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请上坐!”容碌做了个请的姿势。“皇上要来,怎么事先也没通知臣一声,臣好安排迎接圣驾。”
“今天是爱卿的生辰,不必要的事能省则省……”
接下来,又是一阵君臣的客套话。莫惜左耳进右耳出,完全不知道他们讲了什么!
不过,皇帝到是挺器重这位臣子的,连过个生日也要亲自来祝贺。臣生君至,可是无上的荣耀啊!
“爹,这是孩儿的朋友,莫惜!”容若拉着莫惜上前介绍。
“草民见过丞相大人,祝您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莫惜行一礼,送上自己的贺礼:“小小薄礼,不成敬意,望大人不要嫌弃。”
“贤侄客气了,你能来老夫就很高兴了。既然你是若儿的朋友,称我一声伯父就好。”容碌接下贺礼。
一张与容若七分相似的容颜上,挂着和蔼可亲的笑容。一看,就能想象到年轻时也是一位翩翩美男子。
“恭敬不如从命!”莫惜也不多做推辞。
“莫惜,她是?”皇帝突然插话进来,用询问的目光看向容若。
“如皇上所想。”容若点点头。
“草民叩见皇上!”莫惜心不甘情不愿地又跪下,没办法谁让她被点名了呢!为了她的小命,忍!
“平身!”皇帝淡漠开口,明眸锁视面前的人儿,一袭蓝色白底衣衫,温雅俊逸中透着一股秀气。称不上太美,饶也是个清丽脱俗的女子。
今天的她,倒打扮的像个真正的男人,不仔细观察,很难识出性别。
“谢皇上!”莫惜抬头,恰好对上那对带着意味不明的深邃。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那日去万历书屋的楚文,不,确切的说是楚文煜,穹天皇帝的名讳,她多少晓得地。
一身明黄色龙袍罩身,金冠束发,英气逼人。宛若鬼斧神工的俊美面庞,带着坚毅的线条。浑然天成的高贵和霸气,令人不敢瞻仰。
“莫公子送给卿家的是什么?不知朕可有幸欣赏一翻?”
优美薄唇中随意吐出的话,令莫惜恨的牙痒痒。这位皇帝陛下是存心想要看她出丑吗?
“是啊,让大家一同观赏下吧!”
下面的臣子为了讨好,跟着附合。内心,却是等着看笑话。
众人言行一致,难以推托。虽然礼物已经是他的,但容碌还是觉得需征求当事人的意见。“贤侄,你看?”
皇帝金口已开,又有那么多人起哄,她能不同意吗?
“既然各位这么有兴趣,伯父就如了大家的意吧!”闭上眼默念:看吧,看吧!到时候千万别被吓着。
容碌向下人使个眼色,后者马上把礼物递上。
红色的丝绸被揭起,赫然露出一幅画卷。将银色丝线慢慢解开,小心翼翼地展出。
当众人看清画中的景物,全都目瞪口呆。
原来是一幅“松鹤图”。画中两只瑞鹤,一鹤引颈啸天,一鹤埋首入羽。
鹤尾用浓墨扫出,蓬松而富质感,两鹤呼应,极为生动。松枝倒挂,松针用中锋画出,状如针刺,连松根之处亦有灵芝。下首落款:福寿安康,长命百岁!
整幅图多姿多态,生趣盎然。使人产生一种,仿佛画中的景象都是实物一样。
众人惊讶的表情,莫惜早已料到。她初见这幅画时,震惊之色绝不讶异他们。当得知画是出自亦初之手,更加难以置信,这栩栩如生的寿图,怕是拥有几十年画功的画师,也未必能画出吧!
“鹤的形体超凡脱俗,举止优雅。”难得,难得!
“风格清新俊逸。构图独出心裁!”少见,少见。
“字体龙飞凤舞,刚柔相济,似骏马腾空,又如蛟龙飞天。”佩服,佩服。
莫惜点头,亦初的确写的一手好字,这也是让他代笔的原因。
一时间,众人开始发出称赞之声。饶是见过各种各式图画的皇帝,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他看过最好最美的一幅图。
容相对这幅祝寿图更是爱不释手,当即,便命人把图挂起来供人欣赏。
“不知这位公子的画,是出自哪位画师之手?”一个花须半白的老官员好奇地问。
出自她家的仆人,这句话当然不能告诉他们。“在下也不知道埃,这是我前些日子,请朋友帮忙买的。”
“可以请你那位朋友,帮忙找到那位画师吗?”
哎,还真是追根问底,莫惜很是惋惜地说:“不好意思,我那位朋友说,那个画师不久刚过世,这幅画是他的绝笔。”对不起,亦初。莫惜不是故意要诅咒你死地,实在是这人太难缠。
那老官员叹了声可惜,没有再追问下去。
“怎么没看到静儿?”皇帝环顾四周,并未发现容家三小姐的芳影。
“小女身体有些不舒服,在房里休息,多谢皇上挂念。”
听到皇上提起容三小姐,又有人忍不住唉声叹气。话说,这位小姐可是穹天国的待定皇后人选。
无奈红颜薄命,本该及笄就嫁入皇宫的佳人,至今芳华二十仍留在闺中,原因就是体弱多病,不易婚嫁。
“可有请过大夫?”
“已经看过了,没有什么大碍,皇上不必担心。”
“嗯,静儿身体不适,朕就不去打扰了,回头朕再派御医过来瞧瞧。”抬首看一眼时辰,“朕还有事,先行回宫了。”
“恭送皇上!”
众人再次行礼。
皇帝在经过莫惜的时候,有意无意停了一下,而后,大步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