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皆有三魂七魄,三魂分为:天魂、地魂、玄魂。
七魄则为:金魄、木魄、水魄、火魄、土魄、阳魄、阴魄等,而这也是修仙者们最熟知的七魄。
凡人一般不为所知。
在世俗人眼里,则无这么多认知。普遍的认为,一个人就是三魂七魄,哪分晓得天地玄魂与七魄细分。所以,几十春秋如草木,如草生如草萎,少有过百者。就算有,也是少数。
这也就造就修士与凡人之别。
若是,机缘足够,凡人一经仙缘点化,同样可以修仙!成就飞天遁地之伟业,也就是修士,俗称——修真者。
……
异皮看似枯斑,可它的奇、怪,岂是目前的少年所能明,所能懂。
此刻,它静静地浮沉于少年的魂内,银芒狂闪。散发出阵阵白雾,如潮水般,冲击着四面八方。
宇皓面色彻底苍白,冷汗如浆,浑身抽搐不能自已栽倒在地。
若是他有查觉,便可发现,他的手臂隐有诡秘细微银鳞覆盖,可也是一瞬间的事,转眼消逝。
头脑如万针剌入,难以承受的楚痛。血肉、筋脉、五脏六腑如颗星辰摆脱轨道,轰然炸裂。宇皓似再也不堪忍受,一下子昏了过去。
古尊者法眼如炬,看似随意的目光,却是注视着少年的一举一动。
渡灵桥说奇不奇,说怪也不怪。
走过这桥的人,都略有体会。总的来说,更不会出现如宇皓这般样子,顶多出现一个怪异幻阵,或者奇离的虚影。大致来说,只要心智不是太差的人,都可通过的。
宇族众人站在空地上的一面水镜前,看着近在眼前,身在桥央的宇皓,在他(她)们眼里,疑惑丛丛。
“这娃儿怎么回事?”
“咦?你们快看,小皓子咋地脸色苍白,看似大病的样子?”
“他脚步虚浮,眼神空洞,全身抽搐,很奇怪!?”
“好像,一些竹简上记载,忽然陷入魔真者的样子。”
“不可能,别乱说……”
诸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着,宇凌风夫妇也就是宇皓的父母,三字入耳,脸色阴沉。
或许别人不知魔真者,可宇凌风还是深知这些记载古事的。
这三个字,太过可怕。
古载有云:“魔真者,天杀!地杀!天劫杀!天不容,地难容,九宇更难容!唯有天劫毁灭,化为星空的尘埃……”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尔等休得胡言乱语!”
老远传来一声斥喝,众人闻得熟悉,皆是自动让开一条路,老族长在几名人的簇拥下,来到众人身前。
温和的看了诸人一眼,虽如此,却是让人压抑。
“族规,都忘记了吗?!”
众人心底一搐,吸了口凉气,方想到族训,刹时闭住了嘴,不敢胡乱说话。
“念大家也是初犯,所谓关心则乱,可以理解。但切记不可再有下次!违者,族规处置”
“是,族长。”
……
现场立时鸦雀无声,唯有山林的风声。此时的宇族人,心思皆全在镜中的小宇皓身上,今天的这一幕,任谁看来都有些邪乎。
如无魂的人儿,醉步迷离,举止木讷。虚汗如豆大,顺着病态的苍白的脸庞流下。
让人看着都心酸,宇皓的父母更是如此。
一颗心都被揪得七上八下。
空间如是静止。
而在另一个不知名的空间里,昏倒的宇皓,如个木偶般,被一股怪异的力量牵引着,走过了一个又一个黑暗的地方。
慢慢地,他诡异地飘浮了起来,越过川山,越过河流,越过一片鲜红如血的古老丛林,方才滞住,停在虚空上。
他紧闭着双眼,躺在虚央处,似睡在了自家的床上,安详。
缓缓地,在他的身下方,出现了一团团奇异飞舞的银色光点,
透着晶莹炫亮的芒光,逐渐地,万千光点在少年的上方出现,闪烁着朦胧的若银雪般的白芒。
此刻的宇皓,远看上去,就像是躺在宇宙的中心,给人种不凡之感。
风暴,化成了风暴。一霎那的工夫,所有的光点汇聚成形,变成了一股呼啸十方的银色飓风,庞大无边,犹若天威,能摧毁一切眼前的所有。
唯独,令人不解的是,少年仰躺不动的身在风暴中央,且毫无损伤。
宛若是累了般,这股银色风暴在持续了一柱香的工夫后,变小了。
小的如根丝线,竟然钻进了少年的眉心消失。
就在此时,血林化成了海,一望无际的血海。海中有艘古船,船上有着一把无锋的剑;一个青铜色的怪异面具;一杆银白色的残幡;一根碧色的笛子与一张天青色的古琴。
“嗷!”
似有何种生灵从血海中腾起,但见浪潮汹涌。一个悚然惊魂的巨大骷髅,也不知是人还是兽或者是禽的头颅,从血海中钻出。
恐怖的眼眶里,红光闪闪,血色的水,从它残破的骨颅上流淌落于下方,更显狰狞!
冷冷地盯着浮在空中的宇皓,良久。
它喷出了一股不知是血还是水的瑰色水柱往少年身上,便带着古船沉下了海去。至此,血海消失,重新变回了初时的荒始血林。
这时,那股诡异的力量又出现。
拉着木偶般毫无知觉的宇皓返回原地,没多久,就又回到了老地方。
怪异的力量,似怕弄伤或弄醒了他,轻轻的将他放在地上,保持着最初的姿势与样子。
……
“嗯?居然还有我看不到的地方?”
眸中精芒转逝,稍一暗忖,古尊者思量了一番,“也许,这娃娃能帮我解开这几百年来的疑惑……”
旋即,古尊者衣袖一挥,“收。”
渡灵桥不见。
古尊者人如轻烟,飞上了天空,站在云丛上,望了下方众人一眼,“这最后过渡灵桥的娃娃,是谁家的孩子?”
早已拜倒在地的宇族人,以前只闻于古尊者能上天入地,这刻亲眼一见,更是虔诚无比,敬仰无边。
“上仙,这是要……”
“宇皓那娃娃究竟是怎么了?竟惹得古尊者亲自问话?”
“小儿年轻,尚不懂事。若有触犯的地方,还请上仙莫加怪罪。”夫妇二人跪拜在地,隐忧中,宇凌风赶紧回答,“望请上仙恕罪。”
最前方的老族长,呼吸加速,跪在地上,忐忑中带着不安。
“请上仙看在……”话没讲完,便被空中的古尊者打断:“呵,你们不必过虑惶恐,本仙没有怪罪尔等的意思。相反,那小娃不错,我已让他在内山休养。”
“不知,们们夫妇可有意,让他跟本仙些时间?”一脸微笑的古尊者气息飘渺,此番屹在空中,衣袂轻舞,蓝天青峰拱簇之下,尽显仙韵之风。
“上仙若不嫌弃,我们夫妇当是遵从。”宇凌风夫妇心中大喜,强忍镇定,倒也从容。
若是换作其他人,怕是难有稳沉了。
古尊者望着宇氏夫妇,点了下头,“三日后,你夫妇二人将娃娃带到山脚下即可自行离去。”言毕,人远去,声音回响整个山林。
半空中再无一点他的影踪。
“此次族承点化就此结束。凡是宇族之人,都可获得洗脉之缘机。过后,本仙自会差灵禽将相应的灵丸送来,由族长亲自发放。”
绵音悠远,古尊者的声音再次回响四方。
一听到这话,诸人兴奋的难以再掩。
老族长朝着古尊者消失的方向作揖,领着在场的族人恭敬整齐的道:“谢谢上仙赐福,宇族人永世不忘您的恩德!”
声音洪亮,响彻南野山的整个上空。
时如轮,转眼到了晚霞艳天,群人方才有序地出山,回到宇族内。
这一天,宇族人是在喜悦中度过的,亢奋难耐之余,族中大摆筵席。
翻江鱼、吼犳兽、海鬼鸟、跠风马,钻灵兽等,这些平常凶狠,横行荒森中的危险走兽,在被祭了天地之明,族中佑神之后,皆被当成了佳肴,摆在简陋的石桌上,成为了诸人的下酒菜。
歌舞中,人们欢声笑语,直到半夜才散去。
夜,很静。
一间小石屋中,一男一女似乎心有琐事,还不曾入睡。
“夫君,这事你怎么看?”
“顺其自然就好。”
“希望小宇将来不要怪我们……”
“怎么会?我想,他会理解我们的苦衷的。”男子沉默着开口,皱褶的眉毛,带着阴沉,“过几天我们就离开这里。”
“如果我还是当年的海……”
“嘘!你我夫妻隐藏这小小宇族许久,就不要再提什么过去之事。等时机成熟了,我们在来这里,带上皓儿去见岳父大人。”
“看来,也只有这样了。希望到时我父亲不会再为难我们在一起……”
“我相信会的。以他老人家的心胸,应该不会再去计较那时我们的年少。”
“对,因为,他有外孙了,也当外公了。”
……
从对话来看,是对夫妇无异。
依据所说内容来看,不是宇皓父母又会是谁?
灯光不知何时已经熄灭,宇族人怀着对明天的美好,早已经进入美梦。
星光闪烁的无尽苍穹里,透发着深邃幽寂神秘。其中,有一颗奇怪的星辰,正在逐渐悄然地改变了运行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