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吃完了香喷喷的饺子,张怀有眼色的收拾掉了小桌子上的东西,之后三人便聊起了此时的情形;总得来说,此时对洪门联盟这边是比较有利的,虽然英国洪门以及德国洪门的人力基本上折损殆尽,但法国洪门的人力却得到了有效的加强,以前被打散的洪门弟子们纷纷回到社团,虽然还是不及法国洪门鼎盛时期,但就目前来说已经很不错了。
难得和东哥有这么亲近的时候,张怀显得也很兴奋,同时也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东哥,你的那位朋友到底是什么人啊?如果是你的朋友,怎么没见他帮过咱们?”
谢文东闻言微微仰面,揉着下巴思考了一下,随后说道:“应该能说他是一个高手,只不过有些怪的高手。”谢文东笑的天真灿烂,张怀对他的话也没往心里去,高手多了去了,怪人更是多,这叫什么回答嘛。
张怀跟唐寅只是在谢文东一众第一次来到唐人街时巧救了李腾飞和王鹏,之后随着二人到了那间破旧的出租房里的时候见过一面,之后再也没有见过唐寅,但这过去这么多天了,竟然能在医院里遇见,所以张怀才会对此人如此好奇。
张怀不屑的表情谢文东没有遗漏,淡然一笑补充道:“唐寅是我见过的最厉害的高手之一。”闻言张怀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又是咧嘴一笑说道:“东哥,难不成他比你还要厉害?”
扑哧谢文东和金眼同时笑出声来,后者更是差一点将刚喝了一口的开水喷到张怀的脸上,见二人都是如此的反应,张怀不理解了,表情疑惑的扰扰头愣愣的看着二人。
就连谢文东自己都不知道,在当初扮演青龙会的人去砸黑星帮的场子时,谢文东出其不意的斩杀了黑星帮二号人物董大军,这给张怀留下了非常深刻的映像,再后来谢文东只带着二十多人就血洗了近二百名敌人看守的夜总会,还砍下了对方头目王新的脑袋,这让张怀更是觉得自己的东哥身手是深不可测的。
谢文东好不容易收敛了一下笑容,摆摆手说道:“如果但比身手,比刀法,就算十个、二十个我捆在一起也没有伤到他的可能。”
谢文东这么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让张怀离唐寅远一些,毕竟后者的性情他太了解了,对自己唐寅还好一些,但对自己身边的人,尤其是他不熟悉的人,唐寅是根本不放在眼里的,万一张怀要是惹到了唐寅被其所伤,那自己可就真的该头疼了,当然,伤了张怀这只是委婉一点的说法。
震惊!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张怀嘴巴都快成了O型,看着他的摸样谢文东和金眼相视一眼再一次仰面而笑,过了好一会张怀才反应过来,语气兴奋的说道:“东哥,既然那个高手是你的朋友,你们之间肯定好说话,能不能帮我说说,让那个大侠教我几招?”
闻言谢文东轻轻的摇了摇头,看来这个家伙完全没明白自己说的话里的另一层意思;谢文东脸上带着微笑说道:“你不了解他的性格,所以,最好还是对他敬而远之的好一些,这是为你着想。”
张怀显然显得有些失落,不过还是忍不住好奇的问道:“他的性格怎么样的?”这次没等谢文东说话一旁的金眼开口了,喝了一口水轻描淡写的说道:“杀人如麻。”
金眼说话的与其很随意,但说这无意听者有心,联想起唐寅那一成不变的笑脸,张怀陡然间感觉身子一哆嗦,感觉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谢文东并不想就此事过多的讨论下去,立马岔开了话题,而且背后议论别人毕竟不是一件光彩的事。
谢文东有防弹衣护体,身上的刀伤也多是集中在双臂,但最主要的还是体力消耗太大了,还好在医院整整睡了二十四小时已经缓过来了很多。
此时己方已经拿下了13区,就只剩下青龙会的大本营19区了,离自己和里昂约定的十天期限也只剩下六天的时间,离自己和那位政府的高层之一约定的两个月也只剩下了二十一天。
就算在医院里,谢文东也没有闲着,脑海里不断的思考着接下来的方案,仅仅是六天而已,对谢文东来说,时间实在是太仓促了一些,他现在开始后悔起自己当初信誓旦旦的里昂夸下海口说能在十日之内结束争斗的大话了。
当天下午时分,宋卓和带伤提前出院的刘天刚二人双双来到医院来看望谢文东,三人经过问寒问暖的寒暄之后还是宋卓率先挑起话题,问道:“谢兄弟,对接下来的争斗,你有什么办法没有?”
谢文东多聪明,头发丝拔下一根都是空的,宋卓的话外之意他怎么会听不明白,无非就是在向自己诉苦他已经快把带来的这几百号人打光了。
谢文东故作沉吟一会,挑起眉毛说道:“二位,我倒是觉得这个时候应该好好利用一下法国洪门的人了,要知道现在法国洪门经过这几场胜利是渐渐恢复了元气了,听张兄说现在他的麾下拿出来一千号人已经不是问题了。“闻言刘天刚叹了一口气,苦笑道:“我担心的也是这点,如果现在法国洪门开始壮大,而我们的人已经都基本快打没了,到最后万一那个姓张的要是不愿意我们的要求,我们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一旁的宋卓也是大点其头,附和道:“刘兄的担心和我的一样,谢兄弟,我和刘兄商量过了,如果有必要我们想再从家里调过来一批兄弟。”
闻言谢文东摆摆手,皱着眉头说道:“当争斗进行到一半我们慢慢逆转劣势的此时若是再大规模的调动人员,势必会引起张怀的警觉,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皮的时候。”
宋卓皱起眉头说道:“那你说怎么办?总不能让那姓张的用够了我们他是当上掌门了,法国洪门也恢复过来了之后把我们一脚踢开吧?”
谢文东挑起眉毛反问道:“我前面说了什么?”闻言宋卓和刘天刚相互看看,皆不理解谢文东这话什么意思,后者慢悠悠的说道:“现在,正是消磨法国洪门人力的时候,而张怀会大张旗鼓的扩充人力,也在我的计划之中,张怀的手下人越多,我们面对青龙会的胜算就会越多,当然,等我们胜利的时候,法国洪门也就剩不了几个人了,二位要知道我是在为最坏的结果而做准备,就算最后张怀想一脚把我们踢开,就凭他那早已只剩下外壳的洪门他又怎么能有那个底气和我们叫板?”
顿了顿谢文东阴冷的笑了一声,说道:“到时候,只需要动一动小手脚,连同法国洪门一起都归入我们也不是没有可能的,我们在帮助法国洪门打败青龙会上是功不可没的,可以说没有我们的拔刀相助现在法国洪门那就是真正的灭亡了,我们师出有名,这一点现在恐怕全世界各地的同仁们都已经知道了,加上望月阁的支持,吞并法国洪门也就会变得顺理成章,这么说,二位明白了吗?”
愣了好一会,宋卓和刘天刚二人才明白了谢文东真正的意图,纷纷猛地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连声称赞起来,当然,二人的称赞无非就是说谢文东这滴水不漏的计谋是够阴、够毒、够狠。
看着二人欣喜若狂的表情,谢文东脸上也是笑呵呵的,心里却是暗暗摇头叹息。
等宋卓和刘天刚二人离开后消失了一天的唐寅也回到病房,谢文东好奇的问道:“你干嘛去了一天没见你?”唐寅淡淡的笑了笑略显疲惫的脱下鞋子钻入被窝里,慵懒的说道:“你的狗屁朋友太多了,我不喜欢。”
闻言谢文东仰面而笑,两人闲聊了几句谢文东向他问起了有关那个白发老头的一切,唐寅也实不相瞒将自己和白发老头的对话大致的讲了一遍,听完之后谢文东反而皱起了眉头,眉心处拧成一个川字。
不理解谢文东为什么表情如此凝重,唐寅以为他有些担心了,便笑说道:“这个白发老头的脑袋,我迟早是要砍下来的。”谢文东侧过头微微一笑说道:“我对此没有任何的怀疑。”
闻言唐寅更是不理解了,疑惑道:“那你为什么一副要死要活的表情?”谢文东看着装饰华丽的天花板,幽幽叹道:“我想知道,苍狼的师傅又会是谁。”
一提到苍狼唐寅玩世不恭的笑脸也明显的收敛了一些,自己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江湖,杀人无数,死在自己手里的自称江湖高手的人也不在少数,但对于苍狼,唐寅打心眼里是把他当做自己的一号对手来看的,不因为别的,只因为苍狼那和自己一样会不断精进的功夫,就连这个白发老头、曾经让自己败退的那个神秘组织的那个很怪的善用长鞭的白发老头,以及重伤自己的那三名神秘组织的成员唐寅都没有这么放在心上过,但惟独对苍狼,唐寅打心眼里欣赏。
苍狼无疑是个可怕的杀手,单比机警程度恐怕身为一级逃犯的唐寅也略逊他一筹,虽然他是麻家的人,但有关于他出现之前的一切谢文东一无所知,在唐寅当初第一次出现的时候谢文东起码还知道这个人是国家一级通缉犯,生性残忍,但对于苍狼的事情,谢文东一概不知。
唐寅也看向天花板,嘴角慢慢的挑起,幽幽说道:“他是一个好对手。”说这话的时候谢文东和唐寅二人脑海里同时浮现出苍狼那冷酷无情的表情,没有任何感情的眼睛,以及那一身让人叹为观止的功夫,如果说白龙已经是够冷漠的人了,那么苍狼绝对是冰冷到骨髓里的那个。
想着想着谢文东突发奇想,转过头带着笑好奇的问道:“唐寅,你说如果白龙和苍狼联手打你一个,你觉得自己有没有胜算?”
谢文东对唐寅的回答早已预料到,像他这种狂傲不羁的性格,让他说自己技不如人那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尽管知道答案,但谢文东还是比较好奇的,却没想到唐寅的回答干脆利落。
唐寅干脆利落的说道:“胜算可能性几乎为零。”闻言谢文东明显一愣,显然他对唐寅的回答很是意外,后者微微一笑说道:“我不是神,更没有厉害到能凭借一己之力打败他们两个人的程度;但要说一对一,对白龙我有信心,对苍狼就难说了,有一点我可以看的出来,那个苍狼的体力不是一般的好,至少看起来是这样的。”
谢文东听的很认真,对于功夫以及这些江湖人士的心理他是一点都不了解,见唐寅没了下文,谢文东又问道:“那么那一次在杭州你被那个什么组织的成员所伤,你说对方是三个人,如果那三个人都那么厉害,你又是怎么死里逃生的?”
谢文东的问题很直接,唐寅也不介意,挑眉反问道:“我有几双手?”谢文东微微皱眉,但很快释然,淡笑道:“双拳难敌四手,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唐寅点点头,正色道:“如果一对一,我杀了他们中的任何一个是根本没有悬念的。”
这句话说到最后唐寅身上的气息陡然间不一样了,一股暴戾之气从他身上散发出来,谢文东感觉的出来,唐寅对那件事还是一直耿耿于怀的,况且他知道,唐寅的心眼一直不大,绝对的有仇必报的那种人。
此时房间里就谢文东和唐寅两人,二人相谈甚欢,多是谢文东向唐寅提出一些问题,而后者也不介意实实在在的有什么说什么。
谢文东问这些一是想多了解一下所谓的江湖,二是他也想多了解一下唐寅的过去,因为唐寅从未对他说起过他的过去,不过这一次也不例外,从唐寅嘴里谢文东根本套不出什么话来。
其实不是唐寅不想说,而是不愿意说,也觉得没必要说,他曾经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恐怕这世界只有他自己一个人心理清楚,杀了自己的师傅之后那短时间的整天提心吊胆四处亡命的日子,根本吃不饱穿不暖,不断地逃避逃避再逃避,简直就不是一个人能忍受的生活。
那时候的他,也是最为残暴的时候,恨透了这个世界,恨透了所有人记得有一次,唐寅真的饿坏了,身无分文的他站在寒风瑟瑟的街道上,眼睛血红的他没有办法闯入了一户人家,并且残忍的杀害了那一家人。
当然,不管是老是少是男是女,唐寅对他们是不会有一丝怜悯之心的,就像这个世界对待他的方式一样,他只是在将自己所受的一切统统还给这个世界,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