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安卓铭本来已经拒绝了江南雨的追求,可是他心里又有点不忍心,有点不甘心,自己明明是恨着江南雨的,希望自己再也见不到她,可是她仿佛是一朵罂粟花,指引着他的方向,让他不得不跟随着江南雨的方步伐走。鬼使神差,他突然想到江南雨家做客,明明知道现在的身份是多么不合适,可是他还是跟着自己的心走了。
一只野兽受了伤,它可以自己跑到一个山洞躲起来,然后自己舔舔伤口,自己坚持,可是一旦被嘘寒问暖,它就受不了伤口就像是个倔强的孩子,不肯愈合,因为内心是温暖潮湿的地方,适合任何东西生长。
来到江南雨的住处,按了几声门铃,江南雨不在。他不知道是失落多些还是轻松多些,他突然觉得自己像个笑话,明明把她这些年生活的一点一滴费尽周折了解地一清二楚,可当她像他告白的时候,他又一副高傲的姿态,现在是怎样,说不清道不明,剪不断理还乱。
向来缘浅,奈何情深,他来的应该真的不是时候。
正准备离开,江南雨就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然后就听到江南雨说:“江南雨,你走火入魔了。”
眼看着江南雨就要拜倒在他的西装裤下,他一把抓起江南雨的衬衫,像老鹰拎小鸡一样,还好及时抓住了两只胳膊,要不然江南雨的脑袋肯定开花。好不容易从江南雨钱包的皮夹上找到了房卡,刷了房卡进了门,安卓铭一个公主抱把江南雨抱上了床,江南雨虚汗直冒,手脚都是冰凉的,盖了两层棉被还是喊冷,空调的室温又不能调太高,打电话叫了安卓铭的私人医生来,医生说是劳累过度生活不规律造成的感冒。
江南雨打着吊针,口里喊着的却是安卓铭的名字,“卓铭,卓铭”送走了医生,安卓铭送走了医生,就看见江南雨一直摇着头喊着他的名字,额头上虚汗直冒。“我在呢。”安卓铭握着江南雨的手,江南雨抬眸,浮起新月一般恬淡的微笑,又徐徐睡下了。忙上忙下,忙里忙外,忙东忙西,终于将病情遏制了,江南雨回到了常温,可天也大亮了。
安卓铭着才想起要把卡放回钱包,桌子上是那个小白瓷瓶,安卓铭好奇地把拿起,它光滑柔亮,想必它的主人应该也很爱护它。安卓铭细细地观摩着钱包,在钱包上的照片停留片刻,嘴角上扬,径直往厨房走去,煮好了粥,他也心情特好地在江南雨的额头上印下一个浅浅的吻,替她揶好被子,安卓铭笑笑,这样的自己工作起来也是事倍功半的,就回家补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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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叫自己是个只求付出不求回报的活**呢?安卓铭看着活力满档的江南雨就知道她痊愈了“当我没说。”江南雨实在想不明白,安卓铭是在嘲笑自己神经病吗?
“哎,小雨!”想不到半路杀出了个秦少游,本来想大方地介绍给秦少游安卓铭就是住在自己心底的那个人,可现在。她还有脸说吗?
“你男朋友?”看到坐在江南雨旁边的安卓铭,秦少游意有所指。
“你好,我是江南雨的同事,安卓铭。”安卓铭站了起来,想和秦少游握手。
“我是小雨滴的对象,秦少游,不介意的话,一起?江南雨刚好一个人。”安卓铭的脸色明显沉了几分。可惜江南雨没能捕捉到。
“江南雨?我叫你小雨滴好不好?”当初相亲的时候,秦少游是这样问江南雨的。
“小雨滴?”想她江南雨一直都是大家眼中的“保护者”,和奥特曼可是同一级别的,如何忍受地了别人叫她这么“娇弱”名字,可他秦少游就是不管不顾地叫了,还死皮赖脸地说:“只是个名字而已,你也可以叫我小游游,我不介意的。”江南雨差点把隔夜饭给吐了出来。
水至清则无鱼,人至贱则无敌,江南雨见过贱的,但没见过秦少游这么贱的,江南雨这回真的要吐血了,他们明明只是相亲对象,没文化,真可怕!江南雨紧张兮兮地扭向安卓铭,他正给江念舔茶水,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个什么劲儿。
江南雨醋翻了天,指着角落里的位置:“秦少游,你坐那里,不许吃太多,听见了没有!”江念笑笑:“今天安卓铭请客,不用给他省钱,尽管点。”
安卓铭眼珠转了一圈,绷着的脸露出15度友好的笑:“没关系啊,主随客意。”
“江南雨,悠着点,虽然说现在烤的瓷牙做得比真牙好看,但还是原装的好用吧,别咬了,都快咬碎了。”秦少游贱贱地说着。
一顿饭吃的江南雨心里七上八下的,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安卓铭和江念的关系非一般的亲密。
秦少游说要送江南雨。安卓铭只是冷言道了声“慢走”。
八年里的变故太多了,她不是理想主义者,她只相信能抓得住的东西。可是,安卓铭,她明显已经抓不到了,就这样算了吧,感情是不能勉强的,一个巴掌也拍不响,这些她都知道,可是她觉得她的心在狠狠滴血,安卓铭这些天的行为是表明了他是讨厌她的了吧。被一个自己喜欢的人讨厌着,江南雨,你也的确够悲哀。
安卓铭,你不要再讨厌我了,我快死了。
或者你已经不再讨厌我了,你已经忘了我吧,忘记我这个抛弃你的无情无义的恐怖分子。
安卓铭,我听说这世界上没有一层不变的感情,有越来越深刻的,也有忽然消失的,你对江南雨而言是属于哪一种呢?
你给我的一点点希望,我就会放大一万倍。可是你从没给过我希望啊。
你是我穷极一生做不完的一场梦。
而我就是你一念之间就刮过的一场风。
江南雨彻底地被安卓铭伤透了。在车上的江南雨哭的溃不成军。
在驾驶位上驾车的秦少游忽然一个打转,“要不要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