入。众人知道是新娘子来了,都忙起身去凑个热闹。
其实这个娶侧福晋不比娶嫡福晋来得隆重,热闹和气派。只是如同一般人家的丫头成亲一般,那也是一种奢侈,一些阿哥们娶侧福晋,可没有那么多的规矩,只一顶轿子接了来也就完事了,或者办几桌子的酒,众人私下喝了也算。
而雍亲王是看在年羹尧的面子上,另外还有是为了借着这个机会看清楚一些事情。等拜了天地,丫鬟先送了年福晋先归了新房。雍亲王过来和众人喝酒,抬眼一看:只见那边一桌上坐着八阿哥,九阿哥以及十阿哥以及十二阿哥。这一桌坐着五阿哥,三阿哥以及七阿哥等。
雍亲王左右一瞧,却不见六阿哥,心里不免犯疑。又见安画举了酒杯过来敬,雍亲王忙也举了杯子却见安画眼圈红红。“你怎么了?雍亲王一脸不解。十二阿哥见了打趣道:定是丫鬟见四哥娶了别人,心里难受了吧?”说着惹着众人哈哈大笑,十阿哥怒道:“闭嘴!”
“十二,你懂什么!”十阿哥怒斥了一句。然后站起身,走到安画的身边,悄然说道:我送你回宫吧!他的口气完全没有一点询问的意思,完全就是一种命令。雍亲王看着安画和十阿哥消失在视线里,他觉得若有所失,是忽然的那一股子感觉。
“四哥,四哥,你还好吧?”十三阿哥见雍亲王呆立在哪里,似乎木然了忙去关心。
“放心,没事。”说着吸了一口气。
“那就好,四哥,别让嫂子等得太久了。”十三阿哥忽然打趣说着。雍亲王只是冷然一笑,十三阿哥明白他的无奈,他不过想让他缓和一下气氛。八阿哥和十三阿哥以及九阿哥等人都起了身,八阿哥说道:“四哥,我看时候也不早了,我等先回去了。雍亲王点了点头,因为他的目的也达到了,虚留他们也不是自己的风格。”
雍亲王亲倒了一杯酒递过给十三阿哥,然后开口说道:“老十三,谢谢你一直帮着四哥。”
十三阿哥眼睛微微红了,这个七尺男儿,一生潇洒,这回也哭了。雍亲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道:来,咱们喝一杯!十三阿哥也仰头喝了一杯,两个人开怀一笑。十三阿哥似乎很久没有看见过雍亲王怎么高兴了,所以一时觉得怀念儿时那种气氛,只可惜现在几个兄弟在一块已经不能够开怀畅谈了。五阿哥满步阑珊行来,酒气充满了他的周身。五阿哥是几个阿哥里边,最不喜欢争斗的,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前都是如此,或许有人以为他是懦弱,其实雍亲王心里明白他厌恶了这种争斗,所以毅然决然地退出了这场恶斗!
“四哥,今天我酒喝得很尽兴,我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痛快过了,四哥,你,四哥,日后闲了,就到我府邸喝酒去。”
十三阿哥见他喝得烂醉,满口地胡言。忙搀扶住他说道:“五哥,咱们走吧!”
“不走,咱们接着喝!”五阿哥说着挥舞着手,似乎在挣扎。雍亲王淡淡地看着这个兄弟,明白他心里的苦。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五弟,我知道你心里苦,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五阿哥被这么一说,竟立即哭了出来。随后就是大声说道:“自小,我额娘就告诉我,以后要当皇帝,要有出息,要比你们都强!可你们知道吗,我不喜欢这些,我讨厌和你们明争暗斗,咱们明明都是兄弟,为什么要我们倒戈相向?是,我以前是也顺从过他们的意思,可后来我反抗了,我厌恶了,我现在变成了这样,我额娘天天唠叨,我都快疯了!”说着一个踉跄,没有站稳就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五哥,你真的喝多了,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十三阿哥听了五阿哥的话,以前不理解他为什么会变得这样得落败,现在已经明白了,心里也觉得惋惜也有几分同情他。
“十三弟,你扶着五弟回去。”雍亲王冷声吩咐着。他或许已经习惯了这个表情和那个语气,十三阿哥也似乎从不习惯到习惯。
乾清宫。
文武百官朝立左右,山呼万岁。李德全高喊:“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兵部侍郎,索额图,十阿哥,九阿哥等都上奏说道:太子之位空悬已久,若不早立朝纲不稳等话。康熙帝一听怒不可遏,立起身喝道:这个事情,朕自有定断,不需你们多心,日后再有人提及此事,朕定斩了不饶!
百官不言退身班列,十阿哥也被训斥了一阵。随即康熙帝怒指八阿哥,他说道:“老八,你果然是朕的好儿子啊,现在学会了勾结朝廷命官,以权谋私,现在竟然还打上了太子位的主意,看来朕以前是小看了你了!”八阿哥忙跪地说道:“皇阿玛,此事儿臣好不知情,望皇阿玛明察!”
“老八,你无须狡辩,本来朕想压制了此事,不想你竟然如此按捺不住野心,早就对太子位野心勃勃,日后你是不是还想夺取了我的帝位?”
“皇阿玛,儿臣从无此心!”八阿哥不住磕头。康熙帝似乎早就下了决心一般,从龙案上拍下一本账本,这个情景就和上次废除了太子一般,八阿哥只觉得背脊一阵冰冷。
九阿哥和十阿哥也忙跪地求情,一些跟八阿哥有些关系的也都纷纷跪地求饶。康熙帝更怒了,指着那些官员说道:“你们可真是忠心的好奴才!”说着对侍卫说道:来啊,把八阿哥拖出去,关入宗人府审问!两位侍卫又把八阿哥拖走,临走时八阿哥似乎看见了四阿哥的一丝冷笑,那个表情如此得轻蔑,似乎是看到了猎物步入了陷进的猎人一般的表情。
“难道这一切都是四哥搞得鬼,是他想要除掉我了,没有想到下手那么快。”八阿哥边被拖行,边在心里暗想。一时又有几分觉得自己愚蠢,昨夜刚参与了他的婚礼,如今又变成了他的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