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先生,欢迎欢迎,这位漂亮的小姐莫不就是您的妹妹柳小姐吗?”江佩严笑着在门口迎客,见管家递过来柳玉笙的请帖,忙热情寒暄。
本来门口迎客这事儿是管家的活儿,可是江佩琴临时派人传来消息,说大帅要亲自登门为老太太贺福,可见江家连着这三日来免费施粥扔的现大洋没有浪费。
郾城的权贵之家对江家均持着观望态度,本以为霍大帅对江家的耐心到了尽头,谁知江家会来这一手,毕竟是结发妻子的娘家,再说还有少帅顶着,江家这回算是给霍长渊一个台阶,他顺着台阶而下,郾城其他人谁还敢多嘴,再说,江家这一步棋走得算妙,穷苦大众吃了江家的饱饭,只会记得江家人的好,其他的自然没人刻意记得。
一时间,江家大院门口人来车往,仿佛又恢复了十几年前江府如日中天的局面。
临时搭建的戏台上,一出四郎探母正唱得精彩,荣羽所扮演的杨四郎英气勃发,男音唱腔优美丰富,把四郎的思母心切演绎的淋漓尽致,对公主的情感刻画的细腻入微。
那扮演公主的姑娘也是配合得极好,特别是那一段,公主表示愿意帮助四郎,但又怕四郎一去不回还的矛盾之情表达的恰到好处,四郎急切保证信守诺言,以至于跪下盟誓,两人这一大段对唱层层叠叠,一气呵成,二人激动的心情刻画的生动鲜明,在场看戏之人无不拍手叫好。
江老太太更是笑得合不拢嘴,八十岁的耄耋高龄本该是颐养天年的时候,老太太却不服老,一直攥着大权不放手,也不知她此时的笑容有几分真,是虚荣心得到了满足笑得开心?还是戏曲真唱得好才笑得开怀!
这时,一阵军靴声踏步而来,伴随着霍长渊浑厚的笑声:“大哥客气,听说柳先生也来了,可是真的?”
“来了,应该在里面陪着他妹妹看戏,话说也奇怪,那样从小在国外长大的洋小姐竟然喜欢听枯燥的大戏。”江佩严笑着道。
霍长渊和江佩琴携手而来,看戏的众人纷纷起身表示欢迎,柳玉笙和韶华相视一笑,跟在人群后面相迎。
江老太太明明激动地手发抖,却死要面子地强撑等待着闺女女婿主动上前来恭维她。
霍长渊笑得一脸谦和,走到江老太太面前,说着吉利话,江佩琴在一旁拉着母亲的手,命人将半米左右的白玉观音像奉上,众人见此,皆倒吸了一口气。
玉观音并不罕见,罕见的是这观音的成色上等,以及精致的雕工实在是令人叹为观止。
江佩琴笑着道:“娘,大帅知道您老人家慈悲为怀,很早前便派人到藁城找到雕刻大师张子阳,这玉观音便是张大帅历经三个月雕刻而成的,又请金光寺的妙空大师开了光,娘看着可喜欢?”
“喜欢,喜欢……娘十分喜欢。”
江老太太的激动再也压制不住,皱纹满布的手抖着抚摸那尊玉观音,老脸笑得如枯萎的花绽开,甚至眼泪都绷不住流了出来。