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来,我们坐到一楼餐厅吃饭,孙友元由于纵欲过度,像泄了气的皮球,没有一点精神。
主帅这样疲软,肯定影响部队的战斗情绪,得激起他娃儿的斗志。于是,我说,昨晚船上有黄色录像呢!
孙友元一听,就两眼冒绿光:真的?
“天哩,你真的不知道?可奇妙了,不但是黄色的,而且是近距离的观赏真人表演!”
“******太邪乎了,这可不是泰国啊,也不是公海上啊,敢随便表演这些!”孙友元作义愤填膺状。
“就是啊,这些人也太没社会责任感了,会毒害多少人啊!”
孙友元声色俱厉地进行了公开的舆论谴责后,凑近我耳边悄悄问:录像很精彩吧,有些什么新花样?老夫想参考参考!
我手握成喇叭状,对准他耳朵说,你们自己演的录像,还问我看见些什么花样?
孙友元立即把他捏在手上啃过几个牙印的馒头塞进我嘴里,去你妈的,竟偷窥老子!
我说,大哥息怒,是偷听,不是偷窥!
大概吉娟看出了一点名堂,把碗重重地搁在桌上,起身走了,番茄也跟了过去。这下,让我们两个男人把私房话说够。
番茄一走,孙友元便关切地问:兄弟,昨晚搞定没?
我说,还是你说的那句话,处女不好对付!
孙友元说,那要看是什么样的男人去对付了,想当初,我降伏你嫂子的时候,还是在学校那个俗称快活林的地方呢,天当房,地当床,条件多艰苦啊,哪像你,万里长江之上,这么浪漫的时间和空间,你都搞不定,看来,不是她的问题,是你自个儿没本事。
我说,大哥,跟你相比,我明显缺少一样东西!
他说,你可不止缺一样东西呢,不过,我倒想听听,自我评价是缺什么?
我说,虎狼之心!
孙友元感叹着,无毒不丈夫啊!其实,我也不明白,你这样的蠢物,怎么还能摊得上一个处女!
我说,像咱这么没经验的男人,当然只能哄来处女,有经验的美女,哪会动心啊!
孙友元说,你娃儿也枉费了我的安排,昨晚本人是装醉呀,给你们创造游戏机会,你以为,那么几瓶啤酒,就能把我放倒?只是你自己没懂起,凭啥不把番茄灌醉呢?
“这么说,你们夫妻俩昨晚的‘巫山云雨’也是为我们作示范哇?”
“你以为老子智商那么低,不晓得木板墙不隔音?老子是为你献身了!”孙友元把乌江牌榨菜嚼得嚓嚓响。
“究竟是你酒后乱性,还是为我们作导师,有待考证!”虽然,我表示怀疑,但还是把一大碗白花花的稀饭捧到了孙友元面前,以示感激。
我和孙友元登上甲板,番茄和吉娟正在船舷边讨论三峡两岸究竟有没有猿猴。
我说,李白不是早就作结论了吗?我又开始背诗:
朝辞白帝彩云间,
千里江陵一日还。
两岸猿声啼不住,
轻舟已过万重山。
番茄说,那为什么现在看不见猿猴,听不见猿声呢?
我说,据考证,有两个原因,一是人类对自然环境的破坏,李白生活的时代距今已有1200多年了,这么多年来,人类的活动,使得长江两岸的原始森林大片大片的消失,猿丧失了栖身之地。二是气候原因,据史料记载,自唐代以来的1000多年间,中国大陆出现过几次低温气候,不少猿未能挺过去。
孙友元说,你娃娃哄小姑娘说得有模有样,不过,你援引的这个观点也仅仅是一家之言,学术界有人认为,所谓两岸猿声啼不住,是诗人为了押韵,把“猴声”当成了“猿声”,因为,三峡两岸的生态环境根本不适合猿的生存。
吉娟力挺老公道:据了解,猿类中,善于啼叫的,是长臂猿,李白诗中所指的“猿声”就该是长臂猿的声音,可是,自古以来,三峡两岸就没有长臂猿出现过的记载。
番茄说,李白的诗不就是一种记载吗?
孙友元说,诗歌不足以采信,尤其是李白、杜甫的诗,常常过于夸张,是不能作为科学依据的,比如,“白发三千丈”,还有“疑似银河落九天”,你总不至于认为历史上出现过这么长的白发和自宇宙而下的瀑布吧?
我说,孙友元,你别偷换概念!先不说量的大小,如果没有一点物质的客观存在,诗人也不至于有感而发。至于科学依据也是有的,上世纪80年代中期,我国一支考古工作队在三峡的巫山县,发掘龙骨坡遗址时,在一个名叫大脚洞的溶洞里,发现了一只长臂猿的下牙床,白森森的,专家们惊喜不已。后来,经权威机构测定,这只长臂猿的下牙床距今200多年。
番茄吃惊地问,这么说,200多年前三峡一带还有长臂猿?
我说,是的,长臂猿在三峡一带彻底消失,应该是18世纪的事。李白诗中所提到的“猿声”,确实是长臂猿的啼叫声,而不是猴声。
番茄又问,那么三峡两岸为什么就只有长臂猿呢?没别的猿吗?
吉娟说,来之前,我查过资料,世界上现生的猿有4种:猩猩、黑猩猩、大猩猩和长臂猿。长臂猿有6种,分布在亚洲的东南部。我国有3种,主要生活在西双版纳和海南岛等热带地区。长臂猿前肢长,后肢短,成群结队,栖息森林。
我补充道,这只是长臂猿现在分布的情况,在古代,长臂猿还生存于长江两岸!
其实,我援引的这些资料,还是从孙友元当初给我的书上看到的,不知他是忘了,还是没细看,或者根本就是装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